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有用膳了?”沈阿娇问。
“膳房还未送来。”
“婢子去看看。”
沈阿娇将牡丹带出大殿,向季德九说明了要去膳房的事,季德九便让她不必去了,说是已经吩咐人去了膳房。
沈阿娇将手中的牡丹丢进花坛里又回到殿中,未等到膳房的膳食却等来了孟庭晚。
哭哭啼啼,娇娇滴滴,脖子上的伤处已被白纱包裹,她恶狠狠剜了沈阿娇一眼在姜昱乾身边坐下。
“陛下~”
那矫揉造作的声音让沈阿娇起了一声鸡皮疙瘩欲出大殿,却被孟庭晚叫住,“你不准走!”
沈阿娇知道她是来告状的,约莫自己是走不了了。
“喏。”应一声后她便安静地在一旁跪着。
孟庭晚坐在姜昱乾身侧两尺处,青色小裙青藤绣花,微敞的袖口隐约见那细嫩藕臂,玉白皓腕戴着一对飘花的粉玉镯子,小手伸出拉住姜昱乾靛色鎏金的衣袖,娇滴滴又唤了一声,“陛下~”
墨色的眸湿漉漉,眼眶微泛红色,看着楚楚可怜,“那可是您的侍女,也太无法无天了,臣妾昨日不过不小心划伤她的脸,她今日见到臣妾便蓄意报复,您看臣妾这脖子。刚让太医瞧过,流了好些血,她这是想要害死臣妾啊。”
姜昱乾未瞧她,神色淡,反是抬眸往不远处跪着的沈阿娇身上瞥去一眼。她此时看着乖巧。
孟宝林没胆子在他面前凭空捏造,只有可能将事实夸大了些。
“朕见你活蹦乱跳,还有心思抹香脂。”
姜昱乾语气不咸不淡,被拆穿的孟庭晚神色微僵,目光闪烁。她确实回宫收拾了一下又特地抹了香脂才来紫宸殿。
还不是因为沈阿娇身上香,她闻着羡慕,可是挑选了好一会儿的香脂。
可惜,此时姜昱乾闻来只觉冲鼻,他确实是一直不喜欢后妃身上抹的这些脂粉气味。相比之下,他那婢女身上的味道清新自然,令人舒畅。
“陛下,那婢女在您身边伺候不也花枝招展,浑身带香,一看就心思不正。她伤了臣妾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孟庭晚带着哭腔,已是委屈至极,控诉姜昱乾放任婢女欺负她这妃子。
“你想要如何?”姜昱乾漫不经心问。
孟庭晚顿时像得了应允,目光阴狠看向沈阿娇,“这贱婢以下犯上蓄意伤害后宫主子,当杖责五十丢出宫去。”
丢出宫,姜昱乾看着奏折的暗色双眸微动,太后那儿还没动静自然是不能将她丢出宫。至于杖责五十,看她那柔弱的样子怕是二十下去就能半死不活。
孟宝林这是想要她的命。
他向来不喜这种先挑事还要置人于死地的。孟宝林却一直以来都如此,后宫中她有权处死的,被她弄死不少。每日政事繁多,他没那空闲去理会,如今却是恶毒到他跟前来了。
姜昱乾再次抬眸瞥向沈阿娇,她跪在殿中安安静静,许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她微微抬头。
浅黑的眸氤氲满水色,像是即将要被人宰杀的小鹿,惊慌失措。她初入皇宫,许是许多规矩都不明白。
“来人,带下去,杖责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