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幽冥叹了口气,有些懊恼自己的引狼入室。如果自己早一点发现他的真面目,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如今为了让弟弟开心,他已经忤逆了青果,他还得想想办法将他糊弄过去,或者换一条路,那就是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那个叔叔身上。
不管怎么说,宴会还是要设的。就让青果和他们见一面好了,毕竟他只能选择对他最有益的一方,他可以死,但弟弟的命他不能拿去赌。
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幽冥决定在静园设宴。提起笔书写了一封请柬,随手拉了一个人,叫他务必亲手交给青果,又嘱咐了一些宴会的事宜,这才转身往静园走去。
静园中,紫苏和半夏正陪着幽言玩耍,忽然看见一个骷髅兵带着京墨和洛浩轩走了进来。
将他们带到各自的房间,骷髅兵行了个礼退下了。一行人这才围了上去,“怎么样了,知道我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吗?”
“初步猜测他可能是中了傀儡术。但具体的还不明确,还要等我见过他才能知道。”一早听过洛浩轩的介绍,京墨很容易的认出了幽言,四处看了看,十分小心的将自己的判断告诉了他。
“哥哥同意了我今晚在静园设宴,估计他一会儿就会到了。你能提前帮我看一下吗,我听半夏姐姐说你是医圣,那么我的哥哥就拜托你了,给你一定要治好它。”幽言说着,伸手拉住京墨的袖子不停的晃啊晃,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尽是祈求。
“我一定会尽力的,不过你哥哥什么时候能到呢?”检查这种事情嘛,自然还是早检查为妙,不管检查结果如何,至少有个应对方式,不至于因为时间太赶而手忙脚乱。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不知何时,幽冥竟出现在了京墨的身后,忽然一开口吓了京墨一跳。
立刻拍了拍胸脯,顺了一下气。“麻烦你配合一下,将手伸出来。”
“哥哥你就听他的吧,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会害你的。”看见哥哥一脸防备,幽言忍不住开始劝说。
见自己的弟弟也如此坚持,幽冥实在拗不过,将手伸了出来。京墨这才闭上眼睛,将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哈哈,看来是我高估他了。弄了半天,你是被下了蛊啊。”半晌京墨忽然发出了一阵笑声,随即松开了幽冥的手腕。
“蛊,此话怎讲?”怎么不是中毒吗,青果说,他给自己下的是毒啊,怎么又变成蛊了,还有就是这蛊是何物啊。
“青果是百年前到你这来的吧,而且他告诉你,你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情况,是他给你下了毒,对吧。”
京墨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又丢了几个问题给他。见幽冥缓缓的点了点头,京墨脸上的笑容愈发大了。
“放心吧,给我一刻钟的时间,你这个蛊毒我就可以给你解掉,不知道你可信我?”
是的,京墨这个人有一个很怪的毛病。在拿出自己的药医治别人之前,一定要问他是否相信自己,如果不信,不管这个人地位有多高他都是不会医治的,如果是相信他,即便是街头落魄的乞儿,他也会出手相救。
“既然你是我弟弟的朋友,我又有什么可不信的呢。”他弟弟虽然没有办法修炼法术,可是识人的眼光却是一流的。但凡是他觉得有问题的人,几乎都怀有不轨之心,而且每一个都得到了验证。
事实上当初他测试青果的时候,幽言就曾在旁边劝说过。他说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怕是都被吓傻了,可是他却十分精明的在谈判。
就算他真的是人群中的少数,但是为了尽快获得你的信任,难道他不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治疗那些伤患吗,可是他却没有,而且还定出了三天治好一个伤患的计划,这样的人留在云水乡真的没有问题吗?
可他当初是怎么回答的,应该没有问题吧。我们这边生病死亡的人数太多了,有这么一个顶级医师在也没什么不好吧。
如今想起来,他真的是懊悔的要死。为什么当初他没有相信弟弟的话呢,这一次他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一刻钟后京墨拿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紫苏和半夏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洛浩轩先是莫名其妙的看了两人一眼,而后撇见了,越走越近的京墨,后知后觉的捂住了鼻子。
一开始幽言还很懵,想着两个姐姐为什么要把鼻子捂上呢,等到京墨进门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明白了,这个药的味道,果真是无法形容的难闻啊。
不过最令人意外的应该就是幽冥了,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适,再拿到药碗之后,吹了几下便一饮而尽。
“这样便可以了吗?”一碗汤要下肚,幽冥觉得身上热热的,仿佛连肌肤都变成了红色。
“当然不是这碗汤药只是辅助而已,现在立刻马上把衣服脱了。”京墨说着给半夏使了个眼色,半夏秒懂,戳了戳紫苏的胳膊,两人一个拖着幽言,一个拖着洛浩轩,齐齐走了出去,出去之后,半夏还细心地将门关严了。
幽冥叹了口气,很是自然的脱去了衣物,坐到了床榻上。“不是要施针吗,你还愣着干嘛?”
“头一次看到如此配合的病人,有些惊讶而已,针灸的过程中可能会很痛,不必忍着痛就叫吧。”京墨说着从腰间取出了装有银针的小包。
刚要下手扎,京墨忽然又停了下来。“对不起,其实我有存私心的。我怕今晚见过青果之后又出什么意外,所以只能用这么痛苦的方式替你解蛊,不然你这可以慢慢来的,至少不用这么痛苦。”
“行了,啰里八嗦的算什么男子汉,扎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京墨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也是他所顾虑的,而且就算将这两条路摆在他面前让他选,他也会选择这一条的,所以他又有什么可自责的呢,虽然过程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