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娇到紫宸殿外时，姜昱乾还未下朝。她看到季德九正盘问宫人，没有上前去，也未惊动那方。
她找了陆儿，询问了些关于宫里娘娘的事。
宫里的妃子确实很多，多到许多位分低的陆儿都记不清也数不过来。但陆儿告诉她，陛下不怎么见这些女人。
她们中大都仅仅只进宫选秀之时见过一眼陛下，而后便淹没于深宫。平日做些无意义的攀比与争风吃醋，如此度过生活。
有少些胆儿大的会在路上假装偶遇陛下，或是摔倒或是唱曲吟诗，然这些都引不起陛下的注意。
沈阿娇觉得这男人，似乎真与那外表一样，清冷的没有一丝趣味。
“后宫中有哪些娘娘曾得陛下侍寝呢？”
“这都靠娘娘们运气，有时尚寝催的紧，陛下便会随意点一人来紫宸殿。此外，无人能在陛下寝宫留宿。不过……”
陆儿说着，忽然就停了下来，而后放低声音，“白日都是季公公在殿外伺候，杂家便是晚间守夜。陛下为数不多的召人侍寝，殿中却是没什么响动，娘娘们离开时也没有承恩的愉悦。
或许，殿中根本什么也未发生。但这也仅仅是杂家的猜测罢了。”
陆儿如是说，最后又补充道：“陛下登基几年来，没有哪个娘娘曾怀上过子嗣。”
沈阿娇点头，心中有了计较，向着陆儿福身做谢礼，“多谢陆公公告知婢子。”
“尽心伺候陛下吧，陛下待咱们这些奴才都是不错的。”
“喏。”
陆儿因着夜间守夜，白日里不怎么干活，都是在紫宸殿后的一处大院里休息，院中除了陆儿的屋子，季德九也居于此。
两人皆属于皇帝近侍，才有这般待遇。
沈阿娇知道了想要知道的，离开院子。回到前头时就见姜昱乾正从远处来，是已下朝。
姜昱乾也瞧见了那从紫宸殿墙角走出来的沈阿娇，知道她是去了后面。
“陛下。”
待姜昱乾踏上紫宸殿的台阶，沈阿娇已候在上头，欠身行礼。姜昱乾没有理会，进了大殿。
“陛下。”沈阿娇跟进殿中，“婢子去膳房瞧瞧膳食可有备好。”
“过来。”
沈阿娇正欲转身，榻上撑头靠着的姜昱乾出声将她唤住，“替朕按按太阳穴。”
她的手软凉，像是羊脂玉般柔润，力道控制的好，使得他极为放松。姜昱乾回忆起几日前那晚。
沈阿娇停住脚步朝他走过去。
此时还是早晨，外头阳光和煦，春风暖。姜昱乾却已是疲惫的模样，这般风华无双的人，沈阿娇瞧他是不免心生疼惜的。
颔首莲步行至他身旁，玉色的双手伸进他还未摘下的冕旒之中，指腹触上温软的太阳穴轻按。
“陛下，当注意身体才是。”她忍不住道。
姜昱乾闭目小憩，没有任何回应。沈阿娇按摩的他舒适，那袖间清淡的香亦让人觉安神，不消片刻便呼吸平稳地睡了。
直到膳房宫女将早膳送来，沈阿娇才将榻上的人叫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