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泥泞的小路旁草动声传入耳中,有种在路上的感觉。
四匹马拴在一棵树上,不免显得有些拥挤。
路中间是片泥地,没有杂草,画缘一行人围着火烤了些野味作为晚餐。
画缘想起来当时雪山上也是一群人围着一团火,那时候还有个锅拿来煮些蔬菜,虽然如今小火堆旁依旧有着一群可靠的伙伴,却也难免让他有些想念那时的同伴。
唯一没有变的同伴是墨梅,只是那时她还扮着面具剑客。
自离开留春州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了,按照海容和尚的话他们一路西行。
上路本来顺顺利利,有画缘和墨梅在是绝对不可能迷路的,肖十四身上还有许多剩余盘缠,然而游历江湖总是会出很多意料之外的问题。
“这已经是第三批了。”肖十四叹道
“流派混杂,看不出门路,身上也没有可以用来识别身份的东西,到底是谁派来杀我的?”画缘心里暗自思索着
“要不要再去审问审问?”肖十四问道
“没用的,只要问起来他们就一定会像前两拨人那样咬舌自尽。”墨梅冷静的答道,一面烤着红薯。
“不一定哦,他们还会重复一些无聊的话,但是很让人在意。”画缘瞥了一眼被拴在另一棵树上的重伤杀手们。
其中还有意识清晰度,大声吼着“苟延残喘”之类的话。
画缘撤回视线,分析道:“就这几批杀手来看,丝毫没有威胁到我们,如果他们是同样的敌人派来的,那说明敌人对我们并不了解。”
“但是被我们揍过了以后还能说出这种话说明来头也不小。”墨梅道
“你在想冷衣人?”
墨梅点了点头,认同了画缘的说法,肖十四却是一惊:“二位也与冷衣教有过节?”
“我的家人被冷衣教杀了。”墨梅答道,语气中倒也没什么悲伤的情绪,但这并不是说明她已经忘了要报这个仇。
“冷衣教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神出鬼没,指不定哪一天跑出来,立马就是一桩惨案。”
“二位可听说过冷衣教最早可追溯到武盟叛乱之前?”
墨梅一惊:“有这么早?”
“一般人是不知道的,但是我们肖家知道,段家应该也是知道的,最早的时候便是从留春州开始,尽管那时留春州还是一片生机,但是失踪之人已经有大幅度上升的迹象了,过了几年便出了官员勾结冷衣教的事情,我怀疑冷衣教那时便有。”
画缘道:“这终究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冷衣教那么早就有。”
肖十四又道:“只从这些看来确实不能确定,但是如果失踪的那些人最后居然有人出现在了武盟叛逆的名单上那就有问题了。”
“什么?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想到?”墨梅问道
“应该刚才咬舌自尽的那人所用的刀法和我一个失踪的朋友很像,虽然要弱了许多。”
画缘一怔:“你的朋友?”
“一位从小长大的朋友,叫段斗,他的刀法和我的笔法一样,照理说是只有本人才会的,自从留春州被冷衣教渗入之后没多久,他便消失了。”肖十四
“消失,是巧合么?”画缘喃喃道
墨梅没有搞明白:“什么巧合?”
“你当初说过,你父母是和家宅一起被烧了是么?”
“是,如何?”
“可有发现尸体?”
“你想说什么?”墨梅有些不安的问道
“我早就怀疑过这个可能了,冷衣教闲着没事干为什么到处为非作歹,为什么行凶必放火,是变态?还是说这火是一种掩饰?在听说留春州人口的神秘失踪后我就更确信了这个消息。”
肖十四大惊,道:“你是说冷衣教徒都是被抓来的人?这怎么可能?”
画缘放下红薯,认真的说道:“那如果不是这样,你跟我说说冷衣教从何而来这用之不竭的信徒。”
“我的好友是不会倒戈向那种邪教的,请你说话注意点。”
“我没有要侮辱他的意思。”画缘解释道,“但你不觉得这些人会的功夫杂过头了吗,他们可能有各种学习武功的渠道,连名门大派都能学到,不排除你的好友被利用的可能。”
“如果他们仅仅是需要人才,那他们就没有刻意派出这么多批人盯着我们追杀的理由,事情不对劲。”墨梅皱眉道
正此时,道路的后方传来了草丛被拨动的疏疏声。
“又来杀手了?”墨梅警觉的拔出了名剑斑竹枝。
“不太对,杀手的话不会发出这么明显的异动,而且行动速度太慢了。”画缘听着声音判断道,“你们可听说过尸蛊?”
“炼死人的邪术?”肖十四大惊,提笔护住了段蓉。
“提前植入人体,即便人体死亡也可以让尸体动起来,实际上操作身体的却是那恶心的蛊虫,不杀了蛊虫的话就不会结束。”画缘道
墨梅一皱眉:“可谁知道这下的什么蛊啊,下在何处啊。”
“一般都是下在头部,但是也有繁殖极快的可以遍布全身。”
段蓉听着浑身一个激灵,因为实在恶心。
墨梅叹了口气:“画少侠啊,这是不是可以交给你处理方便些。”
“也对,光靠剑术打起来确实麻烦,我刚好还有五张符。”
一具具可怖的死士走进了一行人的眼帘。
画缘摸出一符,贴与剑上。
“我会使的符咒不多,但恰好就会一种对付你们的好符咒。”
肖十四喜道:“是什么符咒,诛斩鬼精?”
画缘一笑,吐了吐舌头:“哪有,那种我不会,就是火符给他当场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