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的时候,她听见花在落,冰雪覆盖住双脚,直颤颤的,再也走不动。
她每天都在想,如果那天没有找到小狗该有多好,这样,她就可以天天理所当然地去见他。
天气越来越冷,柜台上的瓶子开始凝上一层霜。每当天气好转,它身上的冰霜就开始融化,“嘀嗒嘀嗒”,像一条条泪水冷不丁地打湿柜面。
而她也渐渐习惯了熬夜,双眼因为过度劳累而开始红肿,大脑一阵发麻,走路时常伴着眩晕。就算再怎样劳累的生活,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她想上清华,想陪伴着喜欢的男孩,告诉他。
自己喜欢他。
随着时间消逝,夏奕早已乘飞机前往北京了。他走那天,她没有去送别,而是抱着空瓶静立在阳台上,悠悠望着蓝天,她想起夏奕在台上说的那句话。
“没关系,我在那里等她。”
一瞬间,鼻子便酸起来。她想问他,是她吗?或不是?
但没有关系,她还是会照样喜欢他,照样追逐着他。
那一刻,她便下定决心了。她要化身为美丽的公主,在人群中穿到他的身边。
她又回到了书桌上,望着墙壁那贴的满满的照片,默默的对自己点头:夏奕,你等我!
回校的时间悄然而至,瑶微又抱着一堆书往教室里走。这一次,她几乎做得比以往更猛,除了洗澡和吃饭刷牙外,全部的时间都被学习占据光光,周末也完全不出房门。
但无论她如何强求自己,她的能力还是远远不如夏奕。上课的时候,偶尔会有老师赞叹夏奕:“真是“神童”一枚。”每当老师正滔滔不绝地论起夏奕。她都会仔细去听,然后小心翼翼地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要松懈。
学校足球场一如既往的热闹。明知夏奕已离开,但她还是会偷瞄那里。她一直渴望着终有那么一天,在余辉下,仍能闪现出那位少年的身影……
放学的时候,她急匆匆地抱着书钻到了公交车里。车前驶,她一个踉跄,使劲地站稳了脚跟。
身后一个少年静立在人群中,他的唇轻颤,停了半天,终于发出了声音:“瑶微。”声音传开很久,她都没有反应。
韩豫顿了顿,本想侧过脸,却收到了瑶微匆忙迎来的双眸。
“啊,韩豫?”她面色从容地笑笑:“真巧。”
韩豫望着瑶微点点头。他扯住书包,偷偷靠向她,低头等待着。一路上,瑶微都不说话,她的眸子不停地在书页上转,似乎没有人能打乱她的思绪。
到了站,她下了车,转身冲韩豫挥手道别:“再见。”说完,没有顾及韩豫脸上的忧豫,转身就离开了。
韩豫顿在原地许久,又接着跟上她。他跟着她绕过许多个拐角,却没有停下来。
起初,瑶微以为是顺路罢了,没有理会。但每当她的脚步加快,他的脚步也会跟着加快,好像是……张扬的跟踪?!
她的眉头不由得一皱,警惕地向后缩:“韩豫,你干嘛?”
韩豫望向她的脸,声音压低了许多:“顺路。”
她顿顿,扭回脸,却不出声。就这样跟着韩豫一前一后地走,穿过马路,拐过街道,穿梭于银杏树下。
她想起夏奕骑着自行车飒爽地消失在绿叶纷纷的背影,想起他气走后又返回载她的表情。
蓦然间,她抬头,却只见韩豫站在身旁,被光圈倾洒满。
“你不开心?”韩豫望着她,声音很淡。
“不,没有。”
她把头发环到耳后,焦急撇过脸。却听到身边的那个男孩以试探性的口吻问道:“问你个问题?”
瑶微脸上写满了惊讶:“……什么?”
“你喜欢我吗?”眼前的少年脸颊微微泛红,被风拂过,头发轻轻扬起,在阳光下美得不可言。
喜欢韩豫吗……
她低下眸。
喜欢……这个词像刀一样割在她的心里,一次比一次痛。
她不记得当时回应韩豫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抱着书埋头冲回了家里,一直逃一直逃,一边逃一边喘着气。
她蹲在房间里,锁上门,把夏奕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翻出来,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很失落很失落。
照片上的男孩正明朗地笑,被阳光爱抚着,显得很自信又爽朗。
刹那间,她的脑海里又闪现出他的身影,如此明晰。
那一刻,她忍不住大哭出来,边哭边看书,眼泪浸满了书面,每一张都如此褶皱。她受不了了,想见他想到受不了,喜欢到受不了,眼泪都要哭干了。
可是,她的夏奕又在哪里?
思念翻滚的时候会不会像她一样哭泣?
每当风扬的时候,她会遥望着远方,想想那个少年在课堂上同老师比赛解题的样子;放学回家的样子……每一个画面都那么美好。
瑶微拒绝韩豫的消息传开了,班里简直炸了锅,面对他人的窃窃私语,瑶微表现的很平淡。
“喂,瑶微。”后桌的男孩瞅着瑶微埋头苦干的背影,放低声音问道:“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夏奕吧?”
她手一颤,笔直直地落到地上,脸红到耳根,气得破口骂道:“你真烦!”
当她骂出口,就感到心碎了一地……
无法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