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裹着黑袍,刚准备回禁寺,只听到后面有个声音在叫他,立刻回头,然后又将叶彦魂魄装在源光瓶里塞进袖子。
“你们做了交易?”秦音仰着头。
“做了。”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愧疚。”
“我不是问他为什么,而是问你为什么。”秦音冷声道。
渡忽然一笑“秦小姐,禁寺职责就是这样,死神的职责也是这样,没有为什么。”
“抓捕罪犯也是我们的职责,骗人类拿生命去做交易,这就是你们的职责吗?”
“骗?禁寺的所有交换都是自愿的,没有欺骗这一说。”渡居高临下看着女孩解释着。
“好,那我问你,你们把魂魄带走之后呢?”
“当然是做我禁寺的石头,来修补我禁寺的围墙。”清秀的五官异常严肃。
“什么意思?”
“死神没了禁寺就像乌龟没了外壳,没有保护,会有很大危险,会死的。”渡笑着解释,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这样跟她解释禁寺对死神的重要性,但这也只是其中之一。
“那我的心脏呢?”秦音也不能过分的指责,毕竟就如他所说,交易的确是他们自愿,那个卖女儿的梁平不就是吗,不过她不能接受这些。如今她看到死神,也是时候问一问自己心脏的事了。
渡抿起嘴唇沉思道“心脏的事现在还不够时机告诉你是为什么,等你真正可以抵达禁寺的时候,我才可以告诉你。”想转身离开又忽然想起什么“又小又弱的,寿命还短,做人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查案子费老大劲。”渡一说完转身离开了,余光看到满脸黑线的秦音,嘴角上扬。
“……”渡一离开,秦音就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开了叶彦家的门,一进门,就看见倒在钢琴旁的叶彦,曲子散落一地。
整理好曲子,才看清曲名“《Gloomy Friday》?”陆羽拿过来看了看“这首曲子,已经很少有人弹了,因为不吉利,创造曲子的人当天晚上就离开了,曲调黑暗,不知道为什么叶彦会有。”秦音没有听完他的话,转身向旁边的房间走去,打开门,房间里黑漆漆的,床头就放了本相册,和一盏灯,整个房间很简约,很单调。秦音开了卧室灯,好奇心促使他过去翻了相册。
看到相册,她就更加确定强奸案的主谋是他,相册里大大小小的照片,竟然都是那个清秀的男孩子,小时候的,大学时期的,以及近几天的照片都有,每张照片背后都有三个字“我的爱”,看到这些,秦音震惊了,一切谜团都解开了,爱而不得。
想起死神对她说的话,他是因为愧疚才做交易,可是他是对谁呢?对女孩吗?还是对梵杨?还是都有?但饶是如此,即使一切都是因为爱,那也洗脱不了他犯下的罪。
她忽然觉得很悲凉,从头到尾女孩是最无辜的,但是她依旧希望他能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死亡。
她默默地合上相册,将它放进抽屉里,那首曲子在黑暗里,他也在黑暗里,最隐晦最自私而又最执着的爱竟是如此。
“音音,音音,走不走?”忽然听到门外方琼的声音,秦音思绪回笼,“来了,来了”站起身默默关上门,她不想让他们进来看到这本相册,既然隐晦,那就不必给别人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