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又不见了!”
当侯亮平接到祁同伟电话,得知蔡成功彻底没了踪迹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后半夜。
听到自己这个老学长连连抱怨,他只能是多次道歉,表示改天一定会亲自做东赔罪后才算是挂了电话。
不过在放下电话的一瞬间,侯亮平却是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有些烦躁地用手揉起了自己的额头。
他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进展的很不顺利,就像是有人在暗处专门和他作对似得。
先是盯了很久的赵德汉,就当他信心满满的带队上门实施逮捕后,对方竟然应对的是游刃有余。
并且那些已经被掌握的关键线索,也在没有了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无法形成一条完美的证据链。
虽然多多少少找到了一些问题,最后依然是把赵德汉规了起来,但这并不足以在他的履历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甚至若不是妻子钟小艾出面打了个电话,他这次有些冒失地行为,难免要在领导那里吃挂落。
而好兄弟陈海,也在几天后遇到了严重地车祸成了植物人,今后只能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机和药物苟延残喘。
不知道为什么,侯亮平有一种强烈地感觉,陈海之所以出事怕跟自己有着脱不开的干系,这就让他更加自责了起来。
如今,就连发小蔡成功这个小老板的安全,他都无法给予保证,心中不免产生了浓浓地挫败感。
“好了,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吧,你明天可就就要前往京州赴任了!”
陪伴在身边的钟小艾见状,自然是上前安慰起自己的丈夫,让其不要有太多的心里包袱。
侯亮平这才重新绽放出了笑容,当即起身抱起钟小艾,两人打打闹闹地回到了卧室。
对于这个妻子,他其实是发自内心感激的,可以说没有对方的帮助,他绝对爬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包括这次能够顺利调往京州,并且还能明调暗升,都是对方在中间出了力才得到的结果。
和老学长祁同伟比起来,他无疑是幸运了太多!
......
“蔡总你糊涂啊!”
秘密藏身处,在蔡成功休息了一会调整好状态后,赵浩坐在了对面和他推心置腹起来。
按照赵浩的说法,这个时候选择让侯亮平出面来保护他,实乃一步最大的臭棋。
那侯亮平是什么出身,汉东大学政法系的高材生,授业恩师高育良如今稳坐汉东第三把交椅。
大风厂死敌山水集团的大厅,有那么大的一副合照就挂在那里,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看不见吧。
加上外面又有那么多风言风语,你还想不到这其中,究竟有怎样不可告人的关系么。
再说今晚去接你的人,又是省厅派出来的,如果资料上没有写错,他们的头祁同伟和侯亮平可是老同学呀。
“猴子他不会害我的!”
听完赵浩的这一通分析,蔡成功尽管神色难看异常,但还是坚信侯亮平能够帮助他,而且始终对赵浩带有戒心。
“呵呵,蔡总你这样防着我,是因为你跟侯亮平举报了欧阳菁,怕我报复你吧?”
赵浩见状也不着急,先是给蔡成功取了瓶冰镇啤酒递过去,才不慌不忙的点出了对方的小心思。
‘呲~!’
“你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顿时让蔡成功打了一个激灵,顾不得喷洒在身上的酒花,脱口而出向赵浩问道。
“我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这并不是重点,我找你的原因是让你不要举报欧阳菁,起码不能是现在举报!”
赵浩闻言神秘一笑,将桌上的抽纸扔给蔡成功让其自行擦拭,随后又道:
“我的事你不用知道,也不需要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隐藏好自己,除非你想在里面待个十几年再出来!”
“我是受害者啊,他们凭什么!真正应该受到惩罚的,是山水集团那帮人!”蔡成功义愤填膺地说道。
“蔡总你不会忘了,大风厂的工人护厂队,是你给组织起来的吧?出了那么大的事不找你找谁?侯亮平能护的了你?”
赵浩的这番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一下就让蔡成功瘫坐在了那里。
“所以蔡总你现在只有两条可以走,一条是自投罗网,一条则是听我的安排,到时候照样能够在外面潇洒!”
“这次你又想要做什么?”
蔡成功靠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他知道赵浩这是又有所图,不然也不会现身来找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对别人有利用价值的他,不会死的那么快,相反还会得到一定的保护。
“我要做的很简单!就是要联合工人们来起诉你,这样才能拿回大风厂的股权!”
“起诉我?对对对!工人们根本就没有签字,所以那份抵押合同是无效的,赵公子您快起诉我!”
蔡成功听后先是一惊,随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赵浩这是要来一招釜底抽薪啊。
不过在欢喜之余,他的心中也是泛起了一股股的苦涩,暗自责怨自己怎么没有提前想到这一点。
“我知道蔡总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有没有想到,你要是这么做的话会不会早就因意外身故了呢~”
赵浩提醒了蔡成功一句,随后取出台摄像机摆弄起来,他现在需要对方配合拍摄点东西。
......
“人都到了吗?”
“都到齐了!”
“蔡成功抓着了吗?”
“这个...还没有,赵东来说是要亲自向您汇报!”
奥迪车刚停稳,李达康便快步下车向会议室走去,并且边走边向秘书询问着情况。
可当听到说没有抓到蔡成功后,他就猛地停住了脚步,直勾勾的盯着身旁的秘书,像是要吃人一样。
本就因在省里会议上吃了暗亏的他,此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水杯!”
冷冷地留下两个字,李达康终是没有当场发作,阴沉地走向会议室的他,此时不由在心底考虑要不要换一个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