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沉默,脑海飞快运转,一边评估这位老人的实力,一边想着怎么应对他说的话。
“说吧,你到底是何人?”老人还没等张逸回答,又发出了第三问。
张逸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呼出,这个问题好回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扯虎皮作大旗了,他望着老人双眸,沉声说道:“阳间执法者。”
若没猜错,他相信眼前这个就是陈天齐,只要他是玄门中人,就应该知道这个组织。
虽然阳间执法者三番两次邀请都被他拒绝,但一点不妨碍他搬出来充门面,若魏三绝知道张逸的脸皮厚到这个地步,不晓得会不会对他竖起中指。
果然陈天齐听到张逸说出的五个字,顿时两眼光芒更加犀利,负在背后的手捏成拳头,随后又慢慢放开。声音依旧难听说道:“阳间执法者又怎么样,我从不和玄门打交道,给我个闯入来的理由,不然......哼哼。”
他哼哼两声的意思张逸是听出来了,如果他的解释令陈天齐不满意,恐怕是不能离开这里了。
张逸咬了咬牙,还是直接说了出来:“调查两个儿童死因。”
他一说完,陈天齐又是发出一阵笑声,只不过他的笑声中参夹着怒气和不满,阴阴说道:“连警察都定性了,是那群人造谣省事,哪来的儿童烧死在上河村。”
“那淹死的女童呢,你怎么解释?”张逸逼问道。
“那是我们村领养的女孩,独自跑到河边玩水,不小心溺水身亡,作为养父母的去领回尸身,没什么不对。”
这么一说,张逸还真是没有证据指责,但明显祠堂是透着诡异,他既然来了,又如何甘心就这么离开。
“不管你怎么说,我发现这祠堂阴气不像普通阴人留下的,如果我硬要进去检查呢。”
反正撕破了脸皮,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如果陈天齐敢阻拦阳间执法者,证明他心中就有鬼,只需等魏三绝带人过来,就可以抓住这一点做文章。
“进去检查?呵呵呵呵。”陈天齐冷笑几声道:“可以,但要是你检查不出结果,该如何向我交代。”
“好,等我们组长明天到了,他会给你个交代。”张逸嘴角露出笑意。
交代,交代个屁,老子又不是真的阳间执法者,真的检查不出东西,拍拍屁股走人,你去和魏三绝谈补偿吧,看他不把你这幅老骨头打出屎,张逸在这一行混了一段时间,也学会了腹黑,反正坑魏三绝他一点也不觉得内疚,谁叫那个逼货老是想拉他入伙。
陈天齐眼眸散发出一丝戾气,老脸阴沉得可怕,似乎一言不合就准备动手,张逸也不由自地用力握紧剑柄,以防他突然袭击。
对峙半天,陈天齐才一咬牙,嘶哑的声音说道:“好,你进去查看吧,找不出东西,别怪我告到你们总部去。”
张逸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现在不冲突,事后管你告到联合国,反正有个大个子顶着。
他一转身进了祠堂,这时才看清祠堂内的装饰。
整座祠堂采用青砖砌成,大梁和柱子都是两人环绕的巨木,地面铺的是一平方一块的地砖,墙上有几幅壁画,粗略看了一下,都是画着陈家先祖的事迹。
张逸直接走过前厅,来到阴气最重的中厅,站在排列灵位的地方,他开始感受阴气来源。
很奇怪,有一股强大阴气是来自灵位,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阴气似乎在整个祠堂游走,却无法捕捉到阴魂的准确位置。
正常分析,灵位上的那股阴气肯定是出自陈家先人,在自己的祠堂出现的鬼魂,并不算凶魂,地府也是允许的,但零散的强烈阴气又是哪里来的?
难道是陈家先祖大量上来过又离开,所以才会留下这些阴气没有散去,张逸有点迷茫。
“小子,不用找了,我今天做了一场法事,把先祖都召集上来,所以你才会感受到那些阴气。”就在张逸沉思的时候,陈天齐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开口解释了一句。
张逸回头,刚好看到陈天齐嘴角翘起,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就像山里的老狐狸迷惑了猎犬一般。
不对,肯定有地方不对。
但是那里有问题,张逸又说不上,他知道陈天齐必然藏了东西在祠堂内,但是怎么藏的却想不明白,要知道在天眼下,所有的阴魂就像黑夜里的灯笼,是会出现红色的影子。
整个祠堂就这么大,阴魂怎么躲藏的,居然能避过他的天眼?
就在他准备扭回头继续查看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射到陈天齐似乎朝地面的一块砖看了一眼。
虽然只是一眼,却被张逸捕捉到这不是普通眼神,而是带着担忧之色,张逸立即朝那块地砖望去。
这块砖很普通,和别的地砖没有区别,但张逸感觉还是两步踏了过去,站在那块地砖上,这时,一直镇定无比的陈天齐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眼角的阴霾更深了。
张逸没有理会陈天齐,用脚在地面跺了跺,地砖发出“咚咚”的声音,就像是打鼓的声音差不多。
他已经确定,地砖下面是空的,张逸回头对陈天齐不冷不热说道:“我要打开这块地砖检查。”
陈天齐眯了眯眼睛,手指不由颤抖了两下,盯着他阴阴说道:“下面都是黄金,是陈家多年积累的财富,阳间执法者只是调查灵异之事,好像没权利过问我们的财富吧。”
其实张逸问这句话前也没有底,因为他并没有从地砖下感应到阴气,相反,这块地砖的阴气还是整个祠堂最少的地方,但他看到陈天齐紧张的模样,更想看个究竟。
他冷笑一声,手上的泰阿剑朝下一跺,顿时陈天齐眼角狂抽搐起来,喝到:“小子你敢。”
泰阿剑连剑带鞘二十多斤,加上张逸的力道,一块地块哪里能承受得起,“哐当”一声裂成几块,砸飞的和翻开的碎块落入张逸眼中,他顿时神情一惊,也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