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焕豁然清醒。
他不久前干了什么?
明明是想整这玉如颜,为什么不小心落入桶子里的他,竟稀里糊涂的被对方吃了?天空已经露了鱼肚白,但屋内,仍是昏暗的。
床上的女子眼眸轻轻磕着,唇角挂着满足的笑意。突地一个翻身,双臂搭在他的胸上。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小心的移开她的手,捏手捏脚的捡起地上的靴子来穿。
“嗯,玉君……”床上的美人,嘴里发出一声嘤咛,冷焕的额头却已经是冷汗淋漓,他纵使讨厌这女人,但也没有心肠坏到这地步,再怎么说,她也算他的弟妹。不过,她嘴里为什么叫“玉君”?关于“玉君”的传言,他多少听过一些,难道,世界上,还真有那么一个人?!
没时间思索再多,他抱着衣物小心的离开床榻。再回头望了一眼那睡梦中的人,他下意识的打个寒禁,如果昨夜里他的感觉没错,玉如颜还是处……子!不管傻子是否同她圆房,他,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
于楠支着头。
她一夜没睡。
肿着两只熊猫眼,她呆呆的望着眼前重新种好的栀子花。
那个人,倒底是不是冷千夜?
仅是这一个问题,就让她彻夜难眠。
突然门声一响,她抬眸,看着慌慌张张走进她房间的冷焕,他身上已然换下那套夜行装。
怎么,他终于“整人”整回来了?拧了拧眉,她看着他快速走近她,二话不说,推着她就往里走。
“……”
“快!”
快干嘛?于楠不解。
“小净秋,快收拾东西,这康王府,本王是呆不下去了。”
于楠顿住身子,回头,她这才好好打量了冷焕上下,只见他俊脸异于常色,微白且红,只见他脖子间,隐约几道浅浅的爪痕。
有些隐不住,她想笑。
冷焕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低吼道:“你若敢笑出声,本王定不饶你。”说完,见对面的人脸色变了,他忙改口,“小净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唉,他只是忘了,他的小净秋根本就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于楠将脸上的黯然敛了敛,她对冷焕笑着摇摇头。也许是没了声音,她觉得自己的脾气似比以前好了点。昨夜发生那样的事,玉如颜也算自作自受,她可能做梦也想不到,闯进她房里的会是冷焕。先前见她点熏香时,她就已经奇怪,原来,她用的是同皇后一样的招数,只是不知道,她想设计的是谁。她不是早就知道房顶上有人?难道她认为房顶上的是……
“小净秋,本王命令你立刻去收拾东西。”见眼前的人还是愣着,冷焕发火道。
于楠再度看向他,猛然之间,她很想摇头拒绝对方的提议。她不想哑上一辈子,也许留在康王府,留在玉如颜身边,她才可以找到解药,但……比起哑一辈子,她似乎更在怕点什么。
对冷焕点个头,她抱起桌子上那盆花。
“……就这个?”
于楠再度点头,这一次,冷焕撇撇嘴,什么都没说,一摇头,率先向房门走去。
*
其实,她应该觉得轻松才是。
至少这样,冷焕不会再逼她去勾引冷千夜了。
只是为何,已拿定同冷焕离开的她,竟会频频回头望去?
她在等什么?现在天还未完全亮,连宫女们都还未醒来。
前方的冷焕一直嫌她走得慢,不住的回头催促着。于楠深吸口气,不得不快速跟上他的脚步。
冷焕就是一道王牌,轻易的带她出了王府,亦轻易的带她出了皇宫。
这是于楠第二次出宫,可她的心境却与第一次差太多,不止是因为她前方多了一个“主子”,更因为在她身上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于楠啊于楠,你现在已经不是玉如颜了,不要再去想什么冷千夜,不要再去想什么狐狸美男,你要想的,是怎么活下去,怎么用自己真正的“身份”活下去……
啪!
脑门上挨了一记折扇,于楠抬眸,前方走着的冷焕不知何时已经回过头来,丝亳不顾及他长得有多么显眼,更丝亳不顾及有多少人在看他们,拧拧眉峰,轻道:“净丫头,是本王的错觉吗?怎么觉得你从竹林回来一次后,变呆了?”
你丫才变呆了!
硬生生忍下对冷焕的不满,于楠垂头。
“……净丫头,”眉峰继续拧,“别这表情好不?整得好像本王……本爷欺负你。你说,前后左上右四个方向,咱们往哪边走?”
前后左右?她说往哪边走便往哪边走吗?一手搂着花盆,一手伸出来就要向东方一指,谁知冷焕竟又敲了她头一记。
“咱们去西边。”
“……”丫的,知道还问她?!虽然,于楠很想保持自己淑女的那一面,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冷焕的祖宗一声,面上不动声色,抱着她的花,默默的跟着冷焕向西方走去。冷焕的动作看似闲散,但于楠隐约知道他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地,她不能问,也不想问,直到他们在一间豪华的府邸停下,她才抬眸望去,只见牌扁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几个大字——
逍遥福地!
(亲,更晚了,今天码得有点卡,在一个情节上挣扎徘徊了半天,本想让小楠楠留在王府里同玉姑娘再纠缠下,但觉她也是太倒霉了,就放她出宫溜溜,么哈,小梦继续码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