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马车没多久就回到了镐阳,厉谨墨跟着颜沐、赵景衍进宫,季芸笙却是逮着高奉玦去酒楼算账。
季芸笙本是高门贵女,大街上扛刀宰人不至于,但是一刀备着砍人倒是有可能。
所以当高奉玦赶到酒楼时,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副状况:
季芸笙坐在桌子一方显得安静贤淑,离涯和新月两人站在季芸笙身后两侧,手中各自拿着刀剑,最重要的是桌子上正插着一把菜刀……
高奉玦一步三回头,撩了撩额前碎发,还是那么放荡不羁。但是背对着季芸笙时的那张脸,可谓是万般颜色。
要走近季芸笙时,他立马露出一张笑开花的脸朝她扑去,却被季芸笙灵巧躲开。
他就着季芸笙方才的位置坐下,一脸郁闷道:“师妹每次找我都这么大张旗鼓,师兄的小心肝都要被你吓碎了。”
季芸笙冷笑着拔出桌子上的刀,在高奉玦眼前瞎晃荡,吓得高奉玦哇哇大叫:“师妹,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刀放下!伤着人了可不好。”
“你还算是个人吗?”季芸笙挑眉,直接把刀架在高奉玦脖颈上,弄得他一动不敢动,“好歹是跟师兄一起待了几年的,师妹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颜沐的人?你伪装得够深啊!啊?”
“不是不是!”高奉玦小心翼翼移开菜刀,“师妹你是不是冤枉我了?我怎么就是贵妃的人了?”
“既然不是她的人,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救她?”季芸笙哼道:“之前又为什么把煜王殿下的消息透露给我?”
高奉玦嘟囔道:“我虽然说我不是贵妃的人,但我也没有否认我是皇上的人啊。”
季芸笙:“……”
“你看皇上整日把贵妃捧在手中那副模样,我不帮贵妃办点事,皇上能饶得了我吗?”
季芸笙又把刀贴高奉玦脖子上,“所以你就出卖你同门师妹?”
“哎哎哎没有啊!”高奉玦一副要哭的样子,两指死死夹住菜刀确认它不会伤了自己才继续说:“那个关于煜王的消息还真不是贵妃授意透给你的,而是离天透露的。”
生怕季芸笙一个手抖结果了自己,高奉玦又忙解释清楚,“这些年你一直让离天查煜王的消息,我好歹也是帮你掌管七寻阁的人,怎么可能被蒙在鼓中全然不知?”
许是高奉玦一脸坦诚加委屈,季芸笙半信半疑将刀放下道:“离涯,去跟老板说把他楼里的菜全部上一遍,账记在高尚书府的高大公子头上。”
“什么?!离涯你给我站住!不许去!”一听季芸笙的话,高奉玦就炸了。
这可是镐阳最贵的酒楼,一道菜价值千金,她竟还要所有的菜全部上一遍,这不是让他倾家荡产吗?
然而离涯哪会听他的话?得了季芸笙的令就乐呵呵叫老板去了,只留高奉玦被季芸笙拉住,在桌子上哭天抢地!
菜一上来季芸笙几个人大快朵颐,高奉玦肉疼自己的财产没敢下筷,结果一顿饭下来,肚子还空着饿。
看着那三个潇洒离去的背影,高奉玦只觉是三只极度不要脸的禽兽。
掌柜像是没看到高奉玦那副要吃人的模样,笑眯眯把账本递到他面前道:“公子,一共是八千九百二十一两。”
“八千九百二十一两?你抢劫呢?”高奉玦愤愤不平。
掌柜抹了把脸上的唾沫,仍是笑眯眯道:“这是我家公子给的折价,原价是……”眼见掌柜又要说出让高奉玦猝死的话,高奉玦连忙问:“你家公子在哪?我去找他。”
“就在楼上。”掌柜笑道。
高奉玦连忙逃上楼。
原来这家名叫“云斋”的酒楼是秦家大公子秦墨名下的产业。高奉玦与秦墨交好,自然想上楼占便宜。
一推门就见秦墨悠哉悠哉在煎香茗,高奉玦拉过早已备好的椅子坐下,“你除了舞文弄墨就煎茶,好好的一身功夫被你藏着倒是可惜了。”
秦墨不答反问:“给你的折价还满意吗?”
高奉玦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是给我全免了那才叫才满意。”
秦墨摇头轻笑:“我何时做过亏本买卖。”
“今日给你看这么一出精彩的戏,就这点便宜你还要占我的?”高奉玦丝毫不让步,还真是欠钱的是大爷借钱的是孙子。
秦墨斟舀了一小杯香茗推给高奉玦,后者挑眉犹疑逗得秦墨无奈轻笑,“不要钱。”
高奉玦这才一饮而下,完后还咂咂嘴意犹未尽。秦墨摇头轻笑,“还真是跟以前一样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