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笳又陪着栀儿说了会儿话,漠颜就扶着云清笳回了房间。
“给莫初染传信吧,估计他已经知道我们出事了,现在肯定很着急。”云清笳吩咐道。
漠颜欲言又止……
“怎么了?”云清笳问道。
“在小姐昏迷的时候,属下就传信了,但都被皇甫公子拦了下来,也不准属下出去。”漠颜说道。
这时,皇甫落过来了,敲了敲门道:“清儿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云清笳冲着漠颜点了点头。
漠颜走过去把门打开,自己走了出去。
皇甫落掩了门,坐到云清笳身旁。
“说吧。”云清笳说道。
皇甫落伸手想拉云清笳的手,云清笳不着痕迹地收了手。
“为什么不让漠颜传信?为什么不让她下山?”云清笳问道。
“我有私心。”皇甫落说道。
云清笳冷冷地说道:“你打算把我困在这一辈子么?”
皇甫落:“等你什么时候把心从莫初染身上收回来了,什么时候让你下山……”
“如果你收不回来,那就让你一直待在这里,困你一辈子。”
云清笳轻笑道:“你以为困住我就可以了么?”
“那我们……拭目以待。”
皇甫落说完就出了屋子。
漠颜进来侍候云清笳用膳。
“漠颜,再过两天就是莫初染的生辰了,我好想见见他,去年都没陪他过成。”云清笳喃喃道。
漠颜安慰道:“小姐,到时候属下一定想办法出去给殿下送信。”
云清笳摇了摇头:“皇甫落不会给你机会的,需要从长计议。”
“给我拿文房四宝过来。”云清笳说道。
漠颜应了一声,把东西拿了过来,云清笳走到书案旁,拿起笔,漠颜在一旁研磨。
云清笳闭上眼睛,手上轻轻勾勒着什么。
一个时辰后。云清笳睁开眼,看了看图。
“小姐,这是?桔梗花?”漠颜说道。
云清笳点了点头,道:“我昏迷的这些日子,脑海里一直是除夕夜把我推进湖里的场景,我记得当时我抓住了她的衣摆,应该是这个花纹,记不太清了。”
漠颜:“小姐这是怀疑推你入湖,和劫我们的是同一批人?”
“嗯。”云清笳应道。
“公主,药煎好了。”清槿敲了敲门。
云清笳给漠颜使了个眼色,漠颜把桔梗花的图样收了起来。
“进来。”云清笳说道。
清槿进来,把药放在桌子上,见云清笳还在画画,道:“公主喝药吧。”
“放那吧,我一会喝。”云清笳说道。
清槿顿了顿,道:“公主是担心奴婢下药了么?”
“那倒不会,只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这药就不必了吧。”云清笳说道。
“大夫说了,虽然现在没有什么事了,但是还是需要喝药,公主不是还有一点咳嗽么?”清槿说道。
云清笳走到桌旁,端起药喝完递给了清槿。
“现在可以了吧?”
“公主,我……”
“我早就说过了,我已经不是公主了。”云清笳挥了挥手,道:“走吧,我自己静静。”
清槿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走到门口,道:“阁主不会害你的。”
“他把我困在这里也是对我好?”云清笳淡淡地说道。
清槿:“公……小姐,其实……”
云清笳看向漠颜,道:“漠颜,送客。”
清槿闻言,退了出去。
“小姐,为什么对清槿……”漠颜不解道。
“叩叩叩,云小姐,阁主让奴婢拿来了换洗衣物,热水也准备好了。”
云清笳给漠颜使了眼色,漠颜开了门,把衣服接过来,丫鬟进来倒了热水。
“漠颜,你在外面守着。”云清笳进了屏风后沐浴。
“皇甫公子,小姐正在沐浴。”
云清笳听见漠颜在外面说道。
“恭送公子。”
“漠颜?”云清笳唤道。
漠颜进屋,道:“小姐,怎么了?”
“我洗好了,给我更衣吧。”
漠颜绕过屏风,给云清笳更衣。
“小姐身材真好。”漠颜调侃道。
云清笳扫了一眼漠颜,轻笑道:“漠颜也不差。”
“只是……我刚刚摸到了,后背上的烧伤。”云清笳说着有些伤感。
漠颜看了看云清笳的后背,道:“痕迹已经好多了,皇甫公子给的药还是有用的,想必再用些时日就可以消了。”
云清笳抿了抿唇,道:“你的意思是之前比这个还严重?”
漠颜没说话,默认了。
云清笳轻叹一声道:“幸好莫初染没有看见,不然肯定会嫌弃我的。”
漠颜给云清笳理了理衣服,道:“小姐怎么样,殿下都不会嫌弃的。”
“嘭!”
皇甫落直接把门踹开了,冷声道:“在凰阁我不希望听见他的名字。”
漠颜给云清笳擦拭着头发。
云清笳轻笑道:“怎么?我若是提了,你还想杀了我不成?或者杀了我的人?”
皇甫落上前,把云清笳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扼住她的下颌。
漠颜出手要打皇甫落,云清笳道:“漠颜,你先出去,我没事。”
漠颜犹豫再三,出了门。
“以后别再让我听到那三个字。”皇甫落松开手。
云清笳轻笑,揉了揉下颌,道:“哪三个字?莫初染?”
“皇甫落,你真打算让我待在这里一辈子?”云清笳说道。
皇甫落:“看如今的情景,你恐怕是要待一辈子了。”
“皇甫落,你这样有意思么?”
“只要能把你困在我身边,自然有意思。”
云清笳皱了皱眉,道:“皇甫落,你究竟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皇甫落拿起毛巾,预备给云清笳擦拭头发,云清笳躲了过去。
“怎么?小时我也常给你擦头发。”皇甫落说道。
“……”
皇甫落把毛巾递给她,云清笳接过毛巾,自己擦了起来。
“清儿,我原本以为,只要我用心对你好,你总有一天会看见,没想到却让你生厌,还喜欢上了别人,我若不狠点,你怕是这辈子你都不会正眼看我。”皇甫落说道。
云清笳擦头发的手顿了顿,道:“我从来没说厌恶你,相反我很感谢你,感谢你救了我很多次,但是你的做法让我不能苟同。”
而且,经过云清笳对莫非郁的了解,她能感觉到云寒说的“皇”,不是莫非郁,那么极有可能是皇甫落,试问,谁会对一个屠国凶手放下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