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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幕夜沉沉

百夫长手中持有腰牌,一行人出入营中未有障碍,他们本以为这南疆大本营定已成一锅糊了的粥,不料竟是兵马阵脚丝毫不乱,而营中的帐前卒更是兵刃还未出鞘,看不出是要将赴沙场的样子。赫羽见状,心生不解,是这季北望当真心有成竹,还是他已经觉得抵抗无用,不如一走了之,若如此,此时也该着人开始撤离辎重了吧,难不成竟是想束手就擒了,降了南泽呢。

季北望此人,赫羽在位期间也见过几回,他虽是镇南将军,可总有回朝述职的时候,印象中他是个长脸阔耳的中年汉子,因常年驻扎边疆,面上风霜沉重,倒有几分刚直不阿的正气。自己隐居南疆这三年间,也从未听过关于他任何不利大凉的风言风语,想来他是个忠君的人,只是,若真是大凉气数到此为止,也怨不得他了。

百夫长下了马,在前方带路,直往中军营帐而去,边走着心中却打着鼓,这女子当真只是大将军看上的小娘子?这南疆重地拥兵十数万,即便是他自己第一回进来,都能吓得两腿哆嗦,怎得不见她有分毫的不适应,面上只有急色,直奔着镇南将军所在而去,好像与那人是老相识了一般。

赫羽全然不顾这领路之人的小心思,一路上只催着他快些,她昔年也是在乱军中逃过生的,此时听这敌营的号角之声已近在耳边了,猜测怕是两军相隔不足一里之距了,这季北望作何打算,即便是要将士们弃营而逃,现下也该出发了。那百夫长向前一指,说前方便是镇南将军的帅帐了。

赫羽远远瞧去,心里却忐忑起来,若是季北望不认得自己怎么办,毕竟只在朝堂之上说过几句话,又或是他铁了心要降敌,便假装不认识自己,又该如何是好,正自踌躇间,号角声陡然传开,却见前方大营之前,中军将士正自原地待命,便是将要拔营而去的架势,待听清楚,赫羽心头一沉,果然是要逃走的。不及多想,她奔至那帐前,见一人戎装伫立,双手按剑拄地,神色肃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来回扫着正整装待发的将士们,正是季北望,他比记忆中的那个镇南将军老了些。

赫羽被拦住,不得上前,只得大呼“季将军”,一连好几声,季北望凝目望来,心道究竟是何人敢在主帅帐前这般大呼小叫,但见其身影很是瘦小,半点也不像边关将士,再看其面容,好像很眼熟的样子。他教人放了行,那人走上前来,季北望看其身姿这才了然,来人是个女子。

那百夫长见状,奔至季北望身前,禀称这位姓贺的女子是来寻大将军的,还欲多说几句,却被走上前来的赫羽截住了话头,“剩下的我说与季将军便好。”

季北望心头一凛,这个女子竟然认得自己是谁,当真怪哉,方才离得远,火光虽冲天的阵仗,却还是看得她脸是明一块暗一块的,此时相距不足一人远,凝神再看,当场双腿一软,那眉眼不偏不倚,正好长成了君兰殿里那个女子的模样,说来他先前并未见过女君几面,奈何这营中总少不了她的传言,是以每入耳一次,那张面容就深刻一分,及至此时她本尊忽而出现在眼前,他丝毫不用确认,便知晓这定是她,只是心头错愕惶恐,眼前这是人还是鬼。

赫羽一把按下季北望就要抬起行礼的手腕,季北望恍惚间感受着那掌心上传来的力量,他是军旅之人,只信白骨不信亡魂,眼前这女君自然是活生生的大凉女君了。待回过神来,他想起了方才百夫长那句话,女君既然是来寻大将军的,那么大将军或许早就知晓了女君所在,他茫茫然动动嘴角,“大将军...”

赫羽罢了罢手,“先不说他,季将军且进帐来,我有几句话要请教呢。”说罢,她掀开营帐从容走了进去。

季北望仍是满腹的迷惑,两人前后脚进帐,他的心里已忍不住转了好几道的弯。大将军若是知晓女君还活着,他又是从何时知晓的呢,数月来,他守在右江,八成是在守着这一国之君,可若真是如此,为何他却不调集大批将士前去,只那寥寥数百人可是显得有些不够用心了,转念再一想,若拥重兵守着,岂不是告诉了天下人,那处有着什么了不得的稀世珍宝,反倒教人生疑了。

他这么一思索,便觉得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先前长公主要将柴桑城卖给南泽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生生被这位大将军从中阻拦,才有得这番兵戎相见。他若仍当自己是这大凉的大将军,怎会如此全然至一国之主的主见于不顾,长公主都默认了南泽对大凉徐徐图之,他竟不依,看来是喧宾夺主,将这大凉基业真当成了要拿命去守护的东西。南宫家的这对姑侄,大将军选择了谁,已不言而喻,季北望身形一顿,终于想起了什么要紧的,忙跪下了身去,“陛下,末将季北望见过陛下。”

赫羽忙抬手,示意他起身,眼下的自己可担不得这一拜,她问道,“长公主可知如今南疆情势?”她不是来夺权的,只是在眼下这个十数万将士都在豁出性命为她南宫氏守江山的时候,她身为南宫家的一人,不能坐视不管。

季北望起身答道,“长公主许久未曾有指令来了。”实则,即便鲜有指令传来,大将军也从未好生从头看到尾过。

赫羽又道,“我瞧着你们,是要逃?”

季北望顿了顿,反问一句,“那依陛下之意,当下该如何?”

赫羽喃喃一句,“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我也逃过...”可兜兜转转,还是要回来面对本该面对的。

季北望料想三年前王舍城中变故定有蹊跷,此时更笃定了几分,他二话不说,又跪下身去,“既然陛下回来了,我南疆将士便只认陛下一人为主,乱臣贼子,皆不在话下。”

赫羽无声苦笑,再一次将他扶了起来,她本意是要来挑明身份的,若是将士们真是命悬一线之际,也好教他们知道,南宫家的人于他们的大义看在眼里刻在心上,可眼下情形难测,她不知自己的出现是否会教事态反而朝着不好的趋势走去了,便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的身份还劳烦将军莫要外宣,转眼间便要短兵相交,你作何对策?”

季北望如实答道,“自然是要按着原计划好的来。”

赫羽不懂他说的原计划是什么计划,可看他神色,倒像是自己也该知情的,不由得更好奇了,“是韩将军定下的?”

季北望一颔首,“自然是大将军。”

赫羽也点了点头,心道他自己被困住不得脱身,当真还能管到这处来,她心头本来还有一问,那人身在虎牢关究竟是当真被困还是诱敌之策,此时看这人面色如常,便也就明白了,她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才发觉,这些日子来,她心中尚且有一块地方在为那人担忧着,帐外整齐有力的步伐震得地面发颤,赫羽敛起神思,心头亦是一颤。帐外副将在请命了,说是时机已到,主将该出发了。

季北望闻声又是一拘礼,“陛下,便在此处候着,不可妄动。”说罢便转身出了营帐去。

赫羽跟着他步伐也走了出去,子夜的星空浩瀚无边,像一张黑幕沉沉坠下,数万大凉将士即便是藉着火光也看不到尽头,确是一首万马齐喑,豪气干云的激昂壮歌。群列之前,是镇南将军的帅旗一马当先,赫羽当即明白了季北望口中的原计划,他是要以自身为饵,若真的逃跑,不割须弃袍就不错了,哪有还拉着自家的大旗沿路招摇的。她心里一顿,只想到自己今夜来的当真是时候,否则即便她有苟活的那一日,也会为曾经的懦弱自私悔恨不已。

季北望将女君安危交付给了副将,翻身便上了马,待赫羽回过神来,那一人一骑已然走得远了,在其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兵马紧紧随着,初时缓慢,渐渐的越走越急,再到后来,竟是狂奔之势。待最后一片旌旗消失在视线里,赫羽还舍不得收回目光,人去营空,四下里竟然有些冷清,那副将上前来请她入帐,她问一声,作伏兵的是何人,副将一愣,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想来是诧异她一个女子竟有这等见识,却也只摇头称不知,他是真的不知。

赫羽以为他在推脱,心道这毕竟是兵家大事,他不明自己身份,不与告知也是情理之中,便就不再多问。接下来的一炷香时候里,她竟当真安下心等了起来,等到南泽人乘胜追击的号角绵绵传来,再等到兵刃相接之声从零星分散变得密集交缠,终于等到正前方一片火红陡然照亮整个夜空,像一道划过黑幕的亮剑,果然有伏兵。

赫羽心绪起伏的厉害,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有喊杀声传来,她听在耳里,既觉得亢奋,又莫名凄凉,这一夜,不知多少将士又要马革裹尸了,她立身帐前,揪着一颗心,想象着那壮烈的拼杀撕扯,方觉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冲天的火光初时靠近的极其迅速,想来是南泽人得意之余,未生防范,一盏茶的功夫后,进犯的脚步终于有所放缓,定是被大凉伏兵杀了个措手不及,从而被牵制了部分,赫羽一双眼眸随着天际的红光缓缓而行,竟能看懂哪里是刚刚拉开的战场,哪里又是战火荼毒后的余烬。虽不知伏兵究竟是何人率领,但观其阵型,他并未将伏兵聚在一处,而是沿路设点,零星出战,观其顺序,虽毫无章法可言,却凑效的很,眼看着,南泽人前行的阻碍越来越大,直至最终不得不停下追击脚步专心应战了。赫羽固然觉得这法子甚妙,却又多了另一层顾虑,这般打法迟早会教人看出其兵马不足的弊端,自己都能看出,何况是南泽将帅,她此时心中企盼,唯有季北望能快速煞了南泽人的锐气,还能抽身前去接应。

就这么纠缠了再一炷香的时间,南泽人缓过了神,大肆反扑起来,双方对峙的情势陡然生变,赫羽心道不妙,南泽人号称举兵三十万来犯,即便今夜未曾全军出动,那也是八九不离十,在强大的兵力压制下,再多的计划都是无用的。就这么绷着一颗心熬过了半个时辰,营中忽而回来了几骑,正是镇南将军的马前卒来报,要教副将护着自己火速撤退的,南泽人疑心大作,意欲扫营。

赫羽看着那当前一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满脸的血污掩盖不住眉眼的稚嫩,她问道,“南泽人为何突然要扫营?”主帅都不在营中了,扫营有何意义?

那小卒回道,“南泽人疑心大将军并未在虎牢关,而是身在此处,有人便想以此邀功。”

赫羽一听,这个理由倒是挺充分,看来南泽人此次是吃了意料之外的亏了,不然也不会迁怒至韩刍夫的身上,她又问道,“季将军处现下如何?”

那小卒答道,“季将军以八万将士佯装逃兵,诱来敌军先锋十万,于距此三里之处的东南沙棘丛林中酣战,战况在意料之中。”

赫羽不知这意料之中是如何意料的,当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如真有南泽人分身前来扫营,三里之距骑上快马片刻便至,自己死不足惜,可不能白白死在这里,至少也得换些值当的东西,这条命方能交出去。那副将已将马牵了过来,以手腕支好了上马梯,军中之人便是有这点好处,但凡是主帅之命,只遵从不多问。赫羽心一沉,踩着便翻身上了马,其余的人紧随其后,也纷纷上了马。方才传令的几骑领路在前,想必季北望有交代要将人护送至何处。那副将紧紧跟在女子身后,倒不惊诧于她会骑马,在大凉,女子都能做一国之主,又如何不能骑马呢,他只是见她骑马的样子不像是常跟马打交道的,却又有着不管不顾的冲劲。

领头的几骑出了军营是朝着西南方向去的,赫羽许久未曾骑马,可今夜巧得很,又是骑上了马在逃命。行过了二里路,回首望去,就能看见大凉营中火势滔天起来,定是南泽人自觉扑了个空,恼羞成怒放的火。赫羽已然知晓,那营中非但没有要紧的人,更连一钱一粮都没有。再往前行了有半里之距,领头的几人慢了下来,并分散开来,拦路站着,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已是夜半之际,却丝毫无人困马乏之感。

那副将吩咐将士们将赫羽紧紧围在中央,活脱脱一个个的人肉靶子一般牢牢护着她,赫羽提着马缰边在原地打着转,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此时战况已至平稳,眼下便是毅力的相较了。忽而她掌心一紧,勒住了马,她仿佛听到了一声号角,非寻常的将士出征所用,即便隔得这么远,都能听出其中的底气与豪迈来。她勒马回身,竖耳倾听,又是一声,接着便是第三声第四声延绵不绝地传来了,每一声都似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心头,她分明从未亲眼见过韩刍夫出征的模样,却兀自坚定,那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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