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谨墨皱紧了眉头,对国师这个称呼很是介意,他都听见她叫了两次国师了!
“别叫国师,叫我阿谨。”
“这……”也太唐突了吧,季芸笙双眸不转动的看着他,“你我不过几面之缘,为何要接近我?”
“哈哈,一见倾心,二见上心,三见失心,难道不行吗?”厉谨墨如平日般风流倜傥,可好看的凤眸却暗藏心事。
季芸笙敛下眸子,心底微微失望,曾记得前世也有人这般对她说,别叫殿下,叫我阿谨。
厉谨墨,厉谨墨,为何你如此像他,却又不是他!
她失神离去,缥缈的声音透着几分伤感,轻轻在雅间传开,“你可知,阿景,是我的故人。”所以她不会叫他阿谨的。
厉谨墨站在原地,人都走了好久,才浅笑出声,“阿谨,阿景。”
出了万宝阁,季芸笙再无闲游的心思,带着离涯早早回了驿站。
又过了几日,离涯闲的发慌,季芸笙就让他去查查那个厉谨墨。
“郡主,属下查不到那个国师底细,只知道他是突然出现在南陵的。”离涯忙了一天,啥消息都没得到,不由有些沮丧。
抚琴的手一顿,季芸笙略有诧异,“突然出现的?什么时候?”
“两年前。”
“两年前……”手轻轻搁在琴弦上,她沉思一会儿,眉头轻轻蹙起,“可确定他原本是哪个国家的?”
离涯摇头,“除了两年前的莫名出现,再查不到任何东西。”
“那另一个人呢?还没下落?”自她重生后,一直派人打听赵景煜的消息,三年过去毫无所获,好似这世上根本没有赵景煜这个人。
离涯沉吟不语。
当初季芸笙让离涯打听赵景煜时,离涯就很是惊诧,到如今,季芸笙再提起赵景煜,离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看来,东湘一位侯府小姐,是怎么也不会和南陵王爷扯上关系的。
可是,季芸笙偏偏让他去寻找那个人的踪影。
见他不答,季芸笙也知道没有赵景煜的下落,找人已经找了三年,她也该死心了。
只是近日频繁遇见厉谨墨,她才想继续寻找赵景煜。无关其他,只因他们太像。
“郡主,今日顶撞你的那个女子是当朝太师孙女,杜芊。”离涯道。
季芸笙一愣,杜太师?不就是在宫宴上斥责她无礼的老顽固吗?
她记得杜太师是南陵两朝元老,原本是煜王爷的人,可如今,赵景衍是皇帝,他杜恒就成了当朝太师。
呵,如此背主负义之人,赵景衍也敢重用他吗?倒是有趣。
“飞鸽传书给离天,调查三年前煜王爷失踪一事是否与杜恒有关,还有杜恒近三年来的所有踪迹。”
离涯应了一声退下。
三日后,季芸笙与玖安一同入宫,商议和亲一事。南陵皇帝下旨,令朝中未有婚配的青年才俊入宫一聚。
宫婢引着季、玖二人穿梭在南陵皇宫中,越过碧湖红萼,远远的就看见湖亭外站了几十位青年公子。
而亭中赫然站着南陵皇帝赵景衍和南陵贵妃颜沐。亭内一角,还“躲”着某位国师。
“郡主可莫要让本宫失望。”玖安撇了眼季芸笙,还是有些担心。
季芸笙一笑,“既然是合作,臣女自不让公主失望。”即使玖安不提,她也会想办法留在东湘。不为外祖家,而为开启不陨国的钥匙。
玖安不语,季芸笙这个人她还是信得过的,只是担心和亲一事季芸笙也解决不了。
二人走进湖亭,见了一番礼后,颜沐才道:“南陵本愿与东湘永结秦晋之好,只是皇族宗室再无适龄人可和亲。”看了看聚在一起的青年,又道:“这些都是我南陵青年才俊,不知二位可有欢喜的?”
玖安笑了笑,不去看那些公子,反倒望着季芸笙问:“不知郡主可看上了谁?”
颜沐目光一闪,有些诧异。之前来消息说,是长公主和亲,可如今玖安一问,和亲主角怎么反倒像是这位悦康郡主?
没到南陵时,季芸笙就让离涯将南陵朝中人摸了个透,如今看着在场的每个公子,都知其底细。
她走到秦墨面前,对方回予一笑,暗含疏离。这个人,是秦家继承人,温和内敛又不失手段,应当是和亲的最好人选。
可当她触及那双清透澄澈的眸子时,生出不忍。
与她联姻的人,必定卷入朝堂纷争,如此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她并不想将其玷污。
“郡主莫非看上了这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