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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得,抄哥,还有啥蹭蹬的?”又是油腔滑调的那个插嘴进来,“正好俩,你一个,小爷一个,有得新鲜荤腥尝了。”

“守着小闺女,你伙儿少胡吣!”爹顿顿脚喝了一声,“老二,赶车!”

“那么容易,老头子!”小头目歪起存心不良的尖脸子,瞪着一对麻衣相书上主凶死的猪眼;只是瞪得再大,也还是没神。“爷们儿馋得掉水,把没破瓜的小荤腥留下!孝敬爷尝尝鲜,再赶路也不迟——”

“放屁!”爹忽打起响雷,跺得车子一直摇晃,“老五,你给我看好枣骝,谁敢动,你把蹄子砍断!还有莲花,秋香,你俩一人一把镶子,金镏子含到嘴里,谁敢动一根头发丝儿,就死给他看!”

一时什么声音也没了,好像天忽地夜了。

小头目愣了一下,尖脸上晃过一抹强笑。“哈哈,爷们儿也是好吓唬的?”

“有那好事!不信就请试试罢。”

“爷们儿可舍不得那两块嫩肉。”

小头目把狐皮帽子抹到后脑勺,一脑门的热气腾腾,歪着嘴,使坏地咧着。

车里,姐儿俩愣看了一阵儿。车帘缝子透进一条亮带子,斜斜贴在莲花姐木头样子的扁脸上,教人想起刀挑金童那把板刀,斜叉里贴着画了符的黄裱纸条儿,靠那个变戏法唬人的。

都说她秋香是个一点就通的巧嫚儿,可爹那番叫唤,也还是打了几个转转才弄清。

“赶紧,”忙跟莲花姐悄声说,“你耍的飞刀呢?快找出来。”问着打被褥上面爬过后面去,连咬带抠地解开捆着螺箱的绳扣,一层一层打开,把老是戳得傻长春儿一肚子洋红水的小镶子找出来。

“赶紧哪,姐!”催着,可莲花还在那儿卖呆呢。

飞刀也罢,刀挑金童的小镶子也罢,可都是切豆腐也切不光滑的假刀。爹那番话,她是心里有数儿,要吓唬吓唬这些贼羔子,要紧关头就得比画像真的那回事儿才行。

莲花姐没着没落地爬在那里乱翻一阵。四把飞刀一把也没找到。或许压根儿就胡涂了,不晓得要找什么,瞧那副蠢相呀,老棉袄老棉裤的,爬在那儿可不是头笨狗熊么。

瞧着你急她不急的莲花姐,一下子又想起爷跳刀圈的那些个小刀子,洋鬼铁做的,不能近看,可总比空着手的好。这就又是一阵子乱翻乱找。家什都是皮二大爷收拾照应,一个人顺手放东西,十个人都找不着,还有金镏子呢?爹那么说,好像她姊妹俩穿金戴银的,不知有多大富大贵呢,真是唬死了人不偿命,打小摸都没摸过什么镏子、坠子、项圈伍的。可莲花姐指头上戴的有玻璃箍子——充翡翼的白里湮着绿丝丝。

不问情由,拽住莲花姐左手,把二拇指上一只琉璃箍子抹下来就往嘴里送。嘴有个东西含着,敢情唬得住这些个欺负人的小毛贼。

“……服你厉害,老头子!”无心地听见那个尖头尖脸的小头目隔得很近地说。

望着莲花姐那么规规矩矩地两手握紧一把刀山圈上的小扁刀,刀尖顶在胸口上,心里一阵子可怜,跪着爬过去,把莲花姐右手上的铜顶针脱下来,塞进愣张着的口里。

“姐,”要多甜有多甜地叫了声亲热的,好像这就可以补偿把那只琉璃箍子先抢到自己嘴里的亏心事。

“姐你留神哪,别真的咽了下去。”

听得见皮二大爷出来圆场,说什么“得,小爷们儿,大家伙儿都是吃的没根儿饭,哈哈一笑,可都是朋友……”,听着这些,也还摸不清外边是个什么动静。

定下神来等着,这才发现握住小镶子的手,栗栗打抖,身上也忽地寒起来。怎么回事儿啊——这么丢人!莲花姐倒是木木地跪坐那儿,一点儿也没显出害怕的样子,只管翻起眼白,痴望着篷顶,好像专心防备着,那些贼秧子不定突地会捣通篷布和芦席,打那上面跳进来。

“恨起来真要撞出去捅几刀煞煞恨!”咬着牙,憋在吞嗓管儿里说。

行么,那样?爹跟皮二大爷倒都信得过她有那胆量。“不说别的,这个香嫚儿真够机伶,找我,半天没转过向来,”皮二用那根旱烟袋点着她说,“香嫚儿啊,你那个小心儿,约莫着总比别人多一个窍。”

想到自个儿狠狠打了好一阵子牙骨,心口里往外涌着的那个冷法儿,手捂着腮帮子就觉着一阵好热。莲花姐不像她,寻寻常常的脸色,说她没心眼儿不算冤枉,不定当热闹看呢,贼秧子那些个胡吣,也不定红都不曾红她一下脸。

想不出自个儿倒是打的哪一家哆嗦;怕那个小头目老盯过来的一对馋馋的猪眼么?还是怕爹一点儿不肯低头,终要闹蹭了,不知怎么个收场?

小毛贼们临去,那个阴阳脸的冒失鬼,冷不防把后车帘子扯起一个角,探进脑袋来贼瞅了一阵子,确是教人吃了不小一个惊吓,可那已是后来的事了;栗栗打抖,可不是从那张半边猪黑的脸子生起的。

车篷是两层油布夹着芦席,外面一层油布长年风吹雨打,加上磨了,碰了,路窄给树枝刮了,净是小窟窿连着大窟窿。风是老北风,开春老北风利得能把树皮吹裂。隔着车篷,车一停下来,靠荫一面就该是一垛冰墙。老担心紧贴着冰墙外那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单等小贼头子递个眼色,便一把扯开车篷架了她走。冰墙什么也挡不住,一枪托子就捣得开花,大辫子咬在嘴里,咬一嘴腻腻猥猥的刨花油,似乎就剩了那么一点儿靠得住的东西,垫住牙骨,免得把人抖散了板儿。

真恨自己那么着没出息,心里又不甘。小镶子纵是一柄做样子的假匕首,倒是做得挺考究,乌木包银柄子;乌木包银鞘子上,有两个黑鼻孔一样的留作插筷子用的洞洞。刀尖隔一层老蓝的花大布厚袄子,顶在心窝里,冷飕飕的一股子凉气透进来。果真是一把利刀也倒算了,到时候一闭眼睛就把自己结果了。刀尖索索地顶在厚袄子面儿上,琉璃箍子对在牙齿里,咬紧了便窨得牙根子酸,咬不紧又栗栗地碰着牙响。别人未必听得见这样细微的响声,可震在自个儿耳根子底下,简直是捧着一大落子没放稳的碟器碗盏,走着,哗哗啦啦响着好大动静。

日头重又亮得耀眼。一伙儿小马贼绝尘而去。好似经历了一场人事不省的重病,一场吓得人直出冷汗的噩梦。大伙儿颜色一和缓下来,皮二大爷跟着就俏皮起来了,骂起小毛贼,没见过那么小手,借着“留个念头”把爹大拇指上菜石扳玦要了去。

“贼不空过,不那么打发,休想撵他们上路。”

那一伙马贼,跟他们一个方向地上了路,直奔南去。一望无际的野湖上,不过就是这一条直贯南北的车道,反正要不是一个方向,就是背着走。这都没有什么可留神的了。还不是顺路又顺势地扰了他们一阵子。

“要是专程打咱们主意的话,”皮二说,“怕也不是扳玦就能打发得了。”

爹那颗菜石扳玦倒不稀罕,另外倒是有颗传家宝,轻易不戴的,入过土的血子扳玦。把琉璃箍子吐到手心里,贴着袄襟擦擦,还给了莲花姐。想起金镏子,这才认真起来。“奇怪,金子就那么毒呀,二大爷?”这事教人挺纳闷儿的。

“嗯,毒着啦,吞下去就甭吃饭了。”皮二大爷做出挺难下咽的丑脸。“毒是毒,人见人喜。”

“那咱们这一号的,这一辈子休想吞金镏子寻死了。”

进了大房村,又想起跟皮二大爷提起这个。

“是啊,没那个指望了。香嫚儿,也别难过。”皮二苦苦脸说。

常被皮二大爷那样逗得笑个没完。捂着嘴,这一回不好意思放开量来笑,人是和皮二大爷挨肩坐在车辕上,多少眼睛看到脸上来,满街炸棒子花一样的鞭炮,炸得人心乱。

就像拿一顶白兔子毛压边的风帽,把满头乱丝团子一样的头发盖住那样,八下里找话跟皮二大爷扯,用来遮掩一些什么,免得呆呆痴痴地敞着一张光脸等人品头论足。人是渐渐长大了,耍起七宝莲花弓腰伍的,觉着把胸脯什么的挺得像被扒光了衣裳一样,比起来,这样坐在高高车辕上亮相,真还算不得什么了。

又跟皮二大爷提起那个白胡子老头。“你瞧,他大房村,房子都这么老,陈年古代的,不定是个老狐仙。”

“敢是的;千年黑,万年白,上万年的修行。”

听起来,这话倒像是顺着她口气说的那么正经,侧过脸去瞟一眼皮二大爷,就满不是那回事儿了;那副鼓不住要笑的摆弄人的样子,恼得人又要拿拳头去擂这个裹在老羊皮袄里别想擂得透的二大爷。

骡车喀噔喀噔压过青石板大街,摇晃着,走走停停的。街道弯来弯去,老以为前头走不通了。皮二大爷还恍惚记得路,大房村是一头直肠子驴,打西到东,就这么一条十里长街,走完长街有个大场子。

“老天,还有十里路?这么走走站站的,哪辈子走到那头!”

“叫着是十里长街,你就当真的。撑死了三里。”

骡车又被街心的一只蛤蚌精堵住。

多少人一层层围上去,一片大红大绿过年的色气。

一层层人墙里,两瓣绿得腻人的大蚌壳子,前走走,后退退地扇合着。莲花姐,还有后边的傻长春儿,都挤了上来。

人在车上比人墙高出大半个身子,看得可够清楚。难得轮到这样子看人家耍把戏,傻长春儿挤挨到中间来,看着还拍手叫好。棉袄袖子长得包住手,光听到他砰砰砰拍着棉被似的。

两瓣大蚌壳子身子合着,转向这边来。蚌壳里的人,教人愣了一下。蚌壳外面绿得腻人,里头可又红得吓人。蚌壳里夹着一个大男人扮的女妖精,一身肉色的紧身衣裤,勒着红兜兜,乍一看,人真以为那是个剥得光溜溜、精着腚的小娘儿们,给人大吃一个惊。

好像是打那两瓣血赤赤壳子里剥下来的蛤蚌精,脸上搽着一层厚得教人担心动一动便要下雪一样哗哗洒下来的白粉子。尽管粉搽得那么不顾本钱,脸上的骨棱子也没有抹平一些些,长长的脖子也仍是木头一样的原色。这样看上去,那张石灰脸,就活像顶着一颗假脑袋,跟他们猴三儿戴的鬼脸子一样。

锣鼓反反复复敲打着快长槌,蛤蚌精俯向前去纵两步,再仰起身子退两步,就这么样反反复复挺棒儿硬地耍着,也没有变点儿什么花样。

跟蛤蚌精对脸进进退退的,是个戴一把白胡子的老渔翁,一撒网就撒进蚌壳里去,被蚌壳子牢牢钳住,也是挺棒儿硬地跟着反反复复前走走、后退退那么耍着。看似一对安上机括的木头人,前走后退,没有了结的日子;没见过有这样子黏缠得教人丧气的把戏,没头没肚儿取乐子。

只剩半边街的屋顶上沐在残残的黄老阳里,残残地泛起土色。骡车停下来,尽管不拉风了,也还是冷飕飕教人老想加件衣服才安心。

尽管这样没完没了的反复,也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上那么多闲人;一个个看得傻张着嘴巴喝风。有个卖风车的挤到骡车旁,麦秸靶子上,插满了纷纷乱转的纸风车。麦秸靶子没有知觉地老是挨到她脸上来。

风车都是些艳绿艳红不大逗人喜的色纸,像是开了一树吵吵闹闹的花。吵吵闹闹地赖着人买它一朵。

屋顶残留着一些晚霞的这半边街,有家酱园挑出一挂蹩脚鞭炮,怕还没有一条辫子长,挑到蛤蚌精的顶上放。一时间,烟和纸屑子四处迸散开来。只是刚一炸响,鞭炮也就完了。

蛤蚌精还在前走后退地扇合着,只说经这挂鞭炮一崩一炸,该把那黏缠得教人丧气的反反复复给崩开了炸散了;不料蛤蚌精跟老渔翁好像可也得到叫好的了,越发上了劲儿,大肆前走后退黏缠起来。

风车吵吵闹闹把人眼睛转花了。早已不是玩风车的小年纪,也从没玩过风车。尖着嘴凑近去,冲一只桃红风车使劲儿吹一口,再故意拿捏地翘起兰花指,一个换一个地挡住风车的翅子不要它溜溜转。骡车走不动,蛤蚌精又教人看着生腻,正巧这样一个风车又一个风车地数着忍忍躁儿。这样子数着,数着,便替自己从小没玩过的小玩意叫屈起来。从小就是供人玩的小玩意,让爹用鞭杆儿挑着练空心筋斗,敲敲打打的练弓腰、练撇叉,也念四书,也打小九九。还有弹腿、小红拳什么的。辫子绾紧了咬在嘴里,苦练硬练的,口干得仿佛喉咙拽掉了,舌根子木木的,没膏过油的车轴一样。爹不是亲爹,就是再疼她,也隔着一层,鞭杆儿底下,敢是有打骂,也有恩情,拿当小玩意总是没错的。

把风车拿当小玩意,轻轻地,拔下一只桃红的。风车杆儿上那一撮鸡毛是用洋紫、洋绿染的。

卖风车的傻佬可一点没觉得。恐怕人家把他上百只风车全都拔光,只剩个光秃秃麦秸靶子扛着走,也还不觉得呢。都怪那个蛤蚌精把人迷住了。

桃红风车顺手丢进背后的车篷里,想都没有想想要这个做什么。偷眼看看莲花姐,又看看皮二大爷,傻长春儿更是傻里瓜叽的,下巴颏掉下来都忘掉捡起。一个个都跟卖风车的一个样子,都被那个倒胃的蛤蚌精把魂儿给迷走了。

正高兴没给人看到,冒冒失失忽一声笑,那么近,比刚才那一挂不如她辫子长的鞭炮炸起来还要响亮,吓了人一大跳。

一听那笑声就是假笑。

“人生得俏,偷也偷得悄。”

故意把笑声捏成了夜猫子叫,又故意把嗓子捏扁,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回头,一张脸好没人色!比他那一声冒冒失失夜猫子叫还要使人吃惊。

那是什么样刺耳的声音?人也会生出那样破哑的嗓子吗?或许是相书上说的什么“豺狼之声”,也是主凶死。

后来,他那个人回头了,慢慢地嗓子也柔润了许多——或许只因听惯了也说不定。好像也放了点儿心。那总是不由人的,甩不掉地藏在心里一个不大不小疙瘩——豺狼之声。

可是不信那个邪成吗?信了耶稣还能再信那些个邪灵?终究还是犯了忌,该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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