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孟乐上前一把抓起这件喜服,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却未看出不妥。
众人皆围上来,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这件喜服。
孟乐问道:“你如何认出这件嫁衣不是你经手的那件?“
她能说她能认出她的头发吗?
显然不能。
“面料的感觉不对,薛小姐的面料是云缎,成色很新;而这件却是最普通的绸缎。还有……“她将喜服掀起来,内测是杂乱无章的丝线,“我绣的是双面绣。“
厅中寂静无声。
白娥又道:“这喜服……存放有十多年了吧!“
一直安静站在林氏身后的陈婆子突然一个激灵,她惊出了一身冷汗,俯身在林氏耳畔小声说了句什么。
林氏一呆,一把抓住了陈婆子的手,她脸色发白,鼻尖沁出了汗。
白娥听得分明,了然一笑。
薛老爷见夫人面色不对,便问询了几句,林氏顺势说身体不适,在陈婆子的搀扶下先行离开了。
她一走,众道士便松快许多。
孟乐将喜服交给沈经年保管,拜托他找到原本的喜服,又提出了看花轿的想法。
众人随薛老爷来到偏院,花轿就停放在没有树荫的正中央。
太阳暴晒着花轿,地上是一道短短的影子。
白娥随众人一同前来,她对这花轿没什么兴趣,视线扫动间就见孟允缩在自家师姐身后,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有这么害怕吗?
白娥一掌拍在孟允肩上以示鼓励,却吓得他倒吸口气。
孟乐回头,鄙视地看了眼孟允,上前挑起了轿帘。
轿内空间不大,四四方方,只能坐下一个人。
孟乐看着轿中干涸的血迹,皱眉陷入了沉思。
这时白娥也看热闹似的上前,状似无意道:“这么窄小,哪怕是鬼飘在里面也不舒服吧!“
孟乐一愣,白娥说的确实不错,便是鬼想在里面施为也是不易,除非……
孟乐在同观弟子震惊的目光中,一掀衣摆利落地坐在了轿子中。
孟允惊呆了,喃喃道:“师,师姐,你……“
孟乐未理会,她观察了下剩余空间,随后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抬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下缝针线的动作。
很好,大小刚够。
孟乐目光一寒,她向薛老爷道:“那鬼是靠嫁衣附在薛小姐身上的,还请您尽快查明那嫁衣从何处来。“
鬼附身,并没有世人想象中那么容易。当一个人阳寿将尽,气火太虚时,鬼才可能附身成功。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被附身的可能,就是那人身上带有该鬼生前的东西。
就比如,薛小姐被偷换的嫁衣。
薛老爷神色一凛,立刻吩咐了下去。
随后众人又在沁心园中查看了一下午,丝毫无所获。
入夜时,其他道士被安排在府中空闲厢房,孟乐被白娥拉去了自己暂住的那屋睡。
白娥从包袱中掏出那个雨夜孟乐借给她的衣物,还给了孟乐。
她道:“来薛镇的路上不小心,在树上划破了一道,我来薛府后补上了,你看合适吗?“
孟乐接过那件道袍,只见右手袖口上多了一朵精致小巧的白莲。
因为道袍是白色的,不仔细看瞧不出来。
孟乐笑道:“你手可真巧,我是补都补不好的,你竟还能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