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谨墨说颜沐设的局就是等玉峥他们往里面跳,于是她就让寂魂楼的人时刻留意皇宫和玉峥一行人的踪迹,可是近日毫无响动。
接下来几日,季芸笙还是去皇宫找颜沐。就算是吃闭门羹,她也无所谓,颜沐总有见她的那一日。
可是无一例外,被拒门外。
她又一次垂头丧气坐马车回国师府。
镐阳最近管得严,墙上贴着玉峥一行人的面容做通缉,满城士兵巡逻着,寻找隐藏在暗处的不陨国人。
车夫望着人烟渐少的街道,感慨道:“也不知那不陨国人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那样,血肉皆可入药。”
季芸笙闲得无聊,问:“是传说中的那样如何?不是又如何?”
车夫听到夫人问话,忙笑嘻嘻道:“听说牢里就有个不陨国人,皇上下旨七日后在东街斩首,如果真如传言所说不陨国人血肉皆可入药,就这么处死了那个不陨国人岂不可惜?”
季芸笙想到以前大陆人对不陨国人的残杀,就是一阵胆寒。没想到时过多年,还是有人相信那些传言,露出人性贪婪。
她脸不笑声笑,调侃道:“难不成人死了,你还要捡块肉回去吃?”
车夫笑道:“这等好事怎会落到小的身上,只盼那些不陨国人都被抓到,小的们才有分羹的份。”
听他这么说,季芸笙心底一阵犯恶心。可是又怎能怪无知的人有贪婪的欲望?
“今日先去高尚书府。”她压下心底不适道。
马夫应了一声,离开平日轨道往高尚书府驶去。
想到他刚刚说的被关在牢狱里的不陨国人,应该就是前些日子祭祀皇陵时抓住的焦虎。
焦虎是宫昶的两大护法之一,不陨国人见他被斩不会袖手旁观。只怕七日后斩首焦虎是假,引出玉峥一行人才是真。
如果真是那样,颜沐又打算做什么?
没多久马车行到高尚书府,季芸笙递上国师府拜帖,高尚书以为是国师的命令,忙让人把高奉玦逮出来。
高奉玦被人逮到门口,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才正眼看季芸笙,“你不在国师府待着,找我干什么?”
季芸笙径直爬上马车,只丢给他三字“上马车”。高奉玦摸了摸鼻子,才跟着爬上去。
现在就只剩他俩还有一个车夫,季芸笙也不拐弯,直接问:“焦虎是不是关在大理寺?七日后斩首示众。”
“是啊,怎么了?”高奉玦不明所以。
“七日后行刑就是为了布下天罗地网,把前来营救的不陨国人一网打尽?”
高奉玦一手搁在膝盖上,一手撑着下巴思考,“一网打尽倒也说不上,不过是个小人物,引不出幕后人的。”
季芸笙不解,“那为何偏要七日后在东街行刑?”
高奉玦看着她更不解,“皇上要当众处死一个图谋不轨的异国人立威不是很正常吗?”
听他这么说倒是挺有道理的,不过这事怎么看都有些怪异。莫非是想抓住不陨国的虾兵蟹将好进行严刑拷打逼问?
这还不如直接拿焦虎跟不陨国做交易呢。
还有玉峥这人,他说他来南陵找人,这人显然不是焦虎,那他要找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是不是和颜沐设下的局有关?
季芸笙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又问:“那皇上和贵妃那天会在哪里?”
高奉玦道:“皇上亲自坐镇刑场,至于贵妃娘娘在哪,我一个外臣怎会知道。”
“你不是她的人吗?你怎么不知道!”季芸笙瞪大眼,十分嫌弃自己的大师兄。
高奉玦眼睛比她还瞪得大,一边伸手捂住她嘴巴,一边凶巴巴道:“你这女人说话能不能小心些,我都跟你说了我是皇上的人!就算我帮贵妃做事,你问我我还敢叛主?”
季芸笙扒开他的手,“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高奉玦伸出三指对天,“你要不要我发毒誓证明?”
“要。”
高奉玦:“……”默默放下三指,欲哭无泪,“师父怎么眼瞎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徒弟啊!”
季芸笙挑眉,“那你说不说?”
“你问我我还是不知道。”见季芸笙陡然变脸,吓得忙钻出马车逃跑,“我都说了不知道,国师亲自来问,我还是不知道!”
季芸笙:“……”
车夫在外小心翼翼问:“夫人,回府吗?”
“回!”
平日里高奉玦是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这时候倒是嘴紧得很。既然他不说,那七日后行刑的那一天她必须进宫弄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