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对她来说显的分外的漫长,昨夜可谓一夜未眠,她困的早已经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想起奚予又还在统领府中她更是有些放心不下。
下了朝也不等南莫苍,就忙赶去了统领府,冥玄将她带到昨日的厢房,只见厢房内满脸稚气的少女正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哪里还有半点昨日哭哭啼啼的影子。
她无奈的叫道,“奚予。”
正吃的欢畅的奚予一听闻她的声音,忙放下啃了一半的鸡腿,扑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喜的道,“清儿姐姐!”起身正欲迎接她,不想扯疼了伤口,她呜咽了一声。
江沅忙快步走过去扶住了她摇摇玉坠的身子,美眸中带了点宠溺的斥责,“小心点。”
奚予吃的油腻腻的手抓住江沅略带凉意纤细的手指道,“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奚予听闻你去上朝了,便一直在等你。”
她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女道,“我倒是看你吃的正开心呢。”她笑了笑,“好了,咱们回府去。”
奚予重重的点点头,便要跟随她走,不想屁股上伤还未好,根本行动不了。
一旁的冥玄见状,忙道,“江大人,主子命属下等江大人来了,将人送到江府去。”随后差了几个侍从将奚予扶上了软轿。
偌大的御书房中,只见一位身着龙袍与身着暗紫色朝服的男子,正专注于眼前的棋局。
夏侯允落下一子,看着眼前这个向来少言寡语的六弟,他今日特意将他留下来陪他下棋,他们兄弟二人好久没有这般悠闲的下过棋了,他略带笑意的道,“六弟你棋艺可退步了许多。”
南莫苍修长的手指夹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棋子,缓缓的落下,言语恭敬中又带着些许的淡漠,“并非臣弟退步了,而是皇兄棋艺高超,臣弟自愧不如。”
夏侯允爽朗的笑了笑,“六弟不必过谦。”他轻叹了口气道,“这么些年也着实委屈你了,如今局势已逐渐明朗,你打算何时恢复你西暮王的身份?”
南莫苍正要落子的手顿了顿,他将手中棋子落定,淡然的道,“现在还未助皇兄完全掌握局势,臣弟身份之事不急于一时。”
夏侯允沉吟了下,温和的笑着,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乌桓国公主也已入京好几日了,还是尽早与乌桓国联姻罢。”
见他半天不回话,夏侯允皱了眉,“怎么?”
他虽为皇上的胞弟,却也难以揣测或违抗圣意,南莫苍不动声色的道,“是。”
听到他的回答,夏侯允露出了个欣慰又颇为满意的笑容,“朕就你这么一个同胞兄弟,娶妃乃是你人生中的大事,皇兄一定替你操办的风风光光。好了,你下去也好好准备准备。”
“谢皇兄,臣弟告退”南莫苍平静的道。
江沅将奚予接到了府中,便好吃好喝的又伺候上了。
奚予在统领府吃饱了饭,倒是再没吃几口,而是拉着她的手蹭着她稚气未脱的娇嫩的小脸,撒娇道,“清儿姐姐,奚予好多年未见过你了,甚是想你,王上也想你。”
看着她依旧如小时候一般,江沅并未说话,而是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她看了看一身绯色朝服,仍旧绝美的人儿道,“姐姐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过暗沉未穿出我清儿姐姐的十分之一的美貌,姐姐还是穿我乌桓国的衣衫好看。”她俏皮的道。
听见她的话,江沅笑着伸出纤指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奚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讨人欢心,只是这里是天玄国,还是少提乌桓国为妙。”
奚予自然明白清儿姐姐在乌桓国身份特殊,她也便不再出声,倒是这儿瞧瞧哪儿看看的打量起她的府邸来,“清儿姐姐,你这府中倒是宽敞,只是过于冷清。”她笑道,“不过还好奚予来了,有奚予陪着你,你这府中必定热闹。”府中溢出笑闹声。
她也忍不住弯唇笑了笑,“自然,有你陪着我,我自然高兴。”她接着道,“只是我也不敢多留你,等你这伤好了,我便命人送你回乌桓国去,免得令你父王担忧。”
一听这话,方才还满脸笑意的奚予,一张小脸顿时惊慌起来,她大声道,“我不回去,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跑出来的,我可不回去,我的好姐姐,你也千万莫要送我回去了。”
江沅也敛了笑意,轻轻抿了抿唇,“奚予,这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等过几日我便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还没给王上寻到解药,我才不回去。”一张口满是稚气任性的话语,她继续道,“而且慕容清和昨日那般害我,奚予定要还回去。”
江沅听了这话已经皱紧了眉头,她自知多说无益,跟一个乳臭未干又被宠坏了的丫头讲道理,自然讲不通,她也不再提,而是顺着她道,“好好好,那你就好好休息,饿了命厨房给你做些膳食。”她心底却道,到时候不回去她也能给她打晕了送回去,臭丫头在乌桓国撒惯了泼,在她这里可不管用。
奚予满是纯真的大眼睛盯着江沅走远的身影,心中已有了万千个鬼主意。她一直有个愿望,便是替王上寻到解药,她无意中见过王上因毒蛊发作时的痛苦,那一幕着实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上,从小到大她不知逃跑了多少回,均被逮了回去,这次好不容易寻着机会才跑了出来,她可千万不能就这么被送回去了,而且慕容清和与她的账她还未同她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