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以后自己不能随意进宫,季芸笙就把全身的心思都放在和厉谨墨一起进宫的那次机会上。
不论如何,她都要弄清楚那个怨冢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秘密。还有上次在茂云峰碰见的女子,也是一个她必须解开的谜。
又过了几日,季芸笙无聊地待在国师府,没有等来入宫的消息,倒是等来了宝物的消息。
离天送来消息说,七宝之一的破风在南陵镐阳城外不足百里的鸟愁崖出现。如今已有各路势力前往此处抢夺。
自她嫁入国师府,就成了真正的千金小姐,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可是这些,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趁着厉谨墨有事不在府中,季芸笙留下一封信,带着离涯就去了那个鸟愁崖。生怕晚了一步,宝物就不是她的了。
唉,关乎性命,她不敢大意。
两人选了两匹好马,快马加鞭往城外赶去。离天说这件宝物出现得很突然,但是知晓的人不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赶着去抢。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两人就近找了一家酒肆稍作休息。
也许都知道宝物出世这事儿,酒肆里面早就坐满了人,离涯进去讨了两杯水出来,“郡主,他们好像都是来找那件宝物的。”
季芸笙接过水,刚要喝下却被一个人撞了身子,水全部洒在了地上。
“唉,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撞了人不道歉就走吗?”离涯一边把水递给季芸笙示意她喝,一边追上那个撞了自家主子的戴着黑色帷帽的黑衣人。
黑衣人停住脚步,偏了偏头冷哼一声道:“我救了你家主子,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还掉头倒咬我一口,真是不知好歹。”
声音清丽,是名女子。
季芸笙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不由多看了两眼。
“你说救了我家主子,有何证据?”离涯没有细想,只觉得对方是在诓他。
黑衣女子冷笑,“那你就让她喝水啊。”
说完,看都不看两人一眼,握着一把用黑布裹着的长剑就走了,也没有进酒肆喝什么水,吃什么东西。
“好嚣张的人……”离涯郁闷不已。
季芸笙检查了下水,才发现里面被人下了药。心下不由感慨,她是有多久没入江湖,才忘了江湖中这些阴狠奸诈的手段。
鸟愁崖有宝物的消息,已经四散开来,有些人为了得到宝物,不得不用一些奸诈手段,在去的路上就把其他抢夺者给解决掉。
那个酒肆老板估计就是抢夺宝物的其中一员。
“水里被人下药了。”她道。
离涯一惊,“啊!那属下刚刚岂不是真的误会她了?”
“我们还是快些跟上刚刚那名女子吧。”她有种预感,刚刚那名女子她应该认识,就算不认识以前也一定打过交道。
两人赶到鸟愁崖时,崖上寂静一片,没有一个人。就连刚刚那名女子也没有在这里。
但是离天说,那把破风如今就在一个商人手中,而那个商人为了逃命逃到了这鸟愁崖上躲了起来。这鸟愁崖地方挺大的,也不知道那个商人躲在了哪里。
季芸笙望了望四周,指着一处山坡道:“去那儿。”
就算现在没有人,等会儿也迟早会有人出现的。他们只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藏着,坐收渔翁之利。
藏了一会儿,崖顶上果然又来了几个人。看衣着打扮,好像不是南陵的人。
几个人四散开来,寻找宝物。季芸笙觉得藏着无聊,就让离涯待在原地守株待兔,自己则跑出去找人。
鸟愁崖之所以叫鸟愁崖,只因一个险字。
虽山山相连,连绵起伏,但爬上鸟愁崖顶峰的明路,却只有一条。往小径两侧看去,只觉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如一副神奇的轻纱帷幔,精致而婉约地绘成了一副山水画卷。
季芸笙翻过一处小山峦,发现在这鸟愁崖的一处崖壁上,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刚想着要下去一探究竟,那洞口就走出来一名女子,正是刚刚撞上的那位。手中除了那把用黑布裹着的长剑之外,还有一支通体碧绿的笛子。
那是破风!
紫罂似有所察觉,往季芸笙那儿瞟了一眼。季芸笙忙低了低头,待再次抬头时,发现前面的小平地上又出现了其他人,拦住了紫罂。
那些人奇装异服,不像是这个大陆上的人。
季芸笙暗中看着,只见为首的那人着了一身烟青色长衫,乌发尽用头绳扎成了许多股小辫子,用一个小金冠紧紧箍住。
狭长的眸子全是邪气,带着嗜血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