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一时半会儿我也跟你说不明白的!”爹爹打手扳住了我的肩膀,“反正你只要知道,对卫焱卓那个老狐狸——不,是跟他有关的所有人,你都要多留个心眼才行!”
“爹爹……”我看着他,“您说的这些……可信度有多高啊?”
他看着我,突然收回手——两只手就揣进了袖口里,“你不信算了!我这当爹的……还能害你不成啊!”
我这一句话——就惹得他摆出一副这么委屈的神情来了!难怪阿昭总是背地里喊他“老小孩”——越老越像个小孩子了!
“爹爹肯定不会害我了!”我讨好地凑上去趴进了他的怀里,“我当然会信您了!”
“呵!”他却还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信归信——真信还是假信……可就说不定喽!”
“咦咦咦——”我忍不住咂咂嘴,便又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知女莫若父!”
“这你倒学的挺快!”
“爹爹做师傅——必须快!”
“贫嘴!”他说着便抬手在我鼻尖刮了一下,“你说说,你这张嘴是随谁了!”
“嘻嘻……”我抬起头来看他,“随您呗!”
“你这丫头——是随你阿娘才对吧!”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挂着笑意的嘴角就渐渐隐下去了。
这三年,我其实是很少从爹爹口中听到跟阿娘有关的字眼的——我们,也尽量不在他面前主动提及。因为我们都知道,失去阿娘——他心里有多痛苦。
从小到大,爹爹总是教育阿昭“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守头夜的那个晚上,我却亲眼看着他坐在灵柩前边喝的烂醉,更是哭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这也是为什么,我也曾拼命逃避那个人说的那些话——一个人也许可以隐藏他的很多感情,也许可以假装很多给别人看,但是在最细节的地方,在乎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爹爹……是真的在心里装着阿娘的!
“爹爹……”可是,我突然很想得到一个更为确切的答案。
“嗯?”
“您……”我看着他,看见他眼波里浸上的一抹浑浊,“爱阿娘吗?”
他看起来很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事。”我用力摇了摇头,“嗯……我觉得,爹爹真的很爱阿娘的——对吧?”
他抬手摸了摸着我的头,“茵儿长大了——开始关心这男欢女爱的事了!”
他岔开话题,显然是并不想回答我。我觉得有些失落,但是我也清楚,追问下去——并没有任何意义。我朝他吐了吐舌头,一边两手一摊,“没办法啊!提亲的都上门了哎!”
“对了!爹爹,刚才那人叫卫铭铖,我听您还提到了另外一个人?”我假装不知道卫铭轩的事,就好奇地问道。
“嗯,镇北王的小儿子——卫铭轩。”
“一门亲事——镇北王派了两个儿子来平江?”这么“兴师动众”的嘛!
“为了弟弟的婚事——这当哥哥的也真是操碎了心了!”我咂咂嘴感叹道——提亲都陪着一起来,真是个十分称职的哥哥哦!
“弟弟的婚事?”爹爹看了看我,摇了摇头,又打手指向了我手里的信,“你好好看看——到底是谁的婚事。”
“嗯?”我缓慢地移动目光回到了那信纸上。
最后的一段小字——若是我没会错意的话——这镇北王的意思是,他的两个儿子生时相近,当初与爹爹定下婚约时也没有特意指明哪一个,就让两个儿子一起来了……
“亲婿选贤,但由顾兄定意!”我低语道。
这两个人……都是来给自己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