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看着一凡,直看了半天道:“你可知你这样的问题我是何时想到的?”
一凡道:“弟子不知,不过这个问题弟子在金丹期下山历练之时就曾经想过,也为之苦恼过?”
“金丹期就想到了?你却是比我要聪慧得多,这个问题我在渡那洞虚境时才想到,一直为人族为何敌不过他族而苦恼,之后就想到了人性,你且说说,你是如何看待人性的?”
一凡道:“弟子以为,人性本争,此争是争取之意,不管是何时,何地,都要争,用尽了手段也要争,如果失了争之一说那就失去了人之本性了。”
大帝点了点头道:“你接着说。”
一凡道:“可是有争有就斗,有斗就要有牺牲,争到了手里那就有了不公平,有了不公平就要有了矛盾,有了矛盾就又要有了争,弟子以为这也是为何人族多少年来一直不能昌盛之因了。”
大帝眼露赞许之光道:“你几句话就把我多年以来的困惑解开了,不错,这个争字可谓是直抵人之本性,人区别于他族并不是因为人族有了智慧,开了灵窍,而是因为人族不甘心失去,而且看到别人有的也要夺了过来,你我二人也是如此。”
一凡低了头道:“这也是弟子心里难过之处,弟子曾发了大愿,要让大陆一片祥和,可是在弟子了解了人之本性后才明白,这个愿望却是如此难以实现,人的本性不改如何能做到祥和,就拿弟子来说,我辈修行就是要与人争,与世争,与天争,将来应该还是要与那道争的,既然我都有争一争的愿望,如何能让大陆之人不起那争斗之心呢。”
大帝道:“你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于是后来我却不再管那大陆纷争,只一心为自己的大道修炼,只有在人族存亡之时才管上一管,却不是我管不了,是没有办法去管,难道要把人族都一个个的关了起来,一生注定他们的命运,不让他们起那争斗之心吗?这样做来,和那奴役人族的魔族有何区别。”
“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
“你尽可说来,此次与你相会,可能再聚之时要过那百年之久,有些事情你尽可问之。”
一凡道:“弟子为何争?却是为了能以一己做那力挽狂澜之人,可是现在想来,太不实际了,就算是弟子修成了大陆第一人,谁人见了都怕,可是如何能做到人人平等,弟子怕自己的大愿成了自己的心魔,之后修为怕是止步化神了。”
大帝看了看一凡道:“你可知道大河如何流?”
一凡道:“大河由高向低,做那一泄千里之姿。”
大帝道:“当年我观这地下河才决定把这遗迹放在此处,那河水虽说是汹涌,可是遇到不能通过之处却是要绕行而去,实在不行就要行那水滴石穿之势,经年之后总有开通之时。”
一凡想了一想道:“师尊可是要我做事尽力而为,如不可为却要迂回而行?”
大帝笑了笑道:“你很聪慧,这只是其一,我再问你,大河之水可是全流而下,从始而终都没有遗漏?”
“这却是不能,总有那低洼之地存上一些,也要喷溅好多。”
大帝笑道:“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只要你把握住了大的方向不要错了,那你做的事情就是好的事情。”
一凡眼睛一亮道:“师尊可是要告诉我,我就是那指引方向的主流,主流之下难免有些不如意和出现偏差之事,只有方向对了,那些小浪花根本不能影响主流行进。”
大帝点着头道:“善,你能明白到这一点,相信你一定会完成你的大愿。”
一凡翻身拜倒道:“多谢师尊开悟,弟子一味钻那牛角,不能体悟洞察人心人性,不能眼光长远,师尊一席话弟子受益良多。”
大帝一笑道:“当年我知道事不可为,成就了合道境后尽自身所有所能,给大陆布置了一座大阵,名为天元乾坤大阵,一是不让人族受那外族侵犯,二来也防止人族出那修行宵小之辈,特意的封锁了一些天地灵气及大道,让大陆之中不能出现高于洞虚之境的修士,可是依你话来说,成就化神都如此之少却是为何。”
一凡起身道:“弟子也是不知道,弟子观纵观史书,大陆自师尊飞升后最高的修为就是那化神圆满,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洞虚境修士,原来大阵是师尊的手笔,难怪我不受大阵影响可以脱离大阵去那九天之上。”
大帝一笑道:“前日我观有人能出我大阵,分出一丝神念去查看,却是看到你元神出了大阵,差一点迷失在那浩瀚星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