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季芸笙觉得阿公的目光不太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好,阿公,您慢慢忙。”
应了声,又看着盘中的煎蛋,季芸笙顿时哭笑不得,每次说不用加蛋,每次都加两个。这对老夫妻,真是让人无奈。
李贤芳不愧是贵族子弟,就连吃个混沌都坚守食不语,坐端正。除了刚刚回季芸笙的话外,就没再说其他的。
然后一次混沌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去了。
季芸笙去灶台前付银子,阿婆一把拉着季芸笙,偷瞟了眼李贤芳,道:“这个小伙子不错,季姑娘可要抓紧啊。”
季芸笙“……”
阿婆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李贤芳一个耳聪目明的人绝对能听到!想到这里,季芸笙不由有些尴尬,偷偷看了眼李贤芳,嗯……还好,表哥脸色一切如常。
“阿婆,你想错了!”
“啊?我觉得那小伙子真的挺好的啊。”阿婆有些懵。她刚刚可是注意那个华服公子很久了,长得好看又家世好,性情温和还与季姑娘较为亲昵。
怎么就想错了呢?
“他是我表哥,阿婆,我也有未婚夫了。”看到阿婆一脸惋惜,季芸笙哭笑不得。
阿婆这下倒是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是老婆子想错了,季姑娘不要介意啊。”
“不会不会,那阿婆,我们就先走了。”
“好好好,你们慢走啊,下次想吃混沌了,就来阿婆这啊。”
“会的。”季芸笙应几句,拉着李贤芳就走,刚刚阿婆误会他俩的关系,还真是……尬呢。
转眼间三个月已经过去大半。
季原就像是真的消失了一般,这三个月里毫无他的消息。倒是阮氏,让季芸笙有些诧异。
李贤芳来找季芸笙时,与她聊的正是阮氏那边的事。
“以前只知阮氏是荇林人,是父亲带回来的妾,倒是不知,她之前竟还是荇林曹家的主母。”季芸笙道。
荇林曹家只是一个小家族,按理来说,与季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因曹家长子曹源曾救过季原夫妇一命,两家就结为世家之交。
后来曹源死了,就没有曹家多少消息。只知在那不久后,季原带着一个美妇及两个小孩子入住了季府。
李贤芳抿了口香茗,继续道:“阮氏的那两个孩子都是曹源的孩子。”不是季原的在外混出来的孽种。
“那剩下的那个孩子,就真的是承恩侯的子嗣?”她面无异色,却又不称呼季原为“父亲”。
“应该是。”李贤芳想了想道。
据他所知,曹源死后,曹家就莫名其妙败落了。曹源妻子阮氏入住季府好像是因曹家所求,季原才应下的。这阮氏后来的孩子与季原到底有没有关系倒真是一个谜。
如果没有,那为何他对阮氏母女的关注远远多余季芸笙?如果有,那朋友之妻不可欺,季原是真禽兽无疑了。
“表哥,都过去这么久了,何必纠结以往的恩怨。”她趴在桌案上,看着李贤芳就笑,“我这马上就要出嫁了,你就不多多关心一下我未来夫婿如何吗?”
李贤芳宠溺地笑了笑,“国师时不时寄来信关心,想来你这个未来夫婿也是不错的。”
季芸笙低笑一声,心底还是有些许触动,她和厉谨墨之间,代表的是两国交好,可是他本人对自己也的确上心呢。
“郡主,西门蚕来了。”离涯道。
两人看去,只见一个偏偏少年郎踏着轻缓的步子走来,面容清秀而眉目如画,有些岁月沉淀下来的安静,又有些肆意逼人的戾气。
总之,一眼看去满是矛盾。
“寂魂楼西门蚕拜见郡主。”他浅浅地行了一礼,而后安安静静站着。
“你多大年纪了?”季芸笙问。
“十六。”
季芸笙有些诧异,她记得当时在南陵境内刺杀她的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孩,当时以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假扮,没想到西门蚕只是一个翩翩少年。
年纪不大,却深谙缩骨之术,真是让人不敢小觑。
季芸笙拿出那块麒麟令牌,道:“这块令牌是你们楼主之物?”
“是。”
“有何作用?”
“如楼主亲临。”
“你在寂魂楼待了多久了?”她又问。
“十一年。”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很乖巧地回答。
季芸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以后待在我身边,如何?”
西门蚕抬眼看她,无甚多余表情。他五岁被寂魂楼收养,只为厉家尽忠,季芸笙即将成为厉谨墨的妻子,待在她身边应该也算是在为厉谨墨尽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