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责备的语气令莫氏心中更加不快，只不过面上不露：“灵儿虽然娇憨，但一向乖巧，这一次却这么不听话，儿媳觉得，有些话不是她能说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老夫人见莫氏吞吞吐吐，脸上越发深沉，“你的意思是，她这样做是别人教唆的?”
“儿媳也是胡乱猜测……”莫氏低头道，不想去看老夫人的冷脸。
“把三丫头给我叫来！”老夫人一下便有了自己的判断，冷冷道。
莫氏一愣。
她是不是听错了?灵儿不是二丫头吗？
三丫头?
难道老夫人也和她有一样的怀疑了吗？
去太子府参加赏花会是许多姑娘梦寐以求的事，老夫人也觉得是穆汐月自己去不成，也存心不想让别人去吗？
“母亲，现在太晚了，要不等——”
“来人啊，将三丫头给我叫来！”老夫人拍着桌子喊道。
她还等什么等?等那丫头将她唯一的嫡亲孙女教唆的更坏才行吗？
“刘嬷嬷，您看……”莫氏无奈地看向一旁的刘嬷嬷。
心里却道：别看老夫人是自己婆婆，岁数比自己大得多，没想到遇到点事还没自己沉得住气呢！
好在刘嬷嬷是个沉稳的，去不去叫人还敢劝上一句两句。
“老夫人，这么晚去叫三姑娘，您总得有拿得出确凿证据的事啊！”
“正是因为没有确凿证据，才要找三丫头问清楚！”老夫人怒道。
“老夫人这话就不对了，三姑娘是府里正经姑娘，可不是一个小丫鬟或者婆子……”
“那又怎样?”老夫人一句话就将刘嬷嬷噎住了。
刘嬷嬷叹口气，人家一个正经祖母就算是半夜想叫孙女过来也没什么，何况现在还不到半夜！
“那儿媳先告退吧！”莫氏躬身道。
她一个做二伯母的，到时是帮着训斥呢？还是求情呢？索性躲了吧！
老夫人也不计较莫氏这些小心思，淡淡挥了挥手。
刘嬷嬷让大丫鬟玲珑冒着夜色往陶然居而去。
屋内只有老主仆两人了，老夫人忍不住一声冷笑：“看吧！我都禁了她的足还是这么不安分！看来是我罚的太轻了！”
“老夫人，事情还没问清楚，不要轻易下结论，更不能轻易处罚。”刘嬷嬷摇头道。
“我一个做祖母的，处罚一个不安分的小孙女，还非要瞻前顾后吗？”
刘嬷嬷已经看出来老夫人这次是真生气了。
看来，不管三姑娘有没有教唆二姑娘，恐怕今晚都要难逃一顿处罚了！
“老夫人，这三姑娘一直是大夫人教养的，真要处罚，最好也等大夫人回来再说。”刘嬷嬷还是不死心地力劝。
老夫人与伯爷是继母与原配之子，这样的婆媳关系本就不好相处，中间还又冒出来一个丁姨娘，如果再因为三姑娘闹点什么误会，那就真别指望婆媳关系有冰释前嫌的那一天了！
“我会注意分寸的。”老夫人总算还残存着一丝理智，绷着一张脸，艰难地点了点头。
刘嬷嬷悄悄松一口气，老夫人能听进去这一句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