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李凡目光，倚天苦笑了一下：“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么？”
“你说呢？”
李凡一指棋盘，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不走神的时候，最多十分钟就能把我杀穿，走神的时候，二十分钟左右才能把我将军，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居然是因为这个？”
李凡的解释让倚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觉几天来的烦闷心情都好了不少。
“好吧，我说实话。”
倚天笑完后，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既然你能从北之星把我找回来，那想必对我的事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想一件事………”
“了解了。”
倚天话还没说完，李凡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你这几天应该一直在想：和你一起的天使灵溪和天使冷现在怎么样了吧？”
倚天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你只从北之星带回了我一个人，我的同伴如何，却始终只字未提，她们现在到底………”
“都还没死。”
李凡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天使灵溪已经和雄兵连的刘闯会合，安全问题上不用担心，倒是天使冷那里处境有些不妙，她拒绝了若宁，若宁绝对不会放过她。”
听到冷和灵溪都还没死，倚天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在得知天使冷目前有危险，她的心又不由自主提了上来。
“那你觉得………冷姐最终能逃走么？”
“难。”
李凡摇了摇头：“若宁毕竟比天使冷多活了那么多年，再加上还是冷的师傅，对她了如指掌，除非出现什么大的变故，否则冷这次必然凶多吉少。”
倚天沉默了。
虽然她和冷的关系不是太好，偶尔还会吵几句嘴，但毕竟天使冷是她的同伴，听说她凶多吉少，倚天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或许我这么问有些得寸进尺了。”倚天犹豫了一下，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冷姐呢？”
“我？”
李凡指了指自己：“你太看的起我了，真打起来，我连你都不一定能打的过，我拿什么从一招秒了你的若宁手里救人？”
“不用和若宁正面对抗。”
倚天也知道打败若宁救下天使冷有些不太现实，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在若宁走后，把冷姐带回来转化成不死族就可以了，冷姐的实力比我强很多，应该能给你不小的帮助。”
“话是这样说没错………”
李凡看着倚天，反问道：“可是你们天使不是认为：万物有生有死，方可执行正义信念吗？我没经过你同意就将你变为不死族，还强迫你帮我做事，你应该很讨厌我才对，怎么还把天使冷也往我这里推呢？”
“你说的没错，但现在情况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倚天的脸色有些沉重：“凯莎女王如果还在，我必定会坚守正义信念直到死去，因为我知道，即便我不在了，正义也不会因为我而消失；但现在凯莎女王已经不在了，天使再经历不起大的损失了，我们必须活着，直到下一任凯莎女王出现。”
听到倚天这一番话，李凡都惊呆了，这还是一根筋的天使吗？思路清晰，立意明确，为了正义的存续，甘愿暂时向邪恶（大雾）妥协。
天使彦要是能有这个觉悟，他还跑什么？早就和对方商量把阵亡的天使全部复活，和恶魔决一死战了。
仔细打量着倚天，李凡心中逐渐有了明悟：看来，转化成不死族，影响了倚天的思维方式啊………
就像他一样，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杀戮习以为常，这次为了那几十个逃难者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纯粹是因为他不想迈过心中最后的底线。
如果连普通人都能毫无顾忌的杀死，那他很快就会失去对生命的敬畏，成为一个拥有李凡的记忆的亡灵。
当然，该下手时他也不会顾忌太多，如果那些村民想逃跑搞事情，他肯定会让他们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不建议那样做。”李凡解释道：“实话和你说吧，外面现在很多人都在找我，我只要出去，很容易就会出事。你和我的情况也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死了，你如果露面，必然会把各路大佬的目光吸引过来，风险太大了。”
“可……难道就不管冷姐了么？”
倚天显的有些不甘心。
“不是不管，是没有办法管。”
李凡摊了摊手：“我为什么躲在这么个破地方？还不是怕被人发现，天使恶魔饕餮，谁都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倚天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李凡却没有给她机会，直接丢下一句：“今天我累了，明天再来找你下棋。”便离开了。
只留下倚天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原地发呆。
………………
深夜。
倚天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偷偷跑了出来。
白天李凡的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她也承认李凡说的都对，但是她做不到李凡所说的从容。
任性就任性一些吧，或许，她和李凡待在一起，本来就不太合适。
李凡是亡灵，她是天使，即便她被转化成了不死族，她的内心也还是一位天使。
李凡的处事方式她学不来也不想学，之前那莫名的心动，应该只是错觉吧……
在李凡的门前伫立良久，倚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去和李凡道别，她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飞出了村庄后，倚天最后一次回头，却在地面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有些好奇的飞过去，这才发现那其实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件亮银色的战甲，战甲的背后，还插着两把威风凛凛的长剑。
伸手稍微摸了摸，倚天就敢用自己千年的阅历打保票，这件战甲的品质绝对高的吓人，甩开她现在身上的战甲几十条街。
“这到底是………”
倚天有些迷茫，这种等级的宝物怎么会随便的扔在地上，还正好被她给捡到？
突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嘴角微不可查的一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