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倘若!妹妹,我这一生,当年若不是被困秦宫,又何来之前的十八年寒窑之苦?泗水之会盟时,明明陛下是属意于我的,偏偏被蔡玉姬那个贱人与她表妹徽妃两人暗中做了手脚,居然用一名歌姬代替了本该属于我的位子。这一桩仇恨,被我压在心里二十几年,这几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将她们挫骨扬灰!可恨蔡玉姬那贱妇竟然落入了南诏皇帝之手,否则,我定要将她千刀万剐!如今,就算蔡玉姬的女儿侥幸没有死,我,也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在宸儿面前!更别说让她成为我的媳妇。除非,我死了!”
慕容太后说的咬牙切齿,精致的妆容,掩不住双目中炙热的仇恨与怨怼。庄太后见状,连忙举杯自罚道:“都怪我不好,姐姐的大好日子,我偏偏说起这些不高兴的事情来。姐姐,我自罚一杯,向你赔罪了!”
慕容太后这才摇头,满脸怒色平息下去之后转为微笑。“妹妹何须如此生分?我知道你是关怀我,当初若不是你念着我们这份姐妹之情,肯在陛下面前将宸儿的身世讲出来,只怕姐姐我也再难回到中京了。妹妹的这份情谊,姐姐我是一直铭记在心的。你我姐妹一场,荣辱与共。姐姐我今日的风光,不也正是妹妹你的风光么?”
庄太后微笑着以袖掩面,优雅的将酒水送进唇中。垂下眼眸时,却忍不住有几分冷意从嘴角泛出。
那一头,几桌酒席之中,嫔妃们一块玩的掷竹剑游戏正闹的火热。居中一张方桌上,放着一只圆圆的长颈竹筒,偏巧那筒口又比筒身窄了些,而众嫔妃手中的竹剑却只有三支,离着桌子三尺远以手掷去,若一轮下来,一个也不中者,自然少不得要罚酒。这会子胤帝既然来了,便有人提议,凡中掷中者,都要讨赏。
胤帝被众人闹的微微一笑,便道:“赏是自然的,不过,这赏赐……”。
他正踟蹰间,一向快人快语的宜妃已经声若黄鹂道:“陛下,今日是太后娘娘四十华诞,宫中难得有这样喜庆的大事。臣妾以为,皇上今夜的赏赐,也该与往日不同才是。”
胤帝转眸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宜妃说的倒也听着有几分道理,只是,宫中份位不可儿戏,故而不能以此为赏。朕往日所赏赐的金珠首饰等物,你们若不稀罕,朕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出来该赏赐什么了。”
宜妃一时口快,说完上面的几句,这会却有些接不上来。正侧首细想时,却听定妃说道:“陛下,后宫诸姐妹们最想要的赏赐,自然是陛下的恩宠了。再则,太后娘娘必然也十分想抱皇孙,皇上以此为赏赐,岂非极具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