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六周的周一了。
经过半周左右的磨合训练,重组的十字军步行骑士团和燃罪天使带来的圣骸骑士们已经有了初步的默契。
在弥赛亚政委的批准下,撒拉弗为这支重生的佣兵团赋予了一个新的名字:浴火骑士团,寓意着这支佣兵团能够从惨痛的损失和副团长凯南的背叛中浴火重生。
而在今天的中午,撒拉弗带领着他们到达了遗迹的下城区,打算在这里进行一次初步的试探。
“骑士们,我再强调一下这一次的行动目标,我们需要占领一直被你们用作临时营地的教堂,并且清空周围的街区和城门到营地教堂的路。”撒拉弗的金属面具上的双眼毫无感情地扫过了浴火骑士团的诸位。
“一旦我们完成这个目标,我们就会开始加固这座教堂,并沿着教堂广场搭建起简易的护墙,将这里初步建立成一个半永久的驻地,但所有的材料必须就地取材,只有我们能够确保安全之后,负责押运建材的佣兵团才会进入遗迹和我们汇合。”
“现在,全体警戒!这里我们已经三个礼拜没有来过了,骸骨暴徒的数量应该会达到一个峰值。”
和撒拉弗预计的一样,三周的时间足够让周围其他几个街区的骸骨暴徒蔓延到这一次的几个目标街区了。
甚至可以说,在一踏进遗迹时,浴火骑士团就受到了一场热烈的“欢迎”。
但是,也仅仅是不痛不痒的“欢迎”罢了。毕竟,说到底,骸骨暴徒也不过是亡灵法师们的仪式的副产品罢了。而这种在死气中自发复生的骷髅架子唯一值得称道的也只有数量这一点了。
“汝等,有罪,是为不洁之物,当归尘土。”站在阵线之前,面对着无数白骨,撒拉弗低声宣告着自己的判言
于此同时,燃罪天使的长剑贴上了她的眉心,而伴着她的宣判,金黄的圣火从长剑的剑格上蔓延了起来,将整把长剑包裹在了火焰之中。
而伴随着圣火的点燃,暗金色的纹路在开始在她的板甲上浮现,盾牌上的环翼天使也被光辉勾勒得更加清晰了。
扑面而来的热浪让阿拉贡不由地短短窒息了一下。
这……是圣光的力量?
阿拉贡对于这种力量并不陌生,他见过无数的十字军,也见过无数的战争修女,但是,相比起在撒拉弗剑上熊熊燃烧的圣火,他们手中的圣光,和一支蜡烛上的那点可怜的烛火差不多。
这就是仅有十三位的燃罪天使吗?阿拉贡咽了口吐沫。
不过好在骸骨暴徒们那刺耳的哀号很快让他从这一下恍神中恢复了过来。
白骨如同潮水一般地扑向了佣兵们,席卷着骨棒和木棍,妄图向往常一样敲打着盾牌拼成的阵线,将这个沙砾堆成的城堡冲成一片废墟。
但不是今天。
用双翼装饰剑格的长剑用一个横斩将白骨之潮的浪头无情地削去,将三四个骸骨暴徒拦腰斩断,剑身上的熊熊烈火几乎在下一个瞬间将这些可怜儿烧成了灰烬。
但余势未减的骨潮仍旧越过了燃罪天使,就好像绕过一块顽石一样,然后击打在了浴火骑士团的阵线上。
“撑住!”阿拉贡在阵线中央嘶吼着,命令着围着他的步行骑士和斥候们抵紧了圆盾,组成了坚实的盾墙好将骸骨暴徒们的冲锋抵挡下来。
而在盾阵的两翼,圣骸骑士们在沉默中举起了战锤,近乎凝固的圣光在他们的锤头上凝固着,然后伴着呼啸声砸入骸骨暴徒之中,将他们的冲锋硬生生地打断了。
在了解了步行骑士和斥候们的战力后,撒拉弗花了不少时间在训练他们如何保持盾墙上面。
毕竟,和圣骸骑士们相比,这些才训练了半年出头的嫩头青和一群披着锁甲的绵羊没什么区别。与其考虑如何把圣骸骑士们混入这群绵羊,然后让这些杀戮机器束手束脚地挥舞战锤,去教会这群绵羊如何聚在一起,不要把自己送到狼口里可要省力不少。
于是保护性良好但没有空间去挥舞钝器去对亡灵们造成杀伤的盾墙就成了步行骑士和斥候们这段时间唯一的训练项目。
而事实证明,这个方法是非常有效的。
在圣骸骑士们挥舞着战锤砸穿了骸骨暴徒的左右两翼后,中央的盾阵还是在骨潮的冲击下保持了它的稳固,而这也给了燃罪天使和圣骸骑士们充足的时间来回过头包抄夹击余下的骸骨暴徒们。
“加把劲,保持住!他们的左右翼已经被我们击穿了。”阿拉贡的长枪从盾墙的缝隙中刺了出去,精准地钻入了一个骸骨暴徒的眼眶之中。
而伴随着他的话,盾墙上的压力也随之一轻。因为后排的骸骨暴徒们终于放弃了盾墙之后的锁甲绵羊,不再推挤着前排的同类,而是掉头扑向了在他们两翼的圣骸骑士和燃罪天使。
但很显然,这些没脑子的蠢货完全没有想一想他们本在左右两翼的同类去了哪里,而在下一秒,裹挟着圣光的锤头就仁慈地免去了它们的无知之苦。
此刻,随着越来越多的骸骨暴徒重新变成了枯骨,步行骑士们也在与它们的角力中占到了上风。
于是,在阿拉贡的命令下,盾墙被解散了,拥有更高职业者等级和更好护甲的步行骑士们并着肩用一轮盾击将骸骨暴徒们击退了回去。
新装备了圆盾和短矛,身上背着标枪的斥候们也在同时从步行骑士的盾牌之间伸出了矛尖,将那些试图找回平衡的骷髅架子逼退了回去。
在下一刻,长剑将骸骨燃为飞灰,战锤将颚骨粉碎,页锤嵌入颅骨,短矛和长枪贯穿入口,将这些可怜的人儿送入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