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困的思维迷糊间,沈阿娇抬眸看向那一直保持专注,看着奏折的姜昱乾。
在知道他或许一直都洁身自好、身心干净之后,她是真的又想勾引他。只是一旦想起他对那几个妃子的态度,她又不敢乱来了。
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一旦惹了他不高兴,怕是好不容易捡到的一条小命都要交代。
他叫什么,这么多日来她还不知呢。陛下名讳不可提,没人告诉她,她也不敢问。
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或许是沈阿娇的视线太过灼热,姜昱乾稍一松了看折子的思绪就能感受到。抬眸,此时距离稍远,却仍旧能看到那人迷蒙的眸中像是春潭微起涟漪。
沈阿娇因他回看来的视线而清醒,那淡淡涟漪也被搅乱仿若错觉。
“不知天子圣颜不可窥?一直盯着朕,朕脸上有花?”
沈阿娇顿时颔首,“陛下脸上无花,有玉竹,有淡淡的君子香。”
姜昱乾被她说笑,沈阿娇能听到他清朗微含磁性的笑声,她的马屁拍到点子上了。
虽说是马屁,但姜昱乾却是也给她这样的感觉。
“君子?你还是头一个这么觉得。”姜昱乾笑够,淡声回了句,再没下文。
沈阿娇觉他话中有话,有许多事情。奈何她对宫中的事情毫无了解,原沈阿娇亦是。
姜昱乾批着奏折,心情却已与此之前不同。
君子?
在百官,在太后,在他的兄弟姐妹面前,大概没有一人会这样觉得。他冷血残虐,为皇位几乎杀了所有的兄弟姐妹。
若非他觉深宫一人寂寞,便是最后两个也不会留。百官惧他,太后恨他,曾亲昵叫着他皇兄的皇妹亦是怕他至极,还留在京城的唯一皇弟,次次见他都如仇人。
可若不想被欺负就只能做站在最顶端的人啊。
……
“我要见陛下!让我进去!陛下,求您见见臣妾吧!臣妾真的悔过了。”
殿外女人的喧哗打断姜昱乾的思绪,朱笔在折子上顿下一点红色。
沈阿娇偷偷望着那人,发现他出神了,竟因突然而来的闹声就颤了一下笔。
殿外的人吵闹地不愿离去,却始终也未能闯进殿中来。沈阿娇见姜昱乾捏了捏眉心。
“陛下看了有好些时候了,可要休息片刻?”
姜昱乾未回应,却将笔放在了笔架上,手撑额头,闭目。
沈阿娇不知要不要上前,微挣扎后还是觉得更想到他身边去便起身过去了。
那小巧的指骨包裹着柔软的肌肤,不轻不重敲打于姜昱乾的双肩,“陛下每日的政务都是这般多么?”
那历代帝王,不会早早就累死了?
“想不到你懂得倒是挺多。”姜昱乾的声音道,是指沈阿娇为他敲肩的事。
沈阿娇淡淡笑,“婢子虽然有时很无用,但有时还是有些用的。”
姜昱乾自然知道她是想说什么,微微扬起唇角,“那亏得朕这次没向你问罪了,否则便又是冤枉你?”
“陛下是陛下,作何都不会是冤枉。“沈阿娇这番马屁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