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煜因她而死,她获新生竟嫁他人!说心里没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吱吖——”房门被打开,传来一个人清晰的脚步声。因常年习武,脚步声要比普通人的轻上许多。
季芸笙心下一紧,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天才刚刚黑呢!却未曾想到,厉谨墨堂堂南陵国师,又有谁真的敢拉着他喝酒呢?
人影遮住烛光。
透过薄薄的红纱,季芸笙能看清站在她面前的这道身影的大致轮廓。捏住团扇柄的手又紧了几分。
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厉谨墨伸手要掀红盖头,季芸笙才紧张道:“厉谨墨,我们真的成亲了吗?”
“哈哈”厉谨墨低沉好听的声音笑开,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汝汝若是觉得不信,为夫可以再娶你拜堂。”
“……”
季芸笙一噎,伸手就想自己掀了红盖头,厉谨墨忙握住她的手,“红盖头是要新郎官揭开的,你揭开干嘛?”
“我……”她红了脸,“我有些热!想透透气!”
也幸好脸上涂了些胭脂,不然盖头掀开,还真是是没脸见人。
厉谨墨没说话,只是把盖头掀开,看着她艳丽容颜,不禁发起了愣。不说杏眼桃腮,肤如凝脂,厉谨墨只沉入那一双灵眸。
那双眸子仿佛会说话一样,媚眼如丝犹带几分惶恐不安,没了平日里的精明算计,也揪着厉谨墨的心就不打算放开。
两个人对望着,一个迷离,一个不安。
伸出手摩挲着杏眼周围的肌肤,厉谨墨在她眼底深处好像看到了愧疚。
愧疚?对谁的愧疚?
“汝汝……”
“在……”
“如果没有两国和亲,你会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吗?”
沉默。
“那你喜欢我吗?”他屏住呼吸继续问道。
“……喜欢。”
厉谨墨一阵欣喜若狂,心底仿若抹了蜜一般的甜。抓着她的肩膀,继续问,“那你以后会离开我吗?”
季芸笙抬头看他,把残酷的现实摆了出来,“你知道我嫁来南陵的目的,是为了那几件宝物而来的。”
那几件能开启不陨国国门的宝物,能让天下所有人都趋之若鹜。
“我知道。”他笑着,没多余的情绪。
“你既然知道我们以后会成为敌人,你为什么还要对我上心?”季芸笙有些忍不住。
他伸出一根手指,竖放在她的唇边,认真地说:“汝汝,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敌人,我跟你是一样的人,我也要回不陨国的。何况,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对你上心?”
之前他在她面前暴露自己是不陨国人时,就已经把自己全部交给了季芸笙。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情深到了这个地步。
季芸笙惊住,他竟然知道她是不陨国人?
“你知道……”
“关于你的事,我都知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他在心里默默道。
不论她前世是颜瞳的事,还是她两生都是不陨国人的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就连颜瞳之死的隐情,他也略知一二,只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不便告知。
“你查我?”季芸笙睁大眼。
厉谨墨顿时哭笑不得,“以前查过,但是自你认识我之后,就没再查过了。”
以前查,还不是因为某个无良朋友求他帮忙,他才查季芸笙的。不然,他可能不会注意到季芸笙这个人,更不会在默默关注她时又默默地喜欢上了她。
“娘子,春宵苦短,咱们别说废话了。”他勾起她的下巴,卸去满头珠钗。
季芸笙顿时慌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儿?”厉谨墨挑眉。
“呃,合卺酒!”季芸笙一拍脑袋,站起身就往桌子那儿跑去,“对,我们还有合卺酒没有喝!”
一双水润的眸子看着厉谨墨,看得后者心火难歇,摇了摇头也是挺无奈的向她走去,“娘子说得是,倒是为夫心急了。”
端起合卺酒,挽臂喝下。
厉谨墨放下酒杯,抬眼看着季芸笙,眼角多了几分痞气。
“娘子,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季芸笙看着厉谨墨发愣,差一点就被他勾了魂,回过神忙道:“有!”
“哦?”邪气一点点更深。
“那个……我饿了,先去找点东西吃。”不待他说话,就往外面跑去,厉谨墨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季芸笙因跑得太急,反而被他扯得摔进了他的怀里。
四目相对,两人相拥,一个含笑,一个惊慌。
“真的饿了吗?”他邪魅道。
一个公主抱将季芸笙抱去床上,后者惊呼了一声,吓得紧紧勒住厉谨墨的脖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