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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啪......”。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荡出刺耳声响。

我和大弟子莘然,殿主和将军,再次面面相视,都想在对方眼神中找寻答案。

她是怎么跳入忘川?是她主动跳的?还是心智被忘川恶魔控制了?

明显,我们都没有确定答案!

明显,族长已入忘川!

而我们,差事易交了!

********

从忘川回来后,将军全身心投入到处理孔雀族善后事宜中。帮助选举新族长,消除内部不稳定因素,做好子民安抚工作......桩桩件件,他都极其用心,忙得不可开交。为了方便将军处理事务,孔雀族在族长洞穴附近挑选了个洞穴,给将军办公和居住。

而殿主、我、大弟子莘然,在孔雀族集市上的客栈居住了下来。一来,丹穴山处理内务,我们不参与好;二来,客栈里居住,也可满足我们每日生存所需。

每天,殿主、我、大弟子莘然无所事事地消磨时光,等待将军和我们一起返回丹穴山。因为将军既是协同而来,又是助我们洗脱罪名的有力帮手。

在客栈居住时日,由于孔雀族人心未稳,为防无端生事,我们没有往热闹地方去。有的时候,煮酒对弈;有的时候,沉浸书简;有的时候,看大弟子莘然舞剑。

不管外面风云变幻,我们自得其乐。时光倒也过得快!

今天,将军传来消息,明天便可离开孔雀族。

闻此,大弟子莘然建议:还是出去转转!毕竟来了一趟!

于是现在,我们在一片丛林间的溪水边漫步。

因着日子过得随意,我们的装束都不同以往。殿主上着水红色窄袖长衣,腰间系着绣满银丝雪花的绸带,额前白发简单挽就,垂落的缕缕长发在风中飞舞。我着嫩绿色纱裙,裙子下摆处、袖口处绣满白色梨花,披散的头发用白玉簪子挽紧,十分温婉简约。大弟子莘然则是一身简单的白绸宽袍大衣,整个人显得斯文不少。我们三人一前一后在溪水边漫步,感受清风拂面的舒畅,欣赏不同于月冰城的翠绿。

柔软草尖滑过手的感觉真好!在殿主背后的我,一边抬起脚尖慢慢向前,一边双手划过两边野草尖,快活极了!此时我的内心,有千万个音符在跳跃!若不是殿主在前,我真忍不住想舞一舞!

“已禀明王,待到丹穴证了清白,就回月冰城,莫多做逗留!”走在前面的殿主突然缓缓开口。

我猛然抬起头,看着殿主的背影,觉得和煦暖风中的殿主柔和许多、亲切许多,忍不住发问道:“我们会再见啾啾吗?”

那只鸟,真的很可爱!我很喜欢它!

殿主突然停下脚步,转过来看着我,认真地问:“和它很熟吗?”

因他突然转身,我还在继续向前,所以现在,我和殿主隔着仅有半步。

被如此近距离审视,被殿主周围气息渲染,使我脸上不自觉羞红,连忙低下头回道:“啾啾很可爱,与我很亲近!”

“哦”,殿主一边意味深长地说,一边转过身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才答:“可以!”

“请殿主、执事放心,回丹穴山后,我会提早准备!”大弟子莘然一本正经地插话道。

殿主在前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我们又如先前一样继续漫步。只是我被刚才的近距离弄得内心忐忑,没了肆意放飞心灵的情趣,一步一步跟在殿主身后走着。

走了一段,殿主突然淡淡地问:“大弟子,今天是月中日子,孔雀族集市恢复了吗?”

“恢复了!”殿主话音才落,我身后立即响起回复声。

“你用月冰城物什,去集市换点这边的特色小件,也好带回去分给其他弟子!至于乐执事......”,殿主稍作停顿后又说:“你是最后来丹穴山的执事,就不必了!”

听得殿主如此说,我心里想着:其他执事都是年长的,且见多识广,也许我好不容易找到个自认为好的物什,带回去他们不一定觉得好。再者,我随性惯了,出门并没有带什么既舍得又能拿出去换的物什!殿主如此说甚合我意!

殿主叮嘱大弟子莘然道:“现在就去办吧,快去快回!”

大弟子莘然拱手告退,使用术法,很快就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待大弟子莘然走后,殿主也没有继续向前,静静站在溪水边向远处眺望。见殿主一脸沉思模样,我也不敢打扰。

实在不想辜负周围美景,我就悄悄地、小心地往溪水边走近,试探性地蹲在水边,看着眼前缓缓流动、清清水面,真想去摸一摸、碰一碰、玩一玩。

我微微侧身回头,看见殿主还是先前样子,一时半会不会从思考中跳出来,就回身大胆地将手放入水中,静静感受水流的柔软和清凉。慢慢地、慢慢地,我觉得溪水似乎流到了心间,在心里冲起一道道音符,忍不住欢快地捧起溪水,向更远的水面扔出去。听着水珠滴滴答答落在水面,觉得甚是悦耳,更加忍不住继续玩起来......

“啪”,水面突然被重重一击,生疼地向上弹起个大大水花。有的水珠回归水面,还有不少溅到我脸上、衣服上,接着阵阵凉意袭来。

我警觉性地快速转过头,才发现周围什么变化也没有,只看到殿主强忍笑容看着我!

我突然明白,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是他故意用术法造的!

“殿主”,我埋怨地轻唤一声。话说出口,才觉这一声叫得过于矫情,便连忙转过身,低头看着水中一对绯红脸颊,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后面的殿主也未做声。

耳边清风依然徐徐地吹,我的内心更是忐忑,这是怎么了?怎么忘了身份,我是执事,他是殿主?而殿主,他刚才为什么故意捉弄我?那些问题是不是都想清楚了,所以有了捉弄人的心思?是不是我在殿主面前表现过于活泼,所以他便捉弄我,而不是大弟子莘然?看来以后自己要注意分寸了!

“回吧!”身后突然想起殿主一如往常的声音。

听得如此,我连忙站起身、转过来,一如往常回复:“诺!”

殿主和我,又一前一后、一如刚才,往客栈走去。

********

当殿主和我走到客栈不远处,发现大弟子莘然已等在门口。

见到我们,他从客栈出来,快步走到殿主身边,一边紧跟着殿主步伐,一边说:“刚才将军派人传话,新族长今晚将送一桌特色菜来,供我们品尝!将军说,新族长也说来给大家送行的,将军担心到时候大家不自在,就婉辞了!......但是,将军会过来和我们一起进餐!”

“知道了!大家各自准备!”殿主一边慢步向前,一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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