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白费白墨的苦心,第二天刚到回春堂门口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乌泱泱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咋咋呼呼地围着一个白衣男人,人群中发出声音朝屋子里面大喊:“最好的郎中呢!”
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互相议论着什么卫褚君。
透过人缝我看见那白衣人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一副萎靡的样子躺在一张贵妃椅上,周围站了一圈满脸横肉的保镖,一个个持刀持剑的恶狠狠盯着回春堂。
本来不想接这单生意,但外面的人越围越多,街道都被堵了一半,大师傅实在招架不住,把回春堂的伙计叫到身边助威,才有点上前回话的胆量。
“您有什么需求?”大师傅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透过他的眼睛,看得出面前这个人经常来找茬,而且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主。
“我家主子要最好的郎中,你能排第几啊。”回话的保镖有点憨。
“我是回春堂掌事的,有什么找我吧。”大师傅做了个请的手势,那群保镖抬起贵妃椅浩浩荡荡进回春堂。
主角都散了,看热闹的人慢慢也赶往四面八方,我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露出来。突然手腕一紧,接着被人拽到一个小角落里。
“二师父?”我诧异,一向正襟危坐的二师父蜷在角落里像一只老鼠。
“你都看到了,那人是卫褚君,不好惹的主,你有没有把握治他?”
“他什么病?”原来那就是卫褚君啊,他应该是为了昨晚白墨在脸上留的口子来的,为了不露馅还是象征性问问。
“好像是被刺杀,然后破了相。”二师父在左脸颊比划:“大概这么长的浅口子。”
我噗的笑出声,指甲盖长短的口子也亏他花这么大阵仗过来,看来传言非虚,他确实是个爱美的人。
照例我蒙着面纱从后门溜进去,隔着流苏正见大师傅咋给卫褚君把脉。这古代的男人,一个个长得养眼的很,虽不是唇红齿白,病态的娇弱竟然让人看的有些心动,这卫褚君比萧玉珏更妖媚。苍白的脸上带着一道红血丝,增添一丝血性美,瘫软在贵妃椅上活脱脱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卫褚君:“老头,立刻治好我的脸。”说着他往左脸颊指。
“额……”大师傅揩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汗:“伤口结痂会花一点时间,立刻恢复恐怕……”
“不管!必须立刻治好!”卫褚君不依不饶,一副治不好就不走的样子。
“卫小舍主不是为难我吗……”大师傅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再来晚一点就痊愈了。
因为卫褚君这个大头在回春堂,来看病的人怕惹事纷纷站在大门外,等什么时候回春堂能把把这尊大佛送走。
有个妇女手里抱着孩子,孩子应该是饿了一个劲哭,她不敢进回春堂喂奶,在大街上喂又有些难堪,只能放任他一直哭。还有一个咳嗽病人,眼看要背过气还不能得到及时的救助。
大师傅的眼神在门外和卫褚君来回游荡,不知所措。
“我试试。”‘凑巧’发现了大师傅的难处,‘凑巧’我在这儿,毫不‘刻意’提供帮助。
“诶行你快给他看看!”大师傅抓住救命稻草,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拿一副小桌子小椅子坐到街道中央给病人看诊。
“来我看看。”说着拉过他的脸,十分仔细的检查他的伤口。“现在可有什么痛感?”
“痛死了!那个挨千刀的一爪子过来把我花容月貌的脸薅成这样,痛得一晚上没睡着!要让我抓到,千刀万剐,千刀万剐!”似被点燃导火索,卫褚君一个劲噼噼啪啪放鞭炮。
我嘴角抽抽:白墨,祝你好运。
“问题不大,能马上治好。”我拿出一盒药膏,轻轻点在他的伤口上慢慢拍散,然后递给他一面镜子。
铜镜下,一张光洁无暇的脸,卫褚君惊讶的张大嘴:“神医!”
“神医就免了,接下来三天不要沾水,每日午时来换药。”
“神医的药多少钱能卖?”卫褚君的眼睛落在我手里的盒子上。
“无价。”面纱下朱唇微勾:一点古代BB霜就把他骗了。
“只要不留疤,神医随便开价!”他抱着镜子看了又看,然后哈哈大笑几声,唤人连人带椅又抬出去。
这卫褚君是怎么当上小舍主的,完全是个无脑儿。我眉头一低:这样正好控制。
第二天,中午时分客人到了。
我给他抹一层BB霜,然后借口没有生意把他留下唠嗑。一听说有好的美容方法,他乐意的很。
“卫小舍主富可敌国,有没有独立出百果庄的意愿?”我试探性问问。
“独立?”他拍桌:“我卫褚君发誓终身效忠百果庄,为了百果庄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我小腿一紧,被他的阵仗吓到了。
“卫小舍主还真是忠心啊。”忠心是好,但要看他忠于谁:“百果庄拿什么获得卫小舍主这般相待?”
“因为庄主。”他的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一丝伤感,伤感过后半抹笑意。
他在位的时候,百果庄我在当家,所以他口中的庄主是我,是哪一次不经意感动他了?
“能否有幸听听小舍主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