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厉哥，果果会不会……”这都过去两三个小时了，怨不得林苍看不到希望。
“不会。”颜以厉回答得言简意赅、铿锵有力。
林苍：“……”他也祈祷不会。可事实摆在眼前……
颜以厉想起一事，“阿果是从哪里落水的？”
“湖中心靠东。”林苍答。
颜以厉将船划到林苍指定的地点。
他环顾四周，朝着那片芦苇荡划去。
“那里我找过了，没有。”林苍阻止，“而且里面有大鱼，成精了简直，看我这腿……”
芦苇荡高且深，一望无垠。
按理说，现在还春寒料峭，芦苇也只刚刚发芽，但这里的芦苇已然枝繁叶茂、蔚然成荫。
颜以厉晓得这一块湖底有温泉，这种景象不足为奇。
但村民们却以为这里住着妖怪，连渔民都不敢靠近，所以很多大鱼都躲到这里来了。
“颜小果！果果！”颜以厉大声呼唤。醇厚的嗓音传出去很远。
芦苇荡里扑棱棱飞起一行白鹭。
“没有人……”林苍叹口气。
“颜如果！果子！”颜以厉跳下水，用桨朝芦苇荡里劈开一条路，一边游，一边喊。
林苍：“……”这哥们疯了。他刚才只是稍微靠近这里，就被大鱼攻击了……
这样想着，他却也咬牙要跳水。
“你就待在那里。”颜以厉背后像是长了眼睛。“别添乱。”
“阿厉哥，你这样不行的，你……哎哎，等等我……”林苍还是下了水，跟在了颜以厉身后。
颜以厉回头十分嫌弃地瞥了林苍一眼，到底还是拉了他一把。
两人还没走多远，就被锋利的芦苇叶子将衣衫给割破了，身上也都是一道道口子。
林苍叽里哇啦地乱叫，颜以厉却一声都没吭。
将近一个小时，两人才将芦苇荡翻了个遍。
人还是没找到。
林苍却捉到了两只二十几斤的大鱼，一条是草鱼，一条是鲤鱼。
说是他捉的，其实是颜以厉开路时用桨拍晕的，一路拍到的没有一百条也有八十条了。
林苍觉得这样丢了可惜，挑拣了两条大个的，背在了身上。
林苍让颜以厉也拿几条，颜以厉却没理他。
其实这鱼只是暂时被拍晕了，野鱼生命力很强大，一会儿就会缓过来。
见林苍执意要拿，颜以厉虽然很不耐烦，却默默地将那两条鱼又拍了几下，死得透透的才让林苍捡起来。
林苍将那两条鱼拖进了小船，自己也吃力地爬了上去。
“阿厉哥，回去吧，再不回，咱俩也要喂鱼了。”林苍见颜以厉还在水中，伸手要拉他。
“你先回，我再找找。”颜以厉清洗了身上的淤泥和碎叶，瞅了瞅方向，又朝更北一些的榕树林游去。
林苍大惊失色。“颜以厉，你特么的不要命了！！！”
这榕树林，据说里面有鳄鱼，还有食人鱼。几年前大饥荒的时候都没有人敢靠近，更遑论现在了。
颜以厉置若罔闻，像条鱼一样，消失在碧波沉沉里。
林苍也想跟着去，可他体力早就透支，去了也是给颜以厉添累赘，只好坐在船上等。
这一等，就从半晌午等到了薄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