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州这个地方商铺,客栈与酒楼都极其繁多,因为这里是边境地区,人流量太大而且鱼龙混杂。
外国的使臣要从这里往内地去,本国的商人要从这里往外国去,在城外采药的打猎的人也经常要进来赚取生活费。
这个地方虽然是大容的门户,但是军事防御上的设置却极为薄弱,因为重要的军事要塞在后方,这里就像是一块被帝国抛弃了的地方,地方官都是一些文官,虽然都不贪腐,但也都没有能力去管社会问题,对于贼寇来说,这里是肆意妄为的天堂,对于百姓来说这里却是水深火热的地狱。山匪也与外族相勾结,抢掠百姓,很多受不了的人都搬走了,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贪图这里极高商业价值的人,所谓富贵险中求。
在这里定居的人太少,但是过客群体特别庞大,让着座小城并不空洞。
若不是为了生计,那些流动人口也不愿将足迹留在这个罪恶横行的地方。
就在我进城的这一天,一男一女并肩走进来一家酒馆。正是我之前遇到过的那两个人。
酒馆里的肉香被清风抹上了两人的鼻梢,来来往往的店工腰间都配这擦的锃亮的短兵,相比之下,酒客们腰间的兵器看起来普遍豆有些陈旧,不过没有关系,铭州的武器铺走两步就能遇到一家。
有个胡子拉碴的人在狼吞虎咽,看起来好像好多天没接触到一点可以填肚子的东西,还有两个衣着靓丽的男人,在慢慢地斟酒,貌似是谈生意的,他们俩还看到了一对情侣在饭桌上互相夹菜,两人你依我浓,甜言蜜语相向,海誓山盟相约,他们一起愉悦地吃喝着,相依着,一个虎背,一个熊腰…
酒馆里的气氛非常的吵杂,训斥声,划拳声,倒酒声,呻吟声,呼噜声,笑声,哭声,盘子摔碎的声音不绝入耳。
“半条狗,一壶酒。快点端上来哈!小爷我赶了一天的路了,肚子都快回吟诗了!”
他带着女孩找到了一个位置相对较为偏僻的位置,“那些人太多的地方,口水像下雨。”
女孩不说话,心里想着刚才给她馒头的那个人,也就我。
本来她刚才是非常生气的,为什么遇到了我这么一个直孩儿呀!
试想一下,一个女的那天的妆和衣物特别满意,然后她遇到了一个乞丐妆容的人把她当成同类,呵,但凡她的脑回路不是男人的,她保准气炸的!
她此时的怒气大老虎虽然还没有下山,但还是回忆起了领一个细节。
我长得真好看!太帅了吧!非我不嫁?
以上这些都不是,我背了一把古琴,古琴和我的气质格格不入。
我破布衣服,破布裤子,破布鞋,破布帽子,古琴虽然落了灰尘,却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韵味,所以这个琴和我有点不搭。好的吧。
“茶掩寒龙影,春威不吟绝。流酥倚浅水,云滞风弹弦。”少女喃喃到。
少年问道:“你在嘟嘟啥?”
“没什么,就是回想起来了那个琴有点像书上记载的龙吟浅弹。”
“别想那小子了,我给你说,这家酒馆有问题。”少年语气凝重,脸色却风飘云淡。
“大家都能察觉出来的不叫问题。”女孩面无表情。
“不不不!空气里肉香很浓,酒香却几乎没有,这家包的是买假酒的。”
女孩想说什么,少年要的酒和菜上来了,女孩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女孩把伞收了起来,放在了旁边,那少年长了一个标准的瓜子脸,面如美玉,唇红齿白,浓眉大眼,却长了一张大嘴,一笑起来能把整个脸分为两半。他穿了一件灰色短衫,头发扎起来了,腰间别了一个棕色的牛皮袋,上面画了一张血盆大口。
少年吃着东西,眼睛却一直滴流滴流地转着环视四周。女孩只是坐在那里发愣,还在生闷气,她发誓,下次如果还能见到我,一定让我这辈子见了她就两腿直合舍。
少年抄起一只狗腿,野兽般大口撕咬着上面的肉,嘴里还大声念叨着:“这也太香了吧!”,
他看了一眼女孩,把又抄起一块往她面前一递。
“来!你个狍子精,吃一块啊。”女孩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朝少年翻了一个白眼。
少年好像恍然大悟似的,戏谑的盯着女孩愠怒的脸,“哎呀呀,你瞧瞧我,真实脑子里进麻油了,都忘了你吃不了东西了,这么香的东西我只能自己吃了。”
女孩蝶眉微皱:“你什么时候能变的不那么烦人。”
两人都沉默了,少年沉默是因为被食物堵住了嘴,但沉默的质量可真不好。
是少年打破了可怜的沉默:“老子好好的帝都不待非要和你到这地方来,你要老子说多少遍,他们想要抓老子!我管他几辈子他们都办不到!”
少女冷笑:“说的轻松,在耀都还不是差点没命吗!天天发同样的唠嘈,有完没完了!”
少年低头:“这这这这叫失误,嗨!龙入臭水沟被咸鱼耍了,没想到啊,没办法。嘿嘿。”
少女面色严肃:“你还要我为你的自大买几次单啊?你也就只会吹牛了!”
少年仍然嬉皮笑脸:“换个地方也好,这里边境地区,有大富豪,也有驻守官兵,还还有土匪,多走几步路还有蛮族,不都挺有钱的吗。”
少女:“这些都不好偷吧?越是离帝都远的地方,私人武装就越强。”
少年:“你的脑袋叫耗子给啃了吗?老子是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盗啊!他们强就强呗!老子只是劫财,又不害命,犯不上和他们打的。”
少女:“再骂我一句我向衙门举报你。”
少年:“你敢举报我把你本体给丢茅坑里。”
少女一听这话,刚才的咄咄逼人的驾驶土崩瓦解:“老弟你喝假酒哈,我给你倒。”说完,女孩站起来给少年恭恭敬敬的倒了一碗酒,不小心拿歪了,酒洒到了桌子上,溅到了少年眼睛里。
少年揉眼:“哎呀,老姐,你是吃了板凳腿吗?酒都能倒歪。看来这副躯体你还得多适应适应啊。”说完,少年抓起就把酒咕嘟咕嘟的大口往嘴里灌。突然感觉不对劲,一口把酒喷了出来。
少年大怒:“掌柜的!哪个贼玩意儿是这儿的掌柜!”他突然青筋暴起,猛得把酒杯摔在地上。“这酒里面灌水了!灌水了,有没有良心!良心叫狗给刨了吗?”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带着另外几个四大二粗的壮汉直挺挺地走了过来。
壮汉大量着少年,昂这头说到:“我是掌柜!请问酒有什么问题?”
少年:“有!这酒太解渴了!哈哈哈。再来两坛!”
女孩心想,这个人要不要再怂一点啊喂,怎么说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