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晋换了将领,气势也升了上来。
自从北晋将军封王之后,便是有一群沙场将领被迫退居了二线。
行伍之间,还有很多都是陈枫带过的兵。
都是些**了,在队伍里仗着资历,也是都不给谁好脸色看的。
不过陈枫一来,还不是乖乖的让出了位置,跟着提枪驾马出了城关?
都不用多余的下什么命令,只是长枪前斜。底下不知所以的新兵便是跟着一群老兵冲了出去。
老规矩了。
只要不是攻城,老兵都是要站在前面的。
将军更前!
看着胡人直直的飞奔过来,陈枫也是微微一笑。
胡蛮果然是不太长记性,看来将军封王之后,都是忘了以前自己干什么的了。
战鼓起,北晋王旗摇荡。
马蹄席卷白沙,直面扑来。
两军交战,陈枫自然是冲在了最前。
显示接力一顶,长枪便是如串糖葫芦般直线刺过。
一寸长一寸强,自古枪兵杀力最大。
一轮的骑阵穿过,两方自然是各有损伤。
到底是胡人骑术占了上层,伤亡相较着北晋要少一些。
不过北晋的军队,貌似要多上一些儿。
北晋的骑兵也是从快速的从两翼围了上来,摆好了阵仗。
三面受敌,背靠北晋城墙。
死局!
王旗依旧在飘荡着,不过确是换了主人。
陈枫也是吐出一口浊气,缓了缓被砍了道口子出来的右手。
猛地向地上一震,提了口气上来,喊道,“尔等安敢说我北晋无人?”
用的算是管语了,胡人听得明白些。
声音沙哑,吼得也大声。
浑厚的声线中自带着沙场将军的傲骨!
又是一抬枪,扫起半捧白沙。
“杀!”
“杀!!!杀!1杀!”
到底是北晋换了将领,整个队伍的士气也变得高了许多。将“杀”字喊得震天响。
胡人还在强挺着不乱阵脚,可是脚下的马匹,便是受了惊吓,不太好把控了!
“主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围上来了!”,身边的护卫惊恐的看着耶律大石问道。
人不见得有多晃荡,可是身下的马匹,早就已经颠簸不已了。
万物有灵!
两边的士兵缓缓地向前围起,一步一步的都在敲击着胡人心里所剩不多的底气。被晋军队马匹控制的很好,步子也慢。
一步一步的将圈子缩小着。
“能怎么办?”
“杀出去!难道还想着投降被捕?草原的儿子,不该受此委屈!”,耶律大石也是杀红了眼,满腔的怒火!
马上就可以夺下晋边第一城,功成名就。可谁知道,偏偏杀出来个这号人物?退一步说,早知如此,便也是得了便宜就走,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生死未知。
就算是活着回去,阿爸岂不是也要冷落于他?
胡人可汗有八子!
“儿郎们!”,耶律大石也是提了提嗓子,喊道。
“儿郎们,到你们为草原献身的时候了。我草原的儿郎不该死在这里,我们要杀出去!我耶律大石对着草原起誓,只要是冲出去的二郎,一律每户多加两只羔羊!其他的军饷,照发不误!”
“冲出去!冲出去!”
本就受了惊吓的胡人一下子,便也是通红了眼,抽起弯刀喊道。
到底是草原王族,这鼓舞士气,拿捏人心的本事,却是不低!
羔羊对于草原人来将,便就如同境内盐和米面一般。
活着的基础!
第一骑踏出,紧接着便是一起冲杀了出去。
陈枫也是枪尖再次斜指,北晋的队伍也是来快速的动了起来。
三面夹击!
第一个冲出的,第一个倒下,一波接着一波。
就凭着这股子狠劲儿,胡人的队伍硬是凭借着尸体马匹堆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耶律大石带着余下的大约二十几人渐渐的消失了事业。
“别追了。”,横起长枪陈枫沉声道。
北晋王与胡人求和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王琳私底下也与他谈过。
两人都是支持!
若是今日陈枫斩了耶律大石,是能从军中落得些个名声。
可怕是等到了真要谈和那天,胡人怕是要拿出来说事儿的。到时候帽子扣起来,怕是王琳也保不住他的。
陈枫向后微微倾斜吐了口气,看着阴暗暗的天。
官场坐久了,真个会污了心境。
当年的黑骑将军,长枪出动,哪管生前死后?
不破一关终不还!
风沙不再遮人眼,久逢官场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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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姐已经到西蜀了。成也好败也好,一山终究是容不了二虎。”,王谋低声道。
“哎!终究还是要这样的。闺女走了,握着一把骨头的也没有什么忧虑了。那就?”曹木也是站起了神,停顿了一下。
“打!”,曹木终究是吐出了那个字。
“打。”,被人称为避祸先生十几载的也随着附和了一声。
有些时候终究是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王爷那些派出去的碟子?”
“收网吧。”,曹木低声道。
“还是要着先生多出谋划策才好,这几年怕是要辛苦先生了。”,曹木又是叫住了王谋,鞠了一躬。
王某面带着笑,受了这一礼,微微点头。
“小人随着王爷出了山,又受王爷俸禄,自当是誓死追随。”,王谋说道。
“北江府终究还是有些势头的,至少没有什么刺头的世家捣乱,利益分化也简单得很。”,王某停顿了一下,有道。
“不过王爷的旁系曹家却也是要适当的敲打敲打了,仅是不同往日,王爷积攒下的名声,不能被那家子一下败光。”
“好,就依先生所言,本王事后定会处理。”,曹木也是点头道。
多年积攒下来的信任了,有什么说什么。只要是王谋说的,一般北江王都会照做。
“王爷,小生今日便是没什么事了。小生明日再给统计下各方的兵力数目,财政状况一齐交予王爷。”,王谋拱手道。
“多谢先生了,先生也要注意歇息。”
“无碍。谢过王爷了,小生告退。”,说罢,王谋便是转身行礼退出了大殿。
夜已经黑了,空荡荡的大殿之上,曹木坐回了位置,轻轻的抚摸着椅把,时不时的用手抹一下脸,吐出浊气。
忧虑很远,很多。
女儿如何了,以后怎么走?败了又该如何?
望断天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