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有个很有名的清官叫海瑞,人称“海青天”。他办事公正,常常触犯贵族和官僚,因此被奸臣陷害过几次。有一次还被判了死罪,幸亏宰相徐阶在皇帝面前替他说了好话,救了他的性命。此后,徐阶还保举他到南京去做官。
过了几年,徐阶罢了官,回到松江华亭县(现在上海松江区)去养老。回家途中路过南京,海瑞听说了,亲自赶到城外去迎接救命恩人。
徐阶见了海瑞,感慨地说:“在朝中做官都是朝不保夕。当年你落在奸臣的手里,今天我也被赶出来了。我这次回去,日子怕更不好过了。我儿子来信说,松江知府为人奸诈,常对他们百般刁难。以后你得多照应啊!”
海瑞也听说过松江知府蔡国熙办过徐阶的儿子,可是华亭县不是他的辖地,他也弄不清楚底细,就说:“老相爷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该我说的话,我一定要说。如果蔡国熙真的无理取闹,别人不敢作声,我也要出来说话。何况我还受过老相爷的大恩呢!”
后来,海瑞当了应天巡抚,管辖着松江府。他想起徐阶的嘱咐,决定把徐阶儿子的案子弄清楚,如果有可能,还徐阶儿子一个清白。
他贴出告示,叫百姓凡是有冤枉的都来告状。几天工夫,海瑞接到许多状子,里面有不少是告徐阶儿子的。海瑞叫人一件一件仔细调查,果然都是真的。衙门里的文书还特意搬来一筐卷宗,里面都是关于徐家为恶乡里的,其中,还有徐阶的亲笔信,要蔡国熙查办告他儿子的人。
海瑞这才知道,原来的松江知府蔡国熙审理徐阶儿子一案,因为惧怕徐阶的权势,只是挑选了几件比较轻的案子,做了处理,而徐阶也不是原来自己一直认为的秉公办事的清官,至少在教育儿子方面,他是不成功的。他不但纵容儿子犯罪,还压制别人告发他的儿子。海瑞没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徐阶,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徐阶对海瑞的品性还是比较了解的。听说海瑞贴告示让百姓申冤,徐阶心里很不安。他的儿子却一点也不在乎,说:“海瑞的这条命都是父亲救下来的,他怎么会恩将仇报呢?贴告示不过是官样文章,做戏给老百姓看的。”徐阶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为了调查案情,海瑞亲自来到了华亭县。徐阶带了儿子去迎接他,恭恭敬敬地把他请到家里。两个人说了一阵子客气话,就谈到案件上来了。海瑞直截了当地表示要依法惩办徐阶的儿子。徐阶急忙恳求说:“海大人办事认真,徐某一向敬佩。这不肖之子做的事情,我一直不知道。都怪我教子不严,请海大人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他这一次,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叫他安分守己。”
海瑞严肃地说:“相爷救过我的性命,我时刻记在心上,总想要报相爷的大恩。当年相爷救我,为的是要我多给国家给百姓办一点事。我现在秉公执法,正是不辜负相爷的期望,也是给相爷报恩!”
海瑞拒绝了徐阶的求情,把他儿子的案件一件一件调查清楚,依法治了罪,给老百姓申了冤。
心灵加油站
徐阶对海瑞有救命之恩,海瑞一直心怀感激,但感恩,不意味着盲目地报恩,那不是感恩,而是愚昧、愚忠。报恩不能没有原则。因为,如果犯罪分子对我们有恩,或者曾经帮助我们的人变成了无恶不作的罪犯,再一味地讲感恩,就是助纣为虐。我们在怀有一颗感恩的心的同时,还要像海瑞那样,保持理智的头脑和强烈的正义感,凡事能够明辨是非,分清孰轻孰重,绝对不能将私人恩怨凌驾到法律和正义之上,更不能做违反法律、违背道德的事。
心灵物语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