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安云瑶没有想过,男人会为自己做到这一步。
“很震惊?”司徒政淡淡地反问。
方才也是气糊涂,在覃朝留下的那些蛮横劲始终还在,瞧着安云瑶微红的胳膊,司徒政的眼底有些愧疚,原本没想这么极端的,怎么总是没轻没重。
就像是过去,安云瑶之于司徒政就是罂粟,索求无度后的结果——给她留下大片的乌青。
那段时间,瑶儿很抵触他的一切,所以在她醉酒时,他克制再克制后,也给安云哲留下能力不行的话柄。
“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今晚太轰动。
安云瑶咬着唇,“那你辞去学校工作,以后怎么办啊?”
“担心我以后养不起你?”司徒政理了理领口,他坐在驾驶座上,然后细心地为副驾驶座的安云瑶系上安全带。
安云瑶:“……”
“明天。”司徒政脚踩油门,“明天早上,我等你发给我条约。”
司徒政买来夜宵,将安云瑶送到自己的公寓,“院里有台手术,今晚我不会回来。”
大爷……
您老晚上不回来,把我带这里做什么?!!
司徒政走了之后,安云瑶就趴在书桌上,想了好久,才列出了几条合约,头发都要秃了。
于是,安云瑶就想到了何春花。
“瑶瑶。我觉得差不多意思一下就行了,反正司徒教授,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司徒医生,人家为了追你,连工作都不要了。”
“我这也是防止他是因为那个方面的原因才和我在一起的。”
“我觉得吧,司徒医生贪慕的不应该是你的rou|体,他应该喜欢的,应该是你的灵魂。否则那天晚上,他为什么什么也没有做。”
何春花与安云瑶聊不了太多,毕竟她现在不同于往日,与体育系的大哥催得紧,临挂电话前,留下一句:“好啦,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祝你们幸福。”
什么呀。
恋爱中的女孩子可真是伤脑筋。
凌晨三点,司徒政才下手术台。
今晚医院难得不是安云哲值班,他与刘思婷刚健身完,睡得迷迷糊糊,手机显示着医院急诊的电话。
“喂。我马上去……”
“哲哥。”司徒政坐在办公室,悠哉悠哉的抿了口茶。
听到司徒政的声音,安云哲立刻清醒,“艹。你大半夜用医院的电话给我打来……”
“别急着挂。”司徒政以手扶额,若不是这样做,安云哲又怎么会接电话,“我有事。”
“你最好能马上找到一个理由说服我。”
“我想娶瑶儿。”
昨晚轰轰烈烈的告白还有余温,今天就要提上日程结婚,怕不是安大郎知道,会气得心脏病发作。
安云哲显然还处于震惊状态。
“哲哥。我需要户口本。”
安云哲沉默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家去偷?”
“您晚上回自个家里拿个户口本,这怎么算偷?”
靠。
居然还跟他玩起了文字游戏!
安云哲气恼,若不是觉得他是瑶瑶的救命恩人,司徒政现在的待遇,就与那程青容无异。
身旁的刘思婷揉着睡眼,她打了个哈欠:“阿哲。这么晚了是医院的电话吗?”
“不。”安云哲充满歉意地望着刘思婷,“我得回家一趟。”
次日。
清晨的阳光倾斜进落地窗前。
男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瞧着白纸上的合约,露出无奈的笑容。
似乎是阳光过于刺眼,安云瑶睁开眸子,抬起酸麻的胳膊,“你回来了?”
“婚前禁止SEX……?”司徒政举着手里的白纸道。
“……你……”
安云瑶才发觉自己昨晚的杰作已经落在司徒政的手里,恼羞成怒的她,想踮起脚尖伸手抢过去。
司徒政一只手臂举得老高,而另一只手则是抓住书桌上的碳素笔,然后苍穹有力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试用期,两年半?”
“因为两年半就毕业了嘛。”
“我已经签订了合同,作为回礼,你也应该给我一个保障。”
司徒政拉着安云瑶的手,边出门边道,“把眼睛闭上,等我说可以睁开的时候,才可以睁开。”
虽然不知道司徒政又在玩什么把戏,但是安云瑶还是老老实实地按规则照做。
“可以睁开了。”
该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车子的后备箱,摆满了满满的风信子。
中央,还有一颗心。
他……
不会是要求婚吧?
“我同意。”
司徒政都没有单膝下跪,像是看过无数次别人的求婚片段,安云瑶捂着嘴巴,眼圈红红道。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你要说的不是求婚,我就赖着你。”
司徒政失笑,他过去怎么没发现安云瑶还有无赖的体质。
“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秘密。”
司徒政关上了后备箱的惊喜,他横抱起安云瑶,给她温柔的系上安全带以后,低头捧起她的脸颊,“陪我去,嗯?”
“嗯。”
安云瑶的脸滚烫,她小声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拟定合同太累的缘故,安云瑶很快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司徒政在路口等红绿灯时,腾出一只手,替安云瑶遮住了淡薄的阳光。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红绿灯,后面堵着的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用粤语督促他们快一点。
安云瑶从梦中醒来,“九哥。”
意识到自己这样称呼后,安云瑶不知道后面的话要如何接。
“你日后这样叫我,甚好。”司徒政说着与覃朝同样的话。
绿灯。
他继续启动发动机,约莫十几分钟后才停了下来。
安云瑶没想到,司徒政居然带她来的地方是民政局。
“我们……我……我们来这边做什么?”
因为紧张,所以话不成句。
“结婚。”司徒政深情地望着安云瑶,“求婚的话虽然来不及说,但你已经同意。瑶儿,无论在哪个时空,我都想要长长久久地同你在一起。”
“你用合约捆绑着我。”司徒政继续道,“我用婚姻求一个安定。”
“可我们没有任何证件,何况这里是香岛。”
“我有移民的证明,你也有户口簿。”
司徒政不曾忘记安云哲今早顶着熊猫眼,恶狠狠地对他说:如果以后你不对瑶瑶好,我就去医闹,让你身败名裂。
他守了她两世,又怎么能不对她好呢。
稀里糊涂地进民政局,然后混混沌沌地出来。
司徒政心满意足地收好两个红本本。
“瑶儿。吾之妻。吾愿已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