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别磨磨蹭蹭的。”食堂大厨老杵,正在督促眼前这些忙的焦头烂额的新厨师做菜。
“杵,杵哥,再快,菜就炒不熟了啊……”一个刚来两天的厨师,操着一嘴混了联邦味的卢恩语,带着哭腔说道。
“再给两分钟。两分钟内炒不完菜,一会儿自己去洗脑室清除记忆。”老杵手上的大木杵敲得桌子“咚咚”响,那个正在炒饭的厨师额头已经布满冷汗。
可恶啊!好不容易在逛酒吧的时候找到了一份薪水可观的工作,谁知道居然是替秘密组织炒菜……
这个一嘴联邦味卢恩话的厨师,名叫约翰·凯奇,老家是位于旧大陆南部的塔克帝国。塔克帝国就是铁冠王上个月说要进攻的地方,还声称要建立殖民地,结果居然半路折返,回老窝除内贼去了。塔克帝国国土很大,可惜人口不是很密集,而且领土多是无法耕种的荒地。
跑题了。约翰其实只在塔克帝国生活了6年,就随父母前去艾斯卡罗比亚联邦谋生。在联邦又生活了17年,在约翰23岁那年,他老爸老妈先后死于咳血病。好在约翰勤学苦练,继承了他父亲的一手好厨艺,还能维持生计。无奈这时他才知道他老爹几年前欠了高利贷,贷款已经滚到他两辈子都还不清的地步。
所以,约翰只能跑路,来联合王国谋生。
他速度挥舞铲子,前后晃动平底锅,终于把第四锅海鲜炒饭搞定。
约翰一脸满足,周围的厨师炒的似乎没他好,工作看来是稳了。
当完厨子还得做服务员。约翰把饭弄到瓷碗里,金色的饭粒和红棕色的八爪鱼触手摔到洁白的碗中,很是赏心悦目。
他把几碗饭置于餐车上,扶上把手,将小车推到饭堂的打饭窗口后的长桌上。
咦,明明还没到饭点,已经有人来等饭了吗……约翰有点好奇,但是刚好他所处位置的玻璃有些污渍,看不清东西。他顺势推开半高木门,进入食堂的用餐大厅。
一个银发少女正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把玩手中的匕首。一旁是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老者,老人正在转悠面前的茶杯。
嗯……那个小女孩的头发,严格来说不是银色,而是稍稍偏黄的白色……似乎叫象牙色来着。
碧绿色的瞳孔也很令人印象深刻。
约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脖子。今天晚上要好好睡一觉,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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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说祭祀铃铛能增强奇迹的使用效果,那用别的工具也可以吗?”尤娜转着匕首,突发奇想。
“视工具性质和固有属性而定。比如这把古兰钢匕首,就没法配合奇迹使用。”艾萨克食指一点,停下转着的茶杯,“说实话,你在魔法上的天赋很好。使用奇迹的时候,多怀感激和崇拜之心,效果会成倍增加。”
艾萨克拿过服务员餐车上的红茶壶,打开壶盖往里面丢了一块方糖,边倒茶边说。
“你的‘治愈’已经可以用于紧急疗伤了。但是我可以看出,你还没有真正的去膜拜晨曦之主,‘治愈’效果打了折扣。”
“我本质上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无神论好像在这个世界行不通……”尤娜把匕首平放在桌上,当陀螺转。
“说不定你原来在的世界也有神灵,只不过普遍偏弱罢了。”艾萨克把红茶倒入杯中,拿起一旁的一个铁壶。壶口流出的鲜奶冲入红茶,通透的淡红色和厚实的乳白色交融在一起。
他小小抿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到杯垫上。“总之,明天的任务应该不会危险了。”他话题一转,“铁道炮已经摧毁了暴民的大本营,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扫荡残党。”
“失去了生之期望,被逼到绝望的人不是更可怕,更危险么……这种任务根本就是多余的。”尤娜没什么表情地说,“在特效药失去供应源头的情况下,暴民应该会很快全部死于红死病……为什么还要耗费人力物力去扫荡?”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艾萨克回答地很干脆,“不管是让你去隔离区培训,还是让你去前线送死,究其原因……我什么都不知道。”
尤娜沉默许久。
“明白了,老师。”她看到饭菜摆上窗口,便站起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表情和语气有些奇怪,像是自嘲,或是不满,“不过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吧。”
艾萨克没有回答,继续喝着他的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