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谁侮辱了谁
花向晚静静立在他身则,不敢再问。燕纾翎一直默默喝酒,脸色却愈发阴霾,直到一壶酒尽,才皱起眉道:“花儿,朕好困惑!”
花向晚闻言,怔了怔,伸手在燕纾翎的肩头轻轻揉起来,柔声道:“臣妾给皇上松松肩膀。”
燕纾翎拿下花向晚在他肩上的手,道:“朕困惑的是心!”
“皇上!”花向晚望见燕纾翎眼里流露出疲惫之态,忙在他膝前跪下,手搁在他的腿上,抬头时一脸的乖巧,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让人见了倍生怜爱,言语里充满了关切:“皇上跟臣妾说说话,也许心情就好了!”
燕纾翎摆摆手,“去,弹首曲子来听一听。”
花向晚忙取来了凤尾琴,轻拨慢捻,弹起了一首淡雅的曲子。
燕纾翎闭眼依在榻边,用手揉着眉心,声音暗哑:“今天朕差点被那贱人吸引,朕怎么能容忍这样的自己?”
他绝对不会被她吸引!他对莫晓蓝只有恨!他要证明给自己看!
花向晚听燕纾翎这么一说,顿时了然,看来皇上对那个蓝妃不是一般的厌恶。
手下停了停,道:“皇上,您不要生气了!”
燕纾翎一掌猛的拍在榻侧,竟将榻缘拍下了一块木头,冷哼了一声。
花向晚抬头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皇上。”
燕纾翎唇边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眸光变得深不可测,冷冽无比。
花向晚手下已经将一曲弹完,便起身来到榻前,偎在燕纾翎怀中,身子绵软若春水,手却开始不老实地探入燕纾翎的衣内,在他身上抚摸起来。
燕纾翎被花向晚勾起了欲火,眼前却突然浮现出莫晓蓝刚刚唱歌的样子,那样充满着诱惑的歌声。
他到还真是头一次听,下腹突如其来一阵燥热,他皱了皱眉,捉住花向晚在他身上点火的手,轻浮地笑问:“想要?”
花向晚轻轻一笑,小手摸上燕纾翎性感的薄唇,声音妩媚无双,像是能够捏的出水来:“皇上,让花儿服侍您吧!”
说完,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裳,一双玉藕似的手臂勾住了燕纾翎的脖子,媚眼如丝,娇媚无限。
燕纾翎哈哈一笑,将花向晚推倒,覆了上去。一室春光迤逦,至天明方休!
第二天,是举行宴会的日子,当明亮的阳光渐渐消去的时候,整个皇宫被华丽的月色所笼罩。
当莫晓蓝带着烟儿来到举办晚宴的明月殿时,那里已经是歌舞升平。
身穿各色衣裙的舞者在大殿中表演着精湛的舞蹈,尽情展示着自己娇柔的身体与娇艳的容颜。
今晚,燕纾翎身穿了金色的龙袍,用黑色冠束发,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容平静,气宇轩昂。
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花妃与云妃,其次是按照官级高低排列而坐的各位官员。
这种座位代表了各位臣子在朝中的不同地位,而燕无痕就坐在众人中间,高高在上。
他高贵平静的宛若神祇,让人看了就不由自主的产生敬畏之意,包括莫晓蓝。
与燕无痕的夺目耀眼不同,坐在燕无痕右下方的花慕予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腰间配带着同样洁白的玉佩,更显得温文儒雅,比无痕多了一分温柔,也多了一分亲切。
晓蓝望着花慕予,想起了他细心的为自己包扎时的温柔,心中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没想到他还没回到他的国家,不知他留在这里这么久,有何用意!
这时她看到了她的父亲,还有她父亲朝她投来目光,晓蓝下意识低了低头。
而就在这时,门口的太监瞥了莫晓蓝一眼,高声叫道:“蓝贵妃娘娘驾到!”
门口的太监尖利的嗓音竟然盖过了丝竹声,让莫晓蓝也有些微微的失神。
因为这场宴会是为了庆祝玉逐风大败两国而举行的庆功宴,所以整个宫殿除了贵妃外,并无其他后宫的女子参加。
眼见莫晓蓝到来,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莫晓蓝的身上,有探究,很多刺眼的目光中有几乎掩饰不住的鄙夷。
晓蓝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而燕无痕注意到她,他知道皇帝没给她留座位,于是对她微笑,笑容几近宠溺:“晓蓝,坐到这边来。”
花慕予微笑着看着无痕王爷拉着呆若木鸡的莫晓蓝走回座位,把她抱上了自己旁边的座位。
所有的臣子都不可置信的望着燕无痕,而燕无痕冰冷的脸上逐渐涌现出了一丝笑意。
燕纾翎视而不见,他缓缓的举起酒杯,声如洪钟:“玉将军年轻有为,实乃大峭翼国之幸!”
“谢皇上!”一个坐在中间的黑衣男子站起身,举起酒杯!
这对君臣在客套完喝完酒之后,就没说话了,全场一阵寂静。
燕纾翎笑着搂着花向晚的腰:“花儿,你该饿了吧。现在就上菜,好不好?”
“好。”花向晚乖巧的说道,顺从的依偎在燕纾翎的怀中。
旁边的云妃,看在眼里,妒在心里,今天是为她哥哥举行的晚宴,皇上却看也不看她一眼。
燕纾翎的笑容是那样的夺目,那样的俊美,似乎包含着无限的深情。
花向晚被他的笑容所迷惑,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要柔化了。
晓蓝安静的坐在那里,却凭空感到一种意想不到的寒意。
视线穿过茫茫的暮色夜空,投向远方的大山,相比于身边的欢笑,那里无限的广阔悠远蔓延开去让她忧虑之中显现起些微的迷茫。
正看的发呆,一阵微风拂过来,几点凉凉的东西滴落在她的脸上。
晓蓝伸手一摸,是水,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
就在她抬头的一霎间,一道强烈的光划开夜幕,划过晓蓝的眼前。
紧接着晓蓝的眼前漫起一片红光,仿佛是大红地毯那般血红刺眼。那是鲜血的颜色。
她抬起头,透过那刺眼的红,看到了刀光之后燕纾翎那双比冰雪更冷漠的眼睛。
“啊……”被燕纾翎拉到前面为他挡剑的太监拼尽了力气想要发出一丝声音来,张开口却只是却怎么也,所有的声音在抵达喉咙的那一刻都被蔓延而上的剧痛阻断了。
他只能够用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指着刺客那张陌生的脸。
他不恨皇上,能为他死是他的光荣。
“有刺客!护驾!”“刺客!”“护驾!”
整个宴会顿时乱了起来。
燕纾翎深沉的眼神里浮现起浓浓的厌恶,皱了皱眉头,而弥漫在鼻端的味道让他很不舒服。
对着向自己扑倒过来的刺客,他厌恶利落地挥刀一划,空气中弥漫起更浓重的血腥味。
刀光划过刺客胸口,也砍断了那刺客伸出的那只手,刺客挣扎抽搐了一下,终于不甘心地倒下了。
燕纾翎伸脚一挑,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刺客,眼中的厌恶稍减,神色却越发冰冷。
这个场面正在燕纾翎预计之中。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一大群太监侍卫惊慌失措地跪在燕纾翎周围。
他嗜血的笑更加厉害,风呼拉呼拉的吹起龙袍。
燕纾翎拧了拧英气的眉毛,双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刺客:“谁派你来的?”
刺客毅然转过头,不看燕纾翎,燕纾翎一脚踢了过去,厉声道:“说。”
这时刺客才抬起头,仍然不说话。
燕纾翎身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他猛地朝刺客的脸部踢去,命令道:“朕知道你不怕死,朕劝你想一想你的妻儿!”
刺客一手抱住头,痛苦无比的颤抖,缓缓开口:“皇上,小人奉当朝宰相莫轩和凌敛国二皇子之命前来刺杀皇上!”
刺客说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震惊。
“是吗?来人把莫宰相押上来!”
霎时,燕纾翎脸上一片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冷酷,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天空。
晓蓝的心情像是这周围晦暗沉闷的色调一样。
银色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出奇地寂寞。
莫轩浑身一震,马上被几个高大的侍卫抓到燕纾翎面前。
莫轩在燕纾翎的冷眼观看之下,脸色发青,跪在地上!
“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相比起莫轩的镇定样子,侍卫就害怕多了!
燕纾翎继续看着莫轩没有说话,因为他要先给他一些心理的压力,然后再去攻破!
于是燕纾翎的眼光就更加的冷冽!
莫轩忍受不了那种气氛,脸色越来越青,道:“皇上,老臣冤枉,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明察!”
这时又有几个侍卫急匆匆的赶来,脸色煞白的跪在大殿前,大声说道:“皇上,微臣等人在宰相府找到有关国家安危的三样信件!请皇上过目!”
燕纾翎的脸上,狠狠的目光,四露的杀意:“呈上来!”
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两个太监拿着刚刚在宰相家搜出的证物,燕纾翎接过证物:“那这是什么?你和凌敛国二皇子通信的信件,还有凌敛国二皇子的玉佩!”
“你冤枉?”燕纾翎冷哼了一声,一挥手,“那这些是什么?!”
挺拔竣冷的男子望向莫轩的眼神更是冰冷。
“皇上,老臣不知道什么信件,也不知什么玉佩,这是陷害栽赃!”燕纾翎的利眸再次投向身体已经开始慌乱的莫轩。
晓蓝看着眼前的莫轩,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仿佛明明知道他正在下坠,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拉住他,挽救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晓蓝谈谈的说道。
“先把蓝妃带回浮栖宫!”燕纾翎看了看晓蓝,命令道。
御书房里,一个精明干练的男子快步走近御书房门前,还没有抬手敲门,屋里已经传来燕纾翎平淡的声音。
“进来吧。”
男子依言步入书房。
“怎么样,招认了吗?”燕纾翎抬起头来沉声问道,神色之间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疲惫。
“没有,要不以他家人的性命作威胁?逼他招认!”男子躬身行礼,然后起身回禀道。
声音略带沙哑,正是凌敛国太子花慕予,他此次潜伏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凌敛国二皇子。
他,是一个在权力漩涡中成长起来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轻易会对别人施以援手的男人。
“嗯。”燕纾翎应了一声,沉吟了片刻又说道:“一切要秘密进行!”
夜,寂寞的夜,窗外是一片湿漉漉。
细雨轻盈的跳着舞,丝丝的落在万物之上。
无法入睡的深夜,晓蓝坐在那里,思绪很混乱,晚上的一幕幕一直在脑海中反复的回忆着。
冲击得她什么也做不了不能入睡。
忽然头好晕,迷迷糊糊,可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正沉浸在迷糊中的晓蓝并不知道,此时那个如撒旦一般冷漠绝情的燕纾翎,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他看到了晓蓝细微转动的眼珠,看到了晓蓝不时紧皱的眉头。
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敢装晕!明明有神智,却故意紧闭双眼。
她以为,她装晕,他就会放过她?
没那么简单,没那么容易!他不会放过她的!
“来人,泼水!”
燕纾翎一声吩咐,一名侍卫立即端来一盆冰冷的水,直接就泼了晓蓝一身。
晓蓝立即变成了一只焉溜溜的落汤鸡。
迷糊中的晓蓝,打了个寒颤,幽幽的转醒。
冰水刺激了晓蓝的神经,令她迅速从迷糊的世界回到现实。
“感觉怎么样?”他得意而张狂的对她道。
话语中尽是强者的居高临下,和对弱者的嘲讽。
她晓蓝没有回话,只是用一双探测的眼眸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什么。
“你想怎么样?”徐徐凉风拂来,冷意侵袭她瘦弱的身躯,她仅穿一件单薄的衣衫。
“晚上还没吃饭吧!朕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他“亲手递给了她一碗食物,施舍的口吻,万般的鄙夷。
晓蓝仍旧没有说话,逼回眼眶中即将滴落的泪水。
她看向那碗食物,那是一碗狗食。果然,他真真。
“给她灌下去!”看着她不动,他厉声吩咐身边的侍卫强行给她进“食。
晓蓝高扬起头,大声道“我自己来!”
她屏住呼吸,一口一口,将那难咽的食物逼进胃腔。
她要坚强,要坚强……
可是,为什么泪水还是会忍不住滑落脸庞?
她终究懦弱了吗?
被大碗所遮盖的小脸,此时早已布满泪痕。
泪水不听使唤的流进碗中,与那难咽的狗食混杂一起,成为了她腹中之物,酸涩只有她自己知晓。
他看着忽然倔强的她咽下最后一口狗食,才扬起嗜血的笑容,霸道的说道:“只吃这么一点,怎么行!”
“晓蓝,你不吃的胖一点,怎么扛得住朕接下来的折磨呢?朕会让你痛不欲生,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他微微弯起眼角,那里便聚集起几道不易察觉的细纹。
那阴冷的笑意,让晓蓝的后背有些发冷。
晓蓝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向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