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洄试探地看着他,端起茶杯,见对面之人并未制止,满眼欢喜,小口地抿着茶水。
小口地喝完茶水,眼巴巴地瞅着茶壶。
宫溯装作没看到,语气淡淡,“宫一,撤走。”
涂洄有些失落,没开口,闷闷地想着,这个宫一真是全能,什么能干。
宫溯没开口赶人,涂洄就自然地坐在原地,也不开口,眼睛粘在石桌上,仿佛上面有花。
被盯着的石桌轻微地一震,涂洄保持原来姿势不动,暗暗地想着,他不是敲着桌子赶人吧?
撇撇嘴,赶人也不走。
宫溯看着眼前缩得跟鹌鹑一样的人,指尖敲了桌子片刻,某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心下好笑,“早膳。”
听到吃的,涂洄立刻直起身子,抬起头,看着桌上的食物,眼睛一亮,招呼道:“你也吃。”
等她风卷残云般吃完后,后知后觉他好像没动几筷子。
抬头看向他手中的碗,看着里面基本没动过的粥,有些羞愧,“你怎么不吃?”
宫溯没开口,就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不是你把东西都快吃完了吗?让我吃什么?
涂洄扫了一遍桌上剩下的菜,夹了一些没受到波及的菜放到他碗里,对他笑得谄媚。
宫溯顿了顿,夹起碗里的菜,送入口中,吃得缓慢,慢条斯理的。
涂洄和她土匪一样的娘亲待久了,习惯了大口大口地吃东西,现在看着他斯文的动作,突然觉得自己很粗鲁。
幽幽地叹了口气,想着下次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也斯文点好了,小口吃饭暂时做不到,速度还是可以放慢一点的。
宫溯吃完早膳,便起身离开。
涂洄立刻站起来,落后他三步,跟在他后面。
没跟几步,就听到前面那人清冽的声音,“不用跟着我。”
“我也是你侍卫。”涂洄手朝空气一指,“他能跟着你,为什么我不能?”
被指着的宫二愣愣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功力退步了?怀疑地瞅了自己两眼,明明藏的很好啊。
宫溯也有点诧异,瞥了一眼宫二,气息与一般无二,她能察觉去他的位置,武功应该不弱。
也没过多纠结,觉得小姑娘大概是很无聊才会想跟着他。
略思索,扔了块腰牌给她,“让宫四带你去附近逛逛。”
涂洄接着腰牌,倒是没继续跟着他,脆生生地应了句,“好”,跟着就走没影了。
宫溯心蓦地有些闷,继续走去了书房。
涂洄拿着腰牌就跑了,怕他临时变卦,把东西给收回去。
看着玉牌上的“溯”字,涂洄笑得傻气,这是他送她的第一个礼物,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定情信物了。
那她要送什么比较好呢?
扔在他房里的那块石头里面似乎是紫玉,把它做成玉佩,再刻上她的名字,完美。
涂洄当即决定去做定情信物,在回去路上摘了几朵花,凑成一束,进了宫溯寝屋找了个花瓶插进去。
那边涂洄一进门,不一会儿宫溯就收到消息,面色毫无变化,只抿抿唇,“随她。”
宫一甚是诧异,却不好开口,尽职地守在一旁。
涂洄自小就看着自家父亲雕刻木材,哄她娘亲开心。涂洄觉着有趣,就跟着一起雕刻,后面成品堆的多了,她娘亲便坚决不让父亲继续雕刻,但她闲时还是会雕刻一些小物件。
涂洄默默想了一下待会该怎么动刀,在脑子里捋清思路后,直接用内力把紫玉的石头外衣粉碎。
刻在玉上的一笔一划甚是认真,雕好“洄”字的三点水后,涂洄停了刻刀,眯了眯有些发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