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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沉浮如何

今日到底是清明,出了村沿路都有星星点点的坟头残香在燃着,赫羽一路默默走着,倒也不觉可怕,死去的人有什么可怕的呢?福海挎着竹篮跟在主子身后,瞧见一路上皆有几人一伍的将士在巡逻,稍稍觉得安心,他幼时入宫前也是挨过饿的人,晓得挨饿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只是没挨过饿的人却是想象不到的,他望着走在前面的那道瘦弱身影,不禁又想起了方才陈家娘子说的一番话,他虽站得远,于她二人说些什么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便鼓起勇气撵了上去,蹭到女子身旁开口道,“韩将军人虽不在这处,却将这处打点的一切都好,说起来,这右江的百姓都是托了主子的福了。”

赫羽未置可否,只是脚下一顿,接着便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了,这些日子,但凡是芳琴姑姑和福海说起那人,她便只能这样应对了。福海也料到了,继续说着,“陛下虽不是陛下了,可福海这条命还是陛下的,只是福海知道,即便舍了这条命也护不了陛下,以往是太平世道,倒没什么,如今眼看着朝不保夕,若真有个依靠,陛下切莫错失了,福海伺候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了,所闻所见了那么多,要说韩将军为陛下做的...够多了。”这语气里有几分不甘和冤屈,听得赫羽直想笑,好像自己也是那般的不知好歹。

福海见主子虽不言语,却也未出声喝止自己,便大着胆子再道,“若是韩将军忙完这一趟再来了这处,陛下便带着小主子与他一道去了吧,福海斗胆做一回陛下的钦差大臣,与这右江的百姓们一道留在这里。”

赫羽闻言,不禁动容,转首看着身旁那张脸,往日里的嬉笑全然不见,一脸认真,便明白他这份心思是实实在在的,她不禁苦笑起来,道,“谢谢你,福海。”

福海还道自己听错了,堂堂主子对一个奴才道谢?忙缩了缩脖子,又放慢了脚步落到后面去了,心道她都言谢了,想必是默许了自己的提议了罢。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方才赶到河边,纵然已是心有准备了,却不曾想,这里聚集的流民竟然这样多,老老小小、男男女女竟是一眼看不完的,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亦有落了单蜷缩在毛草堆里就地睡去的,熙熙攘攘,人声杂然,老弱哀痛声,幼儿啼哭声,此起彼伏,听在耳里,钻在心里。

挨着河边的十丈之地皆被流民占据了,虽不至于人影憧憧,摩肩接踵,却也没有个能走的道了。赫羽面色不改,自流民中缓步穿过,那些人虽瞧见她是个柔弱女子,倒也无人敢上前来骚扰,一是这些人到底都是些良民落了难,骨子里也非歹人,二是距此半里外可是驻扎着不少大凉将士,领头的每日里都要来查看几趟,防的就是他们这些人造次。福海走在后面,闻着这人群中散发出来的气味就像馊了的泔水一般,本想掩着口鼻,却瞧着主子走得坦然,只得放下了衣袖。

赫羽打小哪里闻过这等刺鼻的气味,几欲作呕,只是强行压着心头翻涌着的难受罢了,这地上的皆是大凉的子民,是她南宫家应该守护的苍生,没来由惨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受她的嫌弃。她扫目望去,地上的人皆是瘦骨嶙峋,面黄肌瘦,麻木的眼眶里像是饱含着这世间的一切苦痛和绝望,她不是没见过鲜血淋淋的场面,但与之相比,这里倒更像是人间地狱。

行至河边,福海忙拿出竹篮里的纸钱香烛和祭奠用的吃食一应摆好,便退到一旁去跪着了,女子祭奠亡夫,想想都教人唏嘘,亏得她是这等出身这等胸襟。烧着的纸钱燃得黯淡,福海抬眼瞧了瞧女子低垂的面容,失魂落魄的模样,年年都是如此,也见怪不怪了,可恨那北正公,女君待他这样情深,即便他背叛了她,死后还是有他一祭的。

赫羽将最后一张纸钱投入到了灰烬里,眼看着它燃烧殆尽,双肩微微一颤,仿若大梦初醒。福海见了,还道她是冷的,忙起身去将她扶了起来,“主子,咱们快些回去吧,再晚些路就难走了。”

二人甫一转身,均是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佝偻着腰,怀中搂着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背上还背着个略微大点的,同样都是衣不蔽体,一大两小皆是睁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二人。那妇人瘦的面颊都塌陷了,虽是站着,却像随时都会倒下去的一般,背上那孩子也是有气无力地趴着,怀中那个倒有点气力,紧紧抓着手中的衣襟,纤细的胳膊如同小鸡一般。

赫羽瞧着那妇人,不知她有何事,福海倒是机灵,扯了扯她的衣袖,再回首示意了一眼,赫羽方才明了,地上摆着一盘冷糕是她带来的,想必这母子三人是饿得狠了,打起了它们的主意。活人吃死人的东西不吉利,但这口吃食能救命,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计较呢,她转过身去,连着地上的食盘一起端了起来,走到那妇人身前,也不敢张扬,细声道,“就这么几块,你们母子三人分了吃吧。”

那妇人自是千恩万谢,哑着嗓子一连说了好几声,赫羽想他母子三人,怕是连把野菜都难采到,也不知饿了几日了。背上那个稍大的孩子见有吃食,已将小手伸了出来,赫羽见了,忙拿起一块递给他,那小手一把抓了冷糕过去,忙着往嘴里塞。妇人将身上挎着的孩子都放了下来,母子三人猫着身子蹲在地上便准备吃起来,那个最小的孩子怕还未断奶,一个劲地往母亲怀里钻,可想而知,母亲饿的只剩皮包骨头了,哪里还会有奶水呢。

身边有人影一闪,赫羽被一人撞了个趔趄,待回过神来,便瞧见一破烂衣襟的汉子正将从孩子手里抢来的糕囫囵着塞进了嘴里,他鼓着腮帮子嚼了两下,便噎着喉咙将食物咽了下去。吃罢一只,自是意犹未尽,扑上前来便将那只食盘搂进了怀里。那妇人自然不依,不顾男女有别,扑到他身上便撕扯起来,两个孩子吓得放声大哭起来,赫羽在一旁看着,手足无措,大呼几声住手,哪里有人听她的。

福海见状,忙上前来将女子护在了身后,“主子,咱们快些走罢。”他是个阉人,身单力薄,若有人闹事伤了女君,一百个他都赔不起。

赫羽愣了愣,拨开福海便要去拉开地上的两人,却被福海死死拉住了。眼看着那妇人不是那汉子的对手,吃了几拳痛的尖声惨叫,却还是不松手,她力气不如人,嘴却不闲着,逮着那汉子身上哪一块肉便下嘴狠狠咬上去,只咬得那汉子吃痛连连,下手却是更狠了,周围的流民被他们闹出的动静吸引了过来,却只是一个个站在那里睁眼看着,那呆呆的眼神好似是在看着两只狗在相互撕咬着。

这样下去,怕是要被打出好歹来,赫羽顾不得许多,执意要掰开拉住她胳膊的一双手,福海无奈,只得松开了她,嚷了一声,“主子即便没了一兵一将,还有个我呢。”说罢深吸一口气便冲上去拉架了,他使出浑身的劲儿想把那两人分开来,吃了几拳挨了几爪只疼得他呲牙,却没想退缩。他拉不住那汉子,唯有拉着那妇人,以免她太过执着被那汉子当真打死了,虽是几只冷糕,却足以教这些饿疯了的人拼上性命了。

那汉子少了纠缠,得已脱身,翻身麻溜地捡起压在身下的几只冷糕,骂骂咧咧地便要走,岂料刚转过身,却被喝开人群迎上来的几骑堵住了去路,当前一人正是天佑。那妇人正哭骂着,见来了当兵的,便要伸冤,直说那吃食是这姑娘给她母子三人的,这人是来明抢的。

天佑看那妇人哭得凄惨,两个孩子又可怜极了,一记响鞭便将那汉子抽到在地,冷糕又落在了地上。忽闻人群中一声轻喝,是教他住手的,他循声望去,这才瞧见女君,忙翻身下了马,迎了上来,边走边忐忑着,她怎么在这要命的地方。

赫羽不等他开口,只道,“别伤他们,都是些可怜的人。”说罢走上前去,将地上几只已被摔的不成形的冷糕捡了起来,往那妇人和她两个孩子手里塞去,终究还是留了一只给了那汉子,看着他们一一吃完散了去,方才安下心去。

天佑喝散了人群,又将随行的几人差去巡逻,待见四周风平浪静后,方才来到女子身前躬身拜道,“陛下,我送你回去吧,这等地方,你万万不可再来了。”

赫羽心里堵得难受,她时常痛恨自己多管闲事,却每每到了紧要关头,又总是管不住自己,方才这一场险些闹出人命的惨剧不正是她带来的那一盘冷糕所致,她点了点头,抬起软绵绵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去。

福海捡起地上的竹篮,揉了揉身上挨的几下,忙跟了上去。天佑叫他主仆二人走在前头,自己默默跟在后面,他在心头打定了主意,待会儿回了营去,便要差两人去那座小院前好生守着,若再遇上女君要出门的,定要跟在其身后护她安危,有人恨不得时时能守着她,却又有天大的担子担在肩上。

这一路走下来,天已经黑了下来,再穿过前面一片树林子,便要到了村口。福海瞧见前方的人忽而停住了疾行的脚步,一手撑着身旁的树干呆呆站住了,还道她是走得累了,便快步走上前去想扶住她,可就在他靠近的当口,却见她伸出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那意思福海明白,他只得收回步子立在了原地。

“主子,累了咱们就歇会儿再走。”

赫羽蓦然抬首,抬起手掌覆在了面颊上,她咬着一口气迟迟不肯吐出,良久,终究是伴着两行清泪泄了个干干净净。抬眼望着夜色中的小村庄,唯有模糊的影子在她眼眶里沉浮起落,这江河日下的大凉基业该如何是好?这些无家可归又饥肠辘辘的百姓又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

福海瞧出了不对劲,单看她绷紧了的瘦削身影和微微颤动的双肩,便能想到她此时心头当是受着何等的煎熬,他轻唤一声“陛下”,双膝一弯,便跪了下去,脑袋抵在膝头,心里难受的紧,也跟着哭了起来。天佑走上前来,不明就里,怎么转眼间他主仆二人都莫名哭了起来,转念一想,也有几分了然,她定是从未曾见过她的子民这样落魄过,心头却叹了一声,亏得她不出远门,如今的南疆哪里不是这样的民不聊生呢。

天佑见她堂堂昔日里的一国之君,在这荒郊野外哭得不能自己,也不禁唏嘘,想开口安慰几句,却又怕自己多说几句惹得她更难受了,挠了挠鬓发,只好默不作声地站着,心道她怎得早不哭晚不哭,偏偏那人不在的时候哭呢。

赫羽许久未这样痛痛快快地哭过一场了,待眼泪终究流干了,她方才觉得这一路上压在胸口的那口气松了下来。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被纸灰和香火末儿呛了一大口,她掩住口鼻缓了缓,顺势又将面颊上的泪痕擦了去,倏尔转过了身,对着身后一站一跪的两个人。

赫羽向前走了两步,扶起了地上的人,“起来吧。”恬淡的语气不像是刚哭过一场的人,福海听她发话,抹了抹眼角,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赫羽侧首看着一旁的天佑,道,“若不是他的令,你们定不会在这里守着我这样一个废人了,对么?”

天佑没料到她会这样直接,他认真想了想,回道,“陛下即便不做陛下了,也是大凉皇族,将士们守着您是应该的。”

赫羽点了点头,倒不是认同他说得有理,而是赞许他这话说得竟教自己挑不出个错来,“你们难道不恨我们南宫家的人么?”

“将士只知忠君爱国,绝无他念。”

赫羽扯了扯嘴角,“你忠的究竟是何人?”

天佑闻言心惊,忙单膝跪了下去,“陛下不在位的这三年,大将军恪尽职守,一无越规之处,二无犯上之举,若是...若是真有不妥当的地方,就是终日不在营中闲散了些,而大凉有今日局面,也不是我家将军的过错,望陛下明鉴。”

赫羽笑出了声,忙着为那人洗刷冤屈,还真是忠心护主。她也只是在没事找事罢了,末了轻声回了一句,“不是他的过错,我知晓。”

福海听了不愿意了,忙补了一句,“也不是主子的错,是吴庸的错,是长公主的错,是南泽人的错,也是...也是...”他本想说,也是北正公的错,却没敢说出口,依他之意,若不是女君被北正公伤的狠了,心灰意冷疏于防范,怎会被奸人有机可乘,夺了大位。

天佑听了这内侍的话,也觉得自己方才有失言之处,便道,“陛下问我忠的是何人,天佑也斗胆说一句,只要大将军忠心向着陛下,那这千军万马便都可为陛下所用。”这话算是表明了立场,却也暗存着威胁,只是说者尚不自知。

赫羽将跪着的人唤了起来,“你不必跪我,如今的我担不起大凉将士的跪拜,你若也将我看作大凉的一份子,日后有前线军情,也好教我知道一些。”

天佑顿了顿,竟有些迷惑。他认识这位大凉女君也有十年之久了,往日里她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自己虽在她面前连多一眼都不敢看,却未有过尊卑贵贱的觉悟,而今她这般不卑不亢,倒是叫自己真心地佩服起来,不由得双眉一凛,道一声,“诺!”

话虽如此,却未出两日,南泽人举重兵来犯之事已传遍南疆,就连右江这等荒僻之处,也难逃人心惶惶。历来战事起,为攻敌不备,都是不得张扬的,南泽人这一次是故意要乱敌国人心的,看来,他们是觉得时机真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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