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沉香落春
“告诉你,你啊,以后慢慢学着做家务吧,我呢,有项大任务等着我做呢?”贵喜麻利的动作加上那说话都是快人快语啦,原来这男人也有拘束吧,明显跟我没有什么隔阂了。
“有什么大任务呀?你不,才说得好好的吗?怎么想反口啦?”我实在不明?不过男人嘴里有几句真话都是哄女人开始人,哄到手就都会变的吧。
“不是啦,莉香,老景跟我谈了,我呀,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你别赚我,我喜欢你,想娶你做我老婆,村上答应我与你成亲就放在林场办,你倒是说行,还是不行?”贵喜这人看我说来说去,这就算是向我求婚啦。
“你这是求婚吗,还是?你总有点表示吧?我没看到你的诚意哟。”我笑笑地看着他,其实心里在想,这也太草率啦,我和他都还没什么,不过,我留下来那刻应该算是默认了吧?不然,他会那么直接呀!
半晌时间,他做的菜也上桌啦,这动作确实让我要学上半年。
淡淡地笑:“要表示什么呀?先吃饭,晚上我从林场回来再说。行吗,你就在家,挑了一下那白玉种子,下午有人来要种子给送上。啊。啊”贵喜高兴成什么样子啦,这还要去一趟吗,这来回又要一个钟啊。
“好吧,你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这时的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啦,生活原来这样的单调,可还是愿意等他,因为没有他在身边,一切都没有安全感,一切都会是无尽的黑暗与茫然。
吃过饭,静静在做着那点事时,心思飞到了爸爸妈妈的身上,其实好想他们,可为什么要让我没有主动权,我只想一切能如愿吗,可如今是如愿了吗?但愿我的开心随着贵喜而一直伴随。
时光不留光阴,深夜才等到他的归来,第一次守着那个空洞的夜,偶尔听到小狗在叫唤,起床来踢翻了一把椅子,迎来的他紧紧的抱住我,一句话算是解释:“这个是我为你做的,你还喜欢吗?”
风玲,当然是风铃,是我爱的风玲,那串心的风玲,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想来也是莲香泄密。可当风玲中居然挂着小蜡烛职烧着各种颜色,让我一时间惊呆了眼睛,感动地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也许这是我为他留下的理由,其实不以为然,因为他至少是为我在用心,幸福在心中燃烧。
当他把风玲挂上那门口时,风动烛光影,情动心萌爱。爱溢嘴唇,轻风送吾入心帘,把心赠予情中人,轻轻入帘怅,销吾心上魂,入梦心还止,轻轻搁吾纱,良偶择佳辰。这个风烛影动的夜,他侵入我的心扉,从此的日日夜夜只为他而消魂,情迷于心,我爱永恒。
“你说你说?今晚我们聊天到天明吧。你为什么想起送我风铃,是不是莲香说的呀,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秘密,告诉我。”躺在他的怀中那份温情让我像个小孩子就想缠着他不要睡着,因为他的冲动感到了那种满足,是我的最幸福的一刻。嘻
“你说那风铃呀,是慕然送到老景那里,今天就是去他那为你做这风铃。”他信口而出,可笑我一时顿入太空。
“慕然……?”
知道是慕然送来的,让我不知道为什么?心还属于自己不?
那个坏小子,他临走还来这里,难道这么相信我会回来这里,为什么他会那么了解我,他是什么?无情地离走,却又有情地留下那丝线,是想拴住什么?慕然啊!慕然!
这个夜是留给谁的,可是你的离开却让一切变成了灰,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不,向来不从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却阴差阳错地走进了自己的阴影。此刻的我只想问苍天,可苍天不回应,只想问情归何处,可大地没动静。
然而贵喜却十分大的动静,他翻身抱着我,轻声说:“莉香,我会好好待你的,一辈子我只对你好。”
话不动听,却十分顺耳,语声不大,却震憾心灵,我真的得到了幸福。那份从心底里流露的热气让自己明白,为他在燃烧着自己。禁不住紧紧地回抱住他,希望今生能与之偕老。
风呼声在耳边刮过,有他我已经知足。雨在轻风下缓缓飘洒,伴着花香溢进心田,烛风的夜,风铃的烛光经不起雨的的泪,熄灭在漫漫黑夜中,他的力量在传达,能体会此番情似哗哗啦啦的雨骤然猛下,云彩呀,你何时才可以告诉我,合二为一的天地间,如果没有你云彩的那滴雨,大地也会是一片干旱呀。遇上了他,似这久旱逢雨的大地呀。
醉了,梦了,醒了,还在他的怀中,那大腥腥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怜,何其美的夜把外面的路给弄了一洼水,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我忘了自己,原来,可以为了他而活在他的眼中,这就是那个梦,他是那个梦中注定的情人,为之而忘却自己,可以为之而不顾一切,甚至于生命。
“莉香,今天我们就去林场吧!”贵喜是准备趁热打铁。
“这么快呀,你?你?”笑笑罢,心想,是啊,人都送给他啦,还赚一个形式吗?随便地过吧,何况,我算得上是扔给他的一个烫手山芋啦!因为这个事,他没有考虑我的家庭,是一定要看大戏的啦,不过想好啦,死一回心吧,左也是,右也是,两头我都不好走。就只有顺应天命,让一切风雨来临吧。
携他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场主老景家。若说这汪峰林场离自己家不远,可却隔着两重山,曾想过,要是移平这两座山,也可以建一个县城出来啦,那样的话,我很想做一回县长哟,因为上下看看这算我一个是书里面爬出来的呀!当朝的一品县长是个女的,一定不少老外舍得光临吧,何况还是一个广安的大美女呢,也不要华家给长脸,那样会以为我走资本哟,到时,我在这里建起第二个广安城哟。不过我要给取个好名字,就叫——铭香城,铭记在我的心中。
笑笑陪着他走着,人生的路就像眼下的泥石,水洼地,你根本就不知道下脚落下去会不会溅起一身泥,可是却要看着路一脚一脚地往前踩,因为踩的路在脚下,至于好坏全在于你眼光的判断。
就这样走过坑坑洼洼,当然没有那么的幸运,满身的泥,却让我明白什么是人生路。谁能说这段路走得有多精彩,‘泥’就是我一路走来的见证。
“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啦?满身都弄成什么啦!”看着他比我还惨的一身泥,我想大声笑。可还是掩着嘴,没有笑出声。
看到老景时,正捡了一担驴粪回来。我虽然没有以前那么骄嫩,可还是闻着那味会掩鼻子:“嗯……”
“莉香妹子来啦!家里坐,不要客气啊!不要客气啊!贵喜啊,别看着呀,带莉香妹子屋里坐呀。”贵喜是满脸堆笑,看着我发呆了,连最基本的客气都不懂,还一个劲傻站,怕是要不挨骂,是不知道啦要走啦!那痴呆的样。
“进去啦!进屋去啦!进屋去啦啦!”我笑笑地推着他进屋,场主虽然比我那家好些,不过也是土砖加瓦,泥土过堂屋。好在里面一片清爽是因为屋后有一片竹林。看到那竹林呀,那般清秀的味道填进了我的鼻孔,以至我很想在此醒上一大睡,因为太怡人啦。
“景叔,你这竹子能给我弄一棵不?”我突然想到要一棵,知道一定要得到。
“没问题,你想要多少,不用客气,挖去,这竹子还真就好,闻着是不是特舒服啊!”原来老景这么了解这竹子,看来真的好竹呀。
看着竹子,闻着清风,心情舒畅,转呀转还真有孩童那种乐趣。也许是因为我太爱自然了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散落的铜臭,让我总觉得活得不自在。
“莉香啊,你们打算好好过日子啦,我呀,这就把乡亲们叫过来,一块张罗着把你们的婚事给办罗!”老景这会时间把驴粪处理妥当,也走到竹林门前来试探试性地问我。想来这是知道我这一来,是干什么来的,以至于我都没有要说‘不’字的理由。可转念一想,这婚姻大事,哪能如此操办,我父母总得到场,还得有个架式呀。
“景叔,你看,这还得跟我父母商量一下这事吧!”我轻声地说。
“这是当然的吗?一定要的,我们把大家给集来商量你的事,你爸妈一定也要到场。”老景看着贵喜与我说道。
想来是想早点给贵喜找亲事了,算起来,他年纪还真不小啦!老妈过世,这时候,老弟常年在外奔波,谁都不惦记他贵喜,唯有老景待贵喜那叫亲。这是要急着办理啦,免了往后,事多不好办!他们心中何尝不清楚我是什么家势啦,先前,都觉得行不通啦,要不是我自己给自己做这个主,想他贵喜是八辈子只有想的份,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会像慕然一样,与我说笑的原因,他那心眼里头有贵贱之分呀!可看看现今这形势,我能点头,这事全办啦!
“那好吧,我给我爸妈通个话吧,叫他们来。”我高兴地想好要这样做啦,可刚提起那台电报我傻眼啦!
“贵喜,我们这还是上街上去打电话吧,我想亲口跟他们说。”我的一脸愁容,老景立马明白什么回事。
笑说:“你们去吧!不用省那么几个子啊!”对啊!都说农村人小气,其实是他们没钱,他们打心里说,相好的朋友,是可以掏心掏肺的,金钱这个东西,在农村是一个润滑剂,可以衡量你的人品,人性,更多的是关键时刻,可以说是叫做良心。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亲昵地叫它做‘子’,为你慷慨的时刻,救命的‘子’可以荡其所有,而不为其所失子而感到是失去,反而是愈加认定那是一种值得。所以,农村的乡亲们做所有事,‘子’关乎于‘值得’还是‘不值得’,这就是天攘之别的观念。
看着我浅浅的笑,贵喜与老景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一秒,感到的是‘诚’。
高兴地来,高兴地走,高兴的携手,却要面对下一刻将如何面对那电话那头的爸妈,脸上向他笑笑,心里打着花鼓。若是他牵着的手,我几乎忘了还要走路。
那里弯路是不是多了些,若是能在这里规划一样,我想也将少走多少路。可是一切非我辈之所能及的,心里只是稍稍的闪过那丝想法。
拿起的电话那头的惊讶所打断我的思绪,妈妈的哭泣声,为什么?
“七女娃,是你啊,是你啊,啊,啊,你还好吗?”妈妈,声音怎么啦,罪过,我让妈妈为我挂念,那哭腔好像止了,是硬咽喉的吧。这叫我还能说什么?告诉她,女儿不孝,这番是私定终身,还要二老座席来看戏。怕到时,不被我气死,也给丢脸死啦!天大的事,我爸是拉不下那张脸,他的生意场将作何面对。可不说,就这样吗,我哪还能行,逆父母之命,不得半点尊重,日后这还能算是人吗?愁断心肠,握在手中的话筒,哪还能说得出半个字,思想只停留在那泪糊的眼中。
“莉香啊,还是说声吧,看你那样,说完也行啦!”贵喜敢勉励我吗,他好像并不清楚吧,何况我也没告诉他我是被赶出来的,这要是再这样,一定是没法进华家门啦!可是再瞧瞧那双眼看着我,我成什么?难道我没有先择了吗?可看来是真的没有选择,那就来吧,让一切暴风雨来临吧。
“妈妈,妈妈,……”丝丝犹豫在心中,手紧紧抓住电话,害怕下一秒会听到啪的一声,可是还是相信妈妈不会,怕只怕爸爸会。
“七女娃,干吗半天不回话呢?你在那里还好吗?听到了吗?”妈妈好急的声音。
“妈妈,妈妈,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一切都很好,他们都很照顾我。您还好吗?”我的声音居然有点沙哑,心里堵得慌。
“好,好,一切都好,八妹回来了一趟总算把你死鬼老爸说了一顿好的,你啊,回来吧,老爸不会怪你啦!”妈妈扔了一颗炸弹给我,莲香回去啦,回家啦,她是怎么啦!这还硬着头皮回去啦,还说服老爸,哇,这什么搞的呀,莲香,你?
也许,打死都不相信妹妹还如此了得,那是如山雷的爸爸,可是如今,这,这,这?这怎么开口呀,妹妹回去啦!是高兴还是?可是我居然陷入纠缠中。拿着话筒,一个劲地问自己,我这是,我这是,该怎么办,怎么办呀?
“是莉香吗,我是老爸,回话呀!”老爸地声音响起,有点冒火的味道好像烧着了话筒,立马甩开啦!这还能碰吗?会烧掉我的呀。手脚不知道要放哪里,一个劲就往外走,还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轰炸机的声音,要是再多站一会就会被炸飞九霄云外去啦。
手颤抖不止,撞上在等候的贵喜那厮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啦,莲香回去啦,爸爸却要我回去,我这是?我还怎么回去,还怎么回去?还有那些事是不是?是不是?让我都无话可说,心中纠结。纠结。
“莉香,说好了吗?”那个电话亭难道真的那么隔音,他难道真的一点都听不见吗?他是装什么装,还是根本没听清呀,我只能傻傻地往前走,不知往哪走。一直在抖动的手,禁不住头也在开始要爆啦,我是不是?想多了吗?为什么会变得想要的与不想的都是无法选择,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