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火上心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士兵头子一愣,似是没想到对方会拒绝他,顿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面子上过不去。
“我说——把这娘们留下,让我们哥几个好好爽一爽,你们就可以走了,不然——就把项上人头留下,这娘们照样能让我们爽一爽。”
“你!”
寨主气得浑身发抖,放开怀里的女子,拿着刀就准备往上冲。
女子听到他们说的话后,又气又怕,她怕——怕他们会把她交出去,她气——气自己当初为何要下马车。
寨子里的人纷纷拦住寨主。
“寨主,万万不可!”
“是呀,寨主,他们人多势众,打起来,怕是我们无一生还。”
寨主悲痛的看着自己的一众兄弟,一边是自己掳来的夫人,一边是自己的手足兄弟。
“各位兄弟,若是我现在抛弃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苟且偷生的话,怕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好的。”
“要走,你们先走吧。”
一个人突然跪了下来,“寨主,没有您我们该怎么办?求您看在跟了您三十几年兄弟的份上,走吧。”
“我是决计不会抛下她的。”
“寨主!”
“全寨共有几千人,您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子,至我们于不顾吗?”
“不必再说了,你们走吧。”
“嘭!”
我忍不了了,人家不走就不走,现在还强硬带走?
可就在我和桓邺想下去时却发现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寨主被人一棍敲晕,带走。
女子被他们丢在了那里,她娇小的身躯孤独可怜,看着一群把她掳走的男人,现在却又抛弃了她。
士兵们倒是很乐意见到这种情景,一个个哈哈大笑。
“哈哈,美人,你的老情人丢下你走了,不用太难过了,哥几个很快就会让你——欲仙欲死~”
女子惊恐的睁大双眼,不,不要!她要逃!
刚准备跑,身旁的一个士兵用他恶心的双手抱住了她,并在她耳旁斯糜。
“跑?你想跑到哪去?”
说罢冲着后面的一众士兵说,“还愣什么,上啊,这娘们,香得很~”
“嘿嘿~”
“放开~放开我!”
“撕拉~”衣衫被撕破的声音。
“啊!放开我,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啪!”,响亮的耳光声印制住了女子的挣扎。
“他娘的,哥哥们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不要不知好歹!”
“伺候好了,收了你当个暖床的也行啊~”
“遭了,她……她要寻死。”
“师父,闭眼。”
这个女子此刻承受的是怎样的屈辱,桓邺想去把这些士兵全杀了,可他动不了,这是已经发生的事,他和师父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种场面,不适合师父,他能做的,也只是闭上眼睛,给这个女子留下一点微不足道的尊严。
至于师父,这些人丑恶的嘴脸,他怕污了师父的眼。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竟敢寻死,把她舌头割了!”
“这不好吧,等会销魂时叫不出来,没有声音,那多无趣~”
“啊!臭娘们,挖我脸?”
“把她手折了。”
“啊!”,女子惨痛的叫声让我心里一抖,虽然听桓儿的话闭上了眼睛,可还是听得见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如此残暴,丧尽天良,我第一次有一种很想——很想一把火烧死一群人的念头。
“哐!”,梦魇破碎的声音,待我们睁眼后,发现又回到了先前的黑暗里。
“好看吗?”
一旁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
我们出了她的梦魇。
“你……”
“难道他们不该死吗?就许他们无辜,不许我无辜?”
她打断了桓邺。
“呵呵~他们掳走我,又抛弃我。”
“我忍受了多少折磨他们能体会吗?”
“我的手好疼,现在都疼。”
她伸出了双手,一直滴血的——双手。
“我挣扎,他们打我,那么多人,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一个接一个的来,我好疼,我全身都疼。”
我撇过头不忍再听。
“你为何要救他们,今日的一切,难道不是他们咎由自取吗?”
女子凄惨的一笑。
“你只看到他们抛下你,你看到后来了吗?”
桓邺冷静的看着她。
女子一怔,“后来?有什么后来,难道当初不是他们抛下的我?”
“你只是不愿看罢了,或者——不敢看。”
“我有何不敢看的。”
“因为你怕,你怕不是想象的样子,你怕你积累的怨念无人承受,怕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呵~”
“若是你不怕,去看看后面发生的事,又何尝不可?”
画面一转,回到了那日后。
一幕幕片段闪过眼前,女子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寨主醒过来后,马不停蹄的回去找她,却人去楼空,他并未离开山寨,暗地里花重金聘了一群死士。
找到那日的几百人,一个一个的——杀了。
而他自己,终日郁郁寡欢,为了有人继承自己的寨主之位,收养了一个小孩,也就是刀疤脸的父亲。
把寨子里的一切交由他打理后,自己病逝了。
直到临死前,他还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幽儿”
女子脸上布满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明明抛下了自己!
“这是假的,假的!我不信,不信!”
“你忘了当初他极力想和你一起,却被打晕带走了么。”
“我……”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现在这样,想必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吧。”
女子悲凉的望着山寨方向,“难道一直都是我太执着痴念了吗?”
“罢了,莫郎,我这就来寻你。”
执念化解了,一切都解开了,女子化成一阵烟雨消散在空中。
其实,她这样的,死后强行聚集怨念在人界停留,又为害苍生,待执念消散是不可以再入轮回的。
她——怕是不能再见她的莫郎了。
本来,事情办妥了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可现在我却毫无喜悦感。
这其实是一件悲哀的事,一个女子,支撑她的原本只有怨恨,最后——连怨恨都不剩了。
这个女子是可怜的,她报复了别人,自己却也得不到快乐。
原本她是不该经历这些的,可天意如此,在这一瞬,我甚至有些痛恨命定好的天意。
“师父,我们走吧。”
我不禁深深的看向桓邺,桓儿——也逃不过天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