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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万大山

有一次,村里的张寡妇跟老头子吵架,老头子说张寡妇的屁股什么的。张寡妇可凶了,说老不死的,从她奶奶年轻的时候起就在村子里调戏妇女,现在连她十几岁的女儿也不放过,老狗天打雷劈什么的。

老头子笑咪咪说隔壁李二狗、王麻子什么的。张寡妇撒泼,冲过去挠老头的脸,老头子吓得撒腿就跑,还嚷了句“好男不跟女斗,老狗不穿破鞋”。

许大少觉得老头子受了委屈,张寡妇太过分了,要不是老头子有“好男不跟女斗”的规矩限制,三个张寡妇也不是老头子的对手。至于“老狗”、“破鞋”什么的,他也不懂。总之,要替老头子出口气。

于是他以“大师兄”的身份召集死党,趁张寡妇出门,偷偷翻过她家后院栅栏,把张寡妇养的十几只老母鸡全部赶进大山,把老母鸡下的蛋全都带走,带不走的当场敲开生喝掉,实在喝不完的就用脚踩碎,赶尽杀绝,一个不留。真是手段超人、心狠手辣的令人发指。

从此许诺多了个“许黑”的绰号。也因此被老头子罚在药桶里“鬼哭狼嚎”了半个时辰。

老头子连夜进山,把张寡妇家的十几只老母鸡一只不少的都找了回来,还告诉他们,“老头子吵架,看似输了,实际是赢了。”

大家不理解,老头子也不过多解释,只是警告他们,“以后不准到张寡妇家里胡闹,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就不要瞎参合。”

之后老头子进山打猎,好几天没敢回家,再后来,老头子提着烧鸡和一坛子老酒到张寡妇家去“和解”,东西倒是留下了,只是大门没让进。

“许木木”这个称呼是苏小玉叫出来的,说许诺像根木头一样,一点都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大家伙瞬间明白了什么,但许诺自己好像还有点不太明白……

酒早就喝完了,菜也吃光了。夕阳下,两个勾肩搭背的家伙,被拉出长长的影子。夕阳无限好,只是已黄昏……

————

第二天,许诺早早起床,收拾停当,肩挎大包裹,手提玄铁刀,跟随老头子出门一路向东入山而去。

他们徒步翻过一座山头后,老头子忽然加快前行速度,许诺也脚下使力快速跟上。半个时辰后许诺头上已有细汗,但脚下不停,速度不减;一个时辰后许诺满脸通红,气喘入牛,但仍咬牙坚持。

老头子回头瞥了许诺一眼,速度再次加快。许诺深吸一口气,运转“元气功法”吸收天地元气补充自身消耗的同时,功行双腿,速度也随之加快。

又过半个时辰,许诺跟不上了,元气的消耗速度太快了,双腿就像灌了铅,每抬起一次都是在考验许诺的毅力。

老头子又回头看了许诺一眼,嘴角微微上翘,同时前行速度又一次加快,而且是一点一点持续地加快。

许诺可不想还没开始训练就被老头子瞧不起,随即大吼一声,左脚猛踩地面,高高跃起,右脚借助树干山石等控制方向,整个身体横向前进;待得前行十数丈,左脚再踩地面,循环往复,速度果然又增加了不少。

但此时的老头子一步三四丈,几乎是脚不着地,只用脚尖轻点地面,飕忽间就是数十丈距离。许诺勉力跟随了一炷香时间,就一头跌入草丛,死活爬不起来了。

老头子身形一闪,出现在许诺面前,“左腿力量不错,如果你右腿也能如此有力,还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

许诺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累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老头子也不催促,待许诺休息够了,才再次出发,徒步前行。

“老头子,我们要去哪里?这大山深处有什么?”许诺没话找话,问道。

“我们要去‘十万大山’的最深处,北起‘北莽之北’的无尽深海,南至‘岭南之南’的万千群岛,这一条绵延万里的山脉,其实就是‘十万大山’的一端。如果把‘十万大山’比成一根东西向摆放的棍子,这就是棍子的最西头。”老头子耐心解释。

“棍子的横切面?”许诺瞪大眼睛,显然被惊的不轻。

“是的。”老头子点头回应。

“那‘十万大山’再往东是什么地方?”许诺好奇。

“百万大山。”老头子声音平淡。

“百万大山再往东呢?”

“世界的尽头,东之极。”

许诺显然没有听过这些,狠狠地吸了几口气,以纾解心中的震撼。

“世界的最东边,好想去看看。”许诺感慨道。

“有机会的,先努力修行吧。”老头子笑着回道。

“你是不是修习过一套‘迷踪步’,走来看看。”过了一会,老头子对许诺说道。

许诺点头,“影师傅教的。”

“许雷成的影子?”老头子恍然。

许诺按照“迷踪步”的要领,脚步互错,左三右一,踏前行后,绕着老头子转了一圈,老头子伸手示意可以了。

“是正宗的‘小迷踪步’,小范围辗转腾挪之术,对于躲避暗器、近身刺杀、战场对敌,有很好的效用。是‘五行迷踪步’的简化版,正巧我这里有完整版的‘五行迷踪步’,你要不要学?”老头子笑眯眯看着许诺。

“五行迷踪步?”许诺心头一热。

“小范围搏杀、长途赶路,到最后若能借助‘五行之力’,甚至可以勘破时间领域,只不过目前还没人做到。”

“看好了!”老头子飕的一下,不见了踪影,又飕忽回转。

“要学,要学。”许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出息!”老头子笑骂了一句,用手轻抚许诺头顶,将完整版“五行迷踪步”的修炼口诀以及注意事项,还有自己的一些感悟,统统传入许诺脑海。

许诺头脑一阵眩晕,原地站着消化了一会,待得头脑清醒,便盘腿坐地,闭目参悟了起来。

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当许诺睁开眼睛时,看到老头子正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抽着旱烟。许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想说点什么。

“行了,客气话就不用说了。这套步伐属于顶尖‘秘术’范畴,若能修炼到最后,碰触到时间领域才可称为‘神通’。除了理解参悟之外,最重要的是勤加练习,熟能生巧嘛。还有我的经验只能作为参考,你自己的理解才是根本,千万不可照搬练习,否则你永远没机会将之变成‘神通’。”

“‘秘术’稀少,‘神通’更是不可见,你要把握机会,不能错失这道有可能的‘神通’。”老头子很严肃。

“既然叫‘五行迷踪步’,那就是跟‘五行’有关,你的到时候试试‘无名真气’看看能不能催动,或许会有意外收获。当然,‘肉身之力’与‘天地元气’都可催动。”老头子继续讲解。

“‘无名真气’到底是什么?”许诺问出了心中许久的疑惑。

“不知道!但它对五脏有奇效,应该是‘五行’类的功法。人体,心、肝、脾、肺、肾,对应天地五行,若是修炼‘人体宇宙’……”

老头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对许诺说道:“或许‘肉身修炼’更适合你也说不定。赶紧赶路吧,我老头子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了。”

老头子起身,俩人继续赶路。

“你可以试着参悟刚刚学到的步伐,看看怎么提升自己的行进速度。”见许诺不说话,老头子出声道。

“老头子,你可不可以再帮我演示一下,速度最好能慢点,让我看清楚?”许诺似在沉思。

“呦,这都已经开练了。行,你想要多慢都行。”老头子调侃道。

随后,老头子将步伐分解演示,许诺边思考边比划,一老一少在不知不觉间将山林、草地、山涧、小溪,都抛在了身后。留下了足迹,收获了喜悦与温暖……

————

在许诺跟随老头子去大山深处修行的时候,千里之外雄伟城池中的巨大宅院内,有一恢宏的议事大厅,厅内陈设古朴典雅大气,给人以庄严肃穆之感。主坐高高在上,坐北面南,有君临天下之势。

主坐两侧台阶下方,摆放两排座椅,此刻右手头把交椅上坐着一个白面有须的清翟男子,此人正是“无名小镇”派人进山截杀许诺的领头人。

此刻议事厅的大门敞开,厅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压抑。清翟男子面若寒霜,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水,在他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精瘦老者,手持茶壶,不断帮其续水。

清翟男子一语不发,浑身散发出拒人千里的冷漠,当精瘦老者又一次帮其续水时,清翟男子忽然暴怒的将手中茶杯摔得粉碎,茶水溅了老者一身。

精瘦老者叹息一声,没有说话,微微躬身,后退一步,束手而立。

清翟男子从“无名小镇”回来后,立刻要求面见大老板,一是汇报任务完成情况,帮自己开脱,毕竟此次损失不小。二是申请经费重组“鬼部五组”(鬼一组由大老板直接掌控)。

可是大老板闭关了,旁边这个掌管财政大权的老家伙,非要大老板发话才肯给钱。

他已经来了三次了,每次都是喝一肚子茶再生一肚子气。修行之人闭关,时间可长可短,他见不到大老板便拿不到经费。清翟男子紧握的右手、扭曲的脸庞暴露了其内心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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