二十五
“姐,最近怎么样?”
“阿城,好几年没联系啦,我都很好啊,你和阿颖怎么样啊?”阿颖的姐姐前几年就移民到了加拿大,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我,还好吧。阿颖她出了点事……微信里三句两句也说不清楚。”阿城不知怎么和堂姐说阿颖的事……
“阿颖怎么了啊?我现在正准备开会,晚点和你语音说。”
“好的,等会说吧。”阿城看了看时间,这里是晚上,那加拿大应该是上午吧。
到房间看了看乖巧的晶晶,缠着爸爸玩了一天已经累坏了的小女孩,已经安然入睡,细微的鼾声阿城听来宛如天籁。阿城轻轻关上了房门,到阳台上点燃一枝香烟。
初夏的晚风依然带着丝丝凉意,将阿城吐出的烟雾吹散。皎洁的月光在地上投下婆娑的树影不停摇曳,让他不禁想起刚搬进这个房子时和阿颖兴奋的不眠夜,当时他们也是在这样的夜晚,一起在阳台上看着树影……
只是,树已经长大,人已是孑然,只有不变的香烟,陪着孤独的阿城孤独的灵魂。
已经接近子夜,手机铃声响起了,远在异国的堂姐终于发来了语音的邀请。
“妹夫我这里刚开完会,抱歉耽误了那么久,没打扰你们休息吧?”
“没有,我还没睡呢。”
“刚你说阿颖出了事?怎么回事啊?发她微信也不回。”阿颖的姐姐虽然和阿城只有结婚前的数面之缘,但是和阿颖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阿城把阿颖的事情简略地告诉了她。阿城平静地诉说着,电话的那一头,却已经泣不成声……“这么大的事情爸妈怎么不告诉我啊……”“阿颖从小就是那么优秀,她哪受得了……唉!”“畜生,一定不能饶过那畜生!”
“姐,能不能麻烦你个事情……”
“嗯,你说。”
“我在这里也没法谋生,房地产这个圈子太小,我坐过牢哪里都不要我。我打算把这里的房子卖了,先把晶晶送过来,晶晶很快就要上小学了,英语启蒙也不错,我想让晶晶到你那里生活,你看……”
“好的,我这里房子很大,我儿子也和晶晶差不多大,两个人作个伴一起上学。”
“谢谢你啊,不会麻烦你吧?”
“哪里的话,我就这么一个妹妹,就这么一个外甥女,唉……”
“姐夫会不会不接受她啊?外国人会不会有文化差异……”
“这你别担心,他在家都听我的,而且他也很想再要个孩子……唉,让晶晶换个环境也好,晶晶不知道她妈的事吧?”
“嗯,她不知道,想等她大点再告诉她。”
“唉,我可怜的外甥女啊……”
“谢谢了姐,那我就着手办这个事了,可能一时半会我签证还签不下来……”
“我来接晶晶,正好我过几周也想带儿子回国看看爸妈。唉,我可怜的爸妈啊……以后等他们都退休了也把他们接过来吧……”
“嗯,对,一起过去也可以帮你照顾照顾。”
夜已经深了,阿城回到房间里,轻轻躺在晶晶身边。望着朦胧月光照亮的,晶晶和阿颖有几分相似的脸庞,终于安然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