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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星海燎原

凡帕爾:「你醒了。」他衝上前去抱住她。

音枟卻是用手輕輕將他推開:「恩…我醒了。你們剛剛說星海是…怎麼一個回事?」

菲雅看到帕爾的表情便說:「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先去看看康維的狀況。」

菲雅離開之後兩人陷入尷尬的狀況,空氣中的一切就像是被凍結了,凡帕爾看著這個剛剛推開自己的人,到底為什麼,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他開口:「音枟我…我是…我…」

音枟:「我知道,不過我不想要再繼續,幾年前我就該跟你說清楚的,我們分手吧,蓋特。不,應該叫你凡帕爾。」

凡帕爾:「音枟,為什麼?我…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我只是因為…」

音枟:「我知道那些事情,但是我拒絕的原因不在於那些,你聽好,我全都記起來了,以前的我,在遇見康維之前的我,所有過去的一切都記起來了,我想我還有很多事情得去處理,至於你說的…很抱歉。」

凡帕爾:「我以為…你會回來,果然還是太傻了嗎?我先出去一下。」他起身離開房間。

音枟心想對他很抱歉,但是他現在不是單單只是一個人,他不只是音枟他是秋柏又是葉樂桓,就算後兩者已經不付存在,不過所有的感官不會欺騙自己,如果繼續用音枟這個身分去過日子的話那些所謂的平凡,又該如何掌握。若是以葉樂桓的身分的話,現在他還有臉回去看謝家運跟院長嗎?以前的過去是他所嚮往的,然而那些秋柏替他承受的記憶,回到了自己身上之後,很清晰的痛苦讓他一分一秒不想要擁有這個身分。可是凡帕爾他是在自己已音枟身分生活下來之後唯一一個教會他和為愛,跟愛他的人。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如果在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安頓下來之前,音枟認為他不會跟凡帕爾坦承,那些沒有他的日子有多難過。

而且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間,音枟要讓這些曾經對他做出過分的事情之人得到報應。可是音枟不知道現在他卻是在步上康維後塵,如果日後他知道康維的過去與他有幾分相似的話,或許他會知道為何康維會選擇跟他一樣的道路。

凡帕爾出去之後菲雅看著他說:「他…拒絕你?」

凡帕爾用手砸在牆上,眼裡充滿不安,眼淚從他的雙頰流過,他說:「我不明白,我以為她…我以為他是愛我的,當初我不吭一聲地走了,他卻追我追了大半個地球,夜夜宿醉只為求闔上一眼。我卻置之不理,過然是對我大失所望了吧。」

菲雅:「我覺得另有隱情,他昏迷的這半年內如果他有想起什麼之前催眠所以忘記的事情可能就會出現變數。」

凡帕爾:「他剛剛有說他記起一些東西,所以你的意思是?」

菲雅:「你先冷靜一下,我不敢說絕對,但是看起來他應該有一些其他事情要處理,你先陪著他其他的事情你相信我,到時候再說。」

凡帕爾:「我只是不想要再一次失去他,音枟對我來說是重要的。謝了,菲雅,雖然我之前很不能理解你做的事情,但是如果把那些奇怪的實驗品撇除,你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菲雅:「我先去看看康維了。」

凡帕爾目送她離開,他再次鼓起勇氣要去看音枟,但是誰知道,病房裡面空無一人。凡帕爾擔心音枟出事情,馬上打給菲雅。菲雅說他會去看監視系統,要凡帕爾先別緊張,凡帕爾馬上往音枟家的方向去。既然剛剛還在那現在應該再不遠的地方。凡帕爾立刻上車,油門一踩趕緊往前衝。

音枟其實沒有離開,身為殺手這一點點躲藏的技巧還是要有,如果現在就輕易的逃跑一錠很快就會被抓住,現在音枟躲在醫院的地下室,她現在在思考接下來的計畫。在菲雅跟凡帕爾去找人的時候就只剩下這邊最安全,這裡是當初康維給菲雅的一間小小研究室,因為研究內容都是機密裡面除了守衛之外沒有其他研究人員,現在只要想辦法避開守衛,就能離開了。音枟先去找菲許跟段齊宣那是唯一他可以信賴的人了。

等到夜深了,音枟在房間裡面放置的竊聽器開始有動靜,是菲雅的聲音,她說:「四處都找過了,他應該會回家,你就去那邊等著吧。我今天要過去星海一趟。」

凡帕爾的聲音在音枟的手錶上響起:「我會過去那邊等的,如果他有什麼消息你一定要…跟我說。」

菲雅:「恩,我知道,別累著,這半年你已經替她守夠久了,她有她自己的打算。」

聲音安靜下來,音枟卻不自覺地哭了。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音枟心想。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去把那個陳霖給抓出來,康維現在還在昏迷,如果說最要報復的人應該就是他,可是音枟說不上來對他是愛是很還是其他的感情,太難了。一個給予自己新生的人卻是當初把自己往死理折磨的那個人。貸給他希望的同時,卻也狠狠將自己打入深淵。音枟起身,因為有人來了。

音枟:「你早就知道了?」

凡帕爾:「不,我只是想到你很有可能在這邊。」

音枟:「放過我吧,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談情說愛。」

凡帕爾:「我知道,我會幫你,你想做的,但是我不會免強你,如果你不願意讓我幫忙的話。」

音枟:「回家說吧。」

這是三年以來音枟跟凡帕爾在車上相處,撇除掉之前要去機場的路上不說,那個時候兩個人都沒有相互坦承,現在卻在他們之間隔出一道高大的牆壁,明明身在同一個狹小的空間,彼此的心卻是沒有辦法緊緊的相繫。兩人進家門之後音枟坐下來對他說:「還習慣嗎?這是我的新家,我搬離康維家裡之後就住到這邊來了。」

凡帕爾:「很棒,這邊。」當然了,自己已經好幾次過來這邊看過,雖然以前都是都是偷偷摸摸地過來,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以這個身分走進這裡。凡帕爾對她說:「我們,談談,好嗎?」

音枟:「你想說什麼?」

凡帕爾:「在我離開那陣子,你都…怎麼過,過的還好嗎?」

音枟:「不好,一點都不好。你走了之後我徹底的痛哭了一個晚上。」

那天音枟隔天醒來看著手機,撥出那一通電話,一通再也沒有回應的號碼。一直到晚上音枟才終於意識到一件事情,自己心愛的人離開了,是阿,那句「我走」是真的走了。櫃子裡有酒吧,音枟拿出一瓶康維前些陣子拿過來的酒精,不一樣,跟他給帶自己去喝得不一樣,那種廉價的酒精竟然現在連這種高檔貨都不能相比。一杯、兩杯…直到開了第三瓶音枟終於覺得有些睡意。

第二天早晨,音枟的頭痛到想要打人,真是踏馬痛,而且眼睛好痛,不知道自己睡著之後是不是又痛哭了一次,或許是吧。音枟打給菲許,接起來的時候對方還嘲笑說他嗓子怎麼可以啞成這樣。音枟脫菲許拿了蓋特的通聯記錄,她準備踏上尋找他的旅程。

音枟走了很多國家,很多地方,在最遠的一次是在地球的另一端,不過還是無果,應該說音枟選擇無果。

那些地方有很多是很美,很壯觀,可是音枟一直覺的說站在那些名勝風景的不應該是前後到來的兩人,而是兩個人一起站在那片美麗的風景之下。回國之後開始工作,每天日子過得很渾渾噩噩的,除了宿醉的時間自己根本沒辦法入眠,而且醒來之後常常是哭醒,或者是嚇醒。在一年多之後所有的音訊全無。失聯了,知道這件事情當下的音枟又是一陣打擊,大抵是死了吧。當時音枟的大腦被這可怕的念頭給占領,這次已經哭不出來了,反而覺得有些好笑,對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如果說當局者迷,那音枟覺得自己已經脫離的當局者。可是不管事出任務還是平常生活也好,在人群之中就是會有一個習慣在尋找他,那身影自己這輩子不會忘,也忘不了。多留心一兩眼只為了能夠在他出現的第一時間叫住他,告訴他他有多過分,告訴他自己有多想念他。可是終究只是希望阿,可是當她真正在人群之中尋到那人的身影時,自己卻沒有勇氣去叫住他。努力了很久終於見到,卻還是沒辦法做到自己心裡不斷重複演練的那個模樣。害怕,怕自己說出來之後又會在一次遭到拋棄,真的好怕。時間讓音枟沉澱,讓她自覺。

音枟:「反正呢,過的不是多好就是了。」

凡帕爾:「我很抱歉。」

音枟:「無所謂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很在乎那些東西。欸對了你還記得以前你帶我第一次去喝啤酒的事情嗎?」

凡帕爾:「你是說我們背著康維去公司附近的拉麵店喝的那一次嗎?」

音枟:「對阿,當初你還跟康維說什麼今天因為家裡的貓生病要回家照顧不能加班。」

凡帕爾:「你還不是跟康維說你要去做事前調查那天晚上住附近旅館。」

音枟:「我的理由底你正經多了。」

凡帕爾:「然後喝到對後你醉了,我要送妳回家你卻一直說『不可以回家,康維會發現…』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樣處理才好,只好帶你先回我家。」

音枟:「也多虧你的自制力,那天我睡得很好。」

凡帕爾:「我去廁所不知道幾次了,喜歡的人就在身邊,看的到吃不到的感覺不好受阿,而且沙發超級難睡。」

音枟:「…」那天的那些酒,根本不是什麼上等的好酒,卻因為珍視的人在身邊,而變得更加甘醇,更加有勁。

凡帕爾看出音枟的不對勁,他趕緊打圓場說:「不說這個了,說說你接下來的計畫吧,我的殺手大人。」

音枟:「我配不上那麼高尚的稱號。」

凡帕爾:「別這樣說,我相信你會有很好的計劃的。」

音枟:「我已經跟菲許說好了,段齊宣會去競標場,我會跟著過去,現做掉陳霖,其餘的再說。」

凡帕爾:「就這樣?我以為會有更多的機關跟算計,或許會多一點的小計謀跟一些可以讓目標感到緊張害怕的計畫。」他邊說邊靠近音枟,音枟重心向後,凡帕爾逐漸逼近他,等到說完整著人已經跪在沙發上,而音枟則是被他限制在身下。

音枟:「我不再喜歡玩那一套。」音枟推開凡帕爾,又一次。音枟剛剛說起以前的事情的時候,他徹底地知道自己在嘬些什麼以及為何有這樣的感受,因為害怕,是真的怕了。

音枟:「我先回房,一樓客房你住。」

凡帕爾:「我等你,不管多久,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有很多疑惑或者是不安,可是我要你知道,我會等你,不管你身在何方,我都會找到你,這一次我不會再逃避。所以,沒關係,這段日子你可以無所顧忌地接近我利用我,我不會在你還不同意或者是非你意願的情況下對待你。凡事有我。」

音枟背對著他走上樓去,她說了一句「謝謝」就關上房門,現在想起以前的事情,很開心,真的是開心。一起去過的地方,一起征戰過的沙場,一起休憩過的樹下,那天的下午,微風很舒服,睡醒的第一件事情界是尋找他的安撫。眼淚終於流乾了之後,哭泣就再也不能成為發洩情緒的窗口,現在,所有的淚水跟勇氣似乎都因為他的歸來而重回到自己心頭。勇氣,該如何把握?自己心裡沒有答案。問蒼天,他卻是不語。音枟躺回床上,快要了這等到一切都處理完,她想,他會告訴凡帕爾,她其實一點也不勇敢,所有的勇氣都是因為他的存在而萌生,是他教會自己什麼才是「勇氣」,什麼才是「愛」。尤其自己現在處於一個接近「長生不老」的狀態下,如果音枟給他允若,那時間總有一天會帶走他,在一次地把他從音枟身旁帶走。這樣的話有勇氣又有何用呢?音枟不斷思考這個問題。

菲許的電話打過來:「音枟,你聽好,明天齊…段齊宣會過去找你,只管記住在競標場裡面所有人都是不知道對方是誰,可是你要小心陳霖。」

音枟:「謝拉,我的好姊妹,話說你不要現場跟我直播一下你妖媚撩人的叫聲嗎?」

菲許:「你別鬧…」

音枟:「我怕我以後就不能鬧你了。」

菲許:「你在說些什麼傻話。」

音枟:「你要是跟段齊宣越來越好,我哪有機會可以跟你這樣聊天。」這次的報復如果不成功就是死路一條,可是自己的身體好像是不會死,可是音枟是抱著活不了也不管的心態下去執行。

菲許:「放心我的好姊妹,你跟段齊宣掉進河裡我一定第一個救妳。」音枟聽到這邊不禁笑了。

音枟:「你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這樣我可能還可以有一絲生存的機會,如果是你啊,我就跟你一起做水鬼了。」

又是想之前幾次一樣,電話那頭傳來段齊宣的聲音:「再說什麼呢?說的這麼認真,看起來你昨晚不會很累是吧。」

菲許:「你別…你給我老實一點。」

音枟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打擾牠們了可是他想知道一件事情:「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倆口了,對了菲許,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現在…幸福嗎?」

菲許:「很幸福,我可以有足夠的信心這樣告訴你,以前我不敢這樣妄想在的日子,可是我才終於知道,如果自己都不去爭去,不勇敢的去愛,那自己肯定也是不可能會成功。」

音枟:「我知道了,你電話可以不掛沒關係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活春…」

電話那頭已經沒有動靜,音枟自言自語地道:「又是勇氣嗎?...唉…還真是煩人的東西。」

電話又突然響起,音枟接起來:「菲許你還來啊,是真的想給我聽…」

段齊宣:「是我,我要跟你說明天如果陳霖問你是哪家公司的千金,你就說是「能望」公司的人。」

音枟:「我知道了,變聲器我會帶著別擔心,去跟你老婆共度春宵吧。」

再次這間房間又陷入寂靜,但是這次的寂靜卻是很令人安心,或許是因為凡帕爾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吧。當初蓋特在的時候也沒有這種安心感,果然靈魂還是重要的。音枟突然想起,還沒有問菲雅說其他人的傷勢如何。可是現在跟菲雅說了也不是太好,畢竟菲雅現在對音枟來說就跟康維一樣的定位,該用什麼情緒跟用什麼態度去面對自己完全拿捏不準。等會兒音枟打算去看看凡帕爾睡了沒,打算沒睡再問問他。

已經過了幾個小時,音枟剛剛小睡了下子,現在又有一個新的難題,謝家運的號碼,她記得。不知道要不要打過去,現在應該說些什麼好呢?「哥,是我,我還活著我們見面吧。」這想也知道不可行。但是音枟是真想要跟院長還有謝家運見一面。而且自己是在院長生病那一天被帶走,謝家運一定很著急。面對自己的親人,一個消失一個重病。那一句「你等我」在之前被自己的記憶給埋沒,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用。音枟撥出了前面一些數字,最後這些不是忘記,而是真的不敢打出去。但是音枟想改變,電話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喂?」

音枟哭了,這是謝家運,真的是謝家運,一樣的聲音,雖然滄桑了一些確確實實的是那個一直以來保護自己的哥哥。

音枟沒說話卻是到抽了一口氣,因為太過震驚,淚水不斷落下。

謝家運不明所以的聽著這一通電話,他開口:「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其實謝家運怕死了,都晚上超過十二點,繫在右一個哭泣的聲音從這個陌生的號碼傳出。在他準備要掛上時,音枟叫了他一聲:「哥。」

謝家運真的是嚇到了,這聲音分明就是葉樂桓,他驚訝地說:「樂…樂桓…你是樂桓吧。」

音枟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一些日子委屈,全都化作這一句:「是我,是我…」伴隨著音枟的哭泣聲,謝家運也哭了,自己在葉樂桓失蹤之後拚老命去找,但是不管他做什麼,全都沒有,甚至是有人寄送死亡證明書給他,他想到這個便開口問了一句:「你還活著是吧,我好擔心你。」

音枟:「我是,我也是,我過得很好,只是我人在國外,過過一陣子就會回去,你等我好不好。」

謝家運:「我會,我定等,你記住,每天都要打給我,樂桓你還記得我當初在醫院跟你說的嗎?我還在等妳的答案,回國之後告訴我好嗎?」

音枟跟他說了在見之後掛上電話,因為他不知道要怎樣跟謝家運說明一切。自己當初是愛他的嗎?太久了,音枟不知道十年前的那份悸動是不是也跟著催眠一鼓作氣的忘掉了,希望是這樣,因為他現在對謝家運卻是一點也沒又這樣的感覺。這樣的話音枟心理的罪惡感才不會那麼重。

不過分明都是等待一個是「我等你」一個是「你等我」為什麼感覺起來就是差這麼多呢?謝家運的存在對她來說是一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成為音枟之後,遇見了凡帕爾,音枟卻覺得他是個平凡的存在,那個自己一心嚮往的「平凡」,或許就是因為他的平凡吸引了音枟。凡帕爾會生氣,會鬧脾氣,會不安,會害怕,會開心,會難過。音枟嚮往的一切都在他身上,因為自從離開謝家運之後他再也沒有遇見誰是這樣的平凡,而音枟也成為了不凡的存在。因為自己的不凡,才能夠遇見那個平凡。要是他沒有被康維帶走,音枟或許會跟著謝家運繼續生活也不一定。不過這些都是多說無益,於事無補罷了。明天跟陳霖的事情才是重點。

現在復仇,剛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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