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已知无法,道了声谢,直起腰身离去。
“等等。”就当快要迈出宝殿门槛,一道沙哑嗓音绊住她的脚步。红月回首,看见那位太妃双眼含泪地朝自己走过来。
“皇上……皇上他……还好吗……”对方眼中流露出沉淀已久的期盼,红月迷惑,随即反应过来,她问的应该是先帝,一时也不该如何作答。
“算了。”正在斟酌,那人已经不想再听,摆了摆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回到蒲团前一跪,继续敲着木鱼。
红月盯着那道背影看了一会,焚香有手腕粗,缕缕清烟,熏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她抿了抿嘴,再看了眼金碧辉煌的佛堂和长跪的女人,提脚离去。
佛堂禅院大的惊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停下来微微喘息。
“你还好吗?”这时一道清越嗓音从身后拔地而起,她猛地转身,但见面前的瑞王瑾竟然是一身藏蓝的内侍宫装,脸色骤变。
“你好大的胆子。”几步上前拉住他拽向偏僻的角落:“这副样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不是你约我……”瑞王话未说完就是一愣,随即失色,但见女人脸上此刻也一片惨白。
“既然你会来这里,那么只怕,会来的不止你一人吧……”原本以为只是有人想让她出丑,牵扯到轩辕瑾,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控制。
轩辕瑾晃了晃神,眯起双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最终银牙一咬:“既已如此,我跟你长话短说。陶夭已将密道图给我了,不过轩辕北似乎已经有所察觉,我只怕是等不到明年……”他吸了一口气:“你听好了,下月初八,我就动手。”
此话无异于一道惊雷炸起,红月大惊:“那是太后寿宴!”
今日已是廿五!
心止不住的颤抖,因为对方的惊天计划,还有可能造成的后果。
“你疯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改变计划……”明明什么都盘算好了,他们已经暗中布置了天罗地网,她也已经想好了后路,就等着明年春祭。
轩辕瑾到底搭错了哪根筋!
面对她追问的目光,轩辕瑾张了张嘴,这时禅院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红月竭力思索着想要编出几个不太离奇的借口,轩辕瑾已经往佛堂深处避去,她转出禅院大门就被大队人马堵个正着。
夕阳的余辉勾勒出帝王冷峻的面目,那过于奢华的五官被层层捉摸不透的寒意笼罩起来,竟让人无法直视。
红月暗道了一声糟糕,这整整一个下午,只怕宫里已经闹翻了天,轩辕北亲自来寻,自己又是这副摸样。
“臣妾参见皇上。”也顾不得腹中的胎儿,她身子伏得极低,鼻尖就要贴到地上的青砖。
轩辕北没有出声,只用鼻尖轻哼了一声,晚风拂起他宽大的袖炮。他身侧站着宁秀儿,正两手绞着那鹅黄丝料的帕子,几次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出口。
“包围佛堂,捉拿一切可疑之人!”轩辕北冰冷地下令,一队人马便往佛堂深处而去。
红月将身子压得越发低了,只留给轩辕北一个黑黑的头顶,却不知因为如此,自己的衣领微微,后颈露出一点暧昧的红痕。
“皇上,快让皇后起来吧。”宁秀儿扯了扯帝王的袖子,却被对方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她花容失色,再不敢出声。
这时侍卫已从出来,报告说佛堂内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轩辕北闻言,面无表情地盯着伏在地上的女人,忽然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领子,拖起来就走。众人皆惊,一时无人敢拦,红月惊呼出来,跟着挣扎了几下,然后便一言不发,一路踉跄地被他拽回了凤栖宫。
守在宫外的玲儿见状,忙跑过去阻拦,她倒也是真心护主,竟然不管不顾地上手去推,轩辕北一脚将她踹晕了过去,手上一提,红月重心不稳地撞在门板上,头上撞出个窟窿。
挥退了所有宫人,轩辕北一把将她摔在榻上。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嗯?”暴怒的帝王骤然逼仄上来,喉间咔咔作响,面色阴沉得如同修罗。
红月已是一身狼狈,衣不蔽体,额上鲜血直流,红了明黄的凤袍,触目惊心。她闻言抿唇不语,脸色苍白得跟纸似的,心知这次定是躲不过。
轩辕北不看她那惨样,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与之对视:“解释啊!说啊!你这一下午跑哪儿去了?和谁一起!”
另一手翻出一样东西,待她看清,狠狠地摔在她的脸上。红月默默地咬住嘴唇,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抖起来。那是一枚翡翠玉环,翡翠晶莹剔透,镶有圆润饱满的珍珠,连着纯金打造的花式链子,有着珠联璧合……
“金玉良缘……嗯?你这个不要脸的****彐!以为把密道图放在这里面,就能谋反了?别以为朕不知道……成天往千秋阁跑,你跟老三在干什么好事!”
他怎么会知道……死死咬着的嘴唇也慢慢沁出了血丝,红月闭上眼偏过头去,顺势就挨了轩辕北一个巴掌。
他怎么会知道?哪里漏了马脚?轩辕瑾明明说他拿到了,又怎么落进了轩辕北手里!
这些没有来及的想,后脑重重磕到了床沿上,她视线模糊了一瞬,接着帝王的脸就在眼前放大,衣襟被撕裂,手脚被毫不客气地扳开。
轩辕北一手攥着她的头发将她脑袋提起来,滚烫的唇舌落下,野兽般的撕咬着她破裂的唇瓣,红月疼得闭紧了眼,手如溺水之人般徒劳地划过上空,立刻就被男人抓住压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