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王林家还是种了。
暑假时,王林也帮忙一起收萝卜,不过运到山下时,听到买家说萝卜价格,4块钱100公斤,也是大吃一惊。这个价格够回种子和肥料的钱吗?
村民们也是不愿再卖了,宁愿烂在地里也不卖了,还不够功夫钱。
导致后来不少萝卜烂在了地里,当然后面的白菜更是没人再种了,村里也没再提白菜的事。
不过王林还是拿到了番茄萝卜和白菜的种子。番茄就算了,王林打算现在不种,将来再说,萝卜和白菜王林就很喜欢,自然要种的。
这个项目就这样草草结束了,村民们失望之余,日子还得过啊。许多人家开始外出打工了,王林父亲和小大也都准备外出,三爹和小爹更是早在年初就外出打工了。
今年马上是收割季节,稻子收割上岸就外出,打工能做什么呢,王林父亲会一些木工活,这个真要找,也还是能找到工作的。小大倒是有高中文凭,不过也只找到一些建筑工地工作。
这个年头打工都不能长久,春季要忙种,秋季要忙收。只有夏季和冬天了。夏天打工多是到南方抢收早稻,或是到邻省浙地拉竹子,这两项都是辛苦的活计。冬天多是到建筑工地干活。
为了供两个孩子读书,父亲再累的活也得干。
王林看到过年时,打工回来的父亲疲惫的样子,才刚40岁的他,已现老态。王林心里暗暗下决定,到了高中以后一定要自己赚钱,自己有重生的优势,有空间的便利,不能再让家里负担更多。
也有想过告诉父母空间的一些事,告诉他们自己能弄到粮食蔬菜,让他们想办法往外卖。父母是可信,可要怎么解释呢,自己家田本来就少,怎么可能有余粮卖出,这样做只会让人们怀疑。也有想过在空间里种植大量的茶叶,因为每年到新茶上市的季节,都有外商来毛山收鲜嫩茶草,茶叶产出只要不太过骇人听闻,多一点也只会让别人以为,你家茶叶长的好而已。但茶叶采摘是个难题,王林拼命的用意识采摘,一天也只能摘下4到5斤茶草,父母一天大概也如此量。王林记得前世茶园长起来后,父母不顾茶草品质,最高峰一天摘过10斤的成绩,但那样做还不如精心挑选后采摘,卖的钱多。
为此王林加大了锻炼意识的强度,书上说,一心能二用。意识既然能以有形态模式出现,应该也是人潜力的一种,大力开发结果又会如何。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98年5月,姐姐要中考,王林要小学升中学考试了。
考试场地很简陋,设在毛山乡初中和乡办公楼。毛山乡将下辖所有村小学,集中到一块考,也就400多人。
这仅仅就是走个形式,考的好不好都会升初中的,王林也和平时考试一样。
姐姐中考去了县城,结果如何现在还未出来。
因为放假比往年早,暑假又没有作业,王林每天也就轻松的和弟弟玩。弟弟王春,如今5岁,小大本想送他上刚办起来的幼儿园的,但家人都说花钱请他们带孩子干什么,自己又不是带不了,就没有送去。现在,在家里自然乐淘淘。
时刻锻炼意识的王林发现,空间竟然下起了雨,并且雨量不小,持续了好几天了。连绵的雨,让本来光线就不太好的空间,更加压抑,这让王林心情也跟着压抑。“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我有漏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王林又回忆着以前。
终于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王林想起了。今年是98年,大洪水要来了。
还好,现在应该才刚开始,还有抢救的可能,父亲现在也没有出去打工,事情还有操作的空间。
第二天,下了一整夜的雨并没有停歇,早上时王林就找到了父亲说:“父,这么大雨要下很多天吗?”
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对天气的了解,可是非常清楚的。父亲也思考了一会,然后说:“有这个可能,这次应该不会太久的。”
“我昨天晚上,梦见大雨下连续下了一个星期,是日日夜夜都下这么大。然后大河水涨上来了,两岸的田都冲掉了,岸边的人家屋子都被淹了,咱家在乌龟墩的屋也被淹了。要赶紧去把屋里的东西搬走,还有二爹家河州上的田和屋棚也被淹了,也得赶紧和他们说,别把牛再放那里了。”王林只好以梦见的形式说。
“哪有那么大的水啊,我们这从来都没有那么大水的时候。要是连乌龟墩的屋都能被淹,你知道河两岸多少人家都被淹吗?”父亲不相信的说。
“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咱家也就乌龟墩的屋有点损失。你要是能够通知那些住河边的,最好也和他们说一下。还有,现在屋后的水沟和屋前公路边的边沟,也要清理一下,否则后天大雨时,这里都要被淹的。”王林也知道现在说这些,有一点不好让人相信,但其他人家王林可管不着,自己家要提起警示,还好以前自己家也没什么损失。
对于清理水沟,父亲倒是同意。这才下一夜的雨,水沟就已经有不小的水了,要是再不清理,真有被淹的可能。
父亲冒着雨,清理着水沟,爷爷也在帮忙清理。可惜小大,小爹和三爹都外出打工了,要不然能轻松很多。
在大雨连续下了两天三夜后,父亲终于坐不住了。虽然第一天就清理了水沟,但大雨还是超过了想象的大,现在的水沟又被流沙填满,还得清理。这次一家人都在冒雨清理,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小妈都在忙活。就王林三个看着,王林也想帮忙,一则自己现在还真帮不了什么,二则父母怕它淋雨感冒不让。
大家终于把水沟挖深,清理好了。父亲又想起王林说的梦,就匆匆穿着雨衣,下到村里查看去了。
河里虽然张了水,但并没有那么严重,现在都还不到小河堤的一半高,父亲也就放心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