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一边跟着斐霆森，一边摆弄手机。
他的脸色一会凝重，一会又好想是在纠结，到了最后，则全都换成了释然。
“那个……”
老张欲言又止。
斐霆森瞄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冷漠。
到了嘴边的话，老张又咽了回去。
斐霆森觉得莫名其妙。
他懒得搭理老张，不料自己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是安珂打来的。
“喂，斐霆森，那个啥……我好像知道那个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谁了。”
电话一接通，斐霆森就听见自己的声音传了过来。
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可从安珂的嘴里吐出来，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斐霆森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快速做出回应：“是谁？”
“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怀疑，你弟弟斐名远……”
“我知道了。”
“诶？”安珂诧异，“你怎么……这么平静？”
她小心翼翼的提问。
听斐霆森的反应，怎么有一种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
对于安珂的这种问题，斐霆森完全不放在心上。
相反，他更关心的是安珂那边的情况。
“你妈……额，人救下来了吗？”
想到身边还有老张，斐霆森把脱口而出的话硬憋了回去。
“已经在医院了，警察及时来到，大家目击了樊芯月持刀伤人，当场将她给捉了，然后……那个绑匪刚刚给了我一个手机，说是对付斐名远的证据，都在手机里面……”
安珂简略的把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都对斐霆森说了一遍。
到了最后，才又补问一句：“那个……你那边怎么样了？你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
她一口气说的太多，斐霆森考虑了两秒才开口。
“手机你看了吗？”
“呃……没有。”安珂扫了一眼自己打了石膏的胳膊，“一拿到手机，我就立刻给你打电话了。”
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安珂觉得，还是等着斐霆森一起看比较好。
“你在医院照顾好人就行，证据什么的不用着急，等我回去了再说。”斐霆森快速做出决断。
“哦。”
安珂迟钝似的应了一声，又继续追问：“你那边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
斐霆森的回答简练。
却也让话题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之中。
安珂觉得，好像一瞬间，就没了话题了。
电话气氛诡异。
安珂甚至听见了另一边原本应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此时落在她的耳中，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说不出的酥痒。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安珂觉得，不能任由这种情绪发展下去，于是，她赶紧寻了个理由挂断电话：
“那个……我先去看我妈了，再见。”
说完，也不等斐霆森回应，安珂单方面结束了通话。
通话结束。
斐霆森随手将手机揣进兜里，然后躲藏好身形，继续不动声色的看着工厂门口。
好像刚刚的通话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他不动声色。
老张却按捺不住了，“刚刚给你打电话的，就是你老板？斐霆森？”
斐霆森眉头动了动，没有回应。
老张却更加好奇了。
他往‘安珂’的身边挪了挪，然后八卦似的继续开口：“看得出来，他对你挺好的啊，不但以身犯险去救你妈，第一时间还来关心你有事没事。”
“你们……”
老张挤眉弄眼，好奇被他写在脸上，俨然如同一幅没事瞎撩闲的农村妇女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