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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狭路相逢

玖柠如愿,在众人面前弹奏了一曲,曲调婉转悠扬如高山流水般美妙动听。在场的众人也由之前的好奇与不屑转为欣赏和享受,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曲毕,一群人还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中,之前抚琴的女子从旁拿起酒杯稳步走上前来,微微施了一礼,“夫人琴艺卓著,小女子甘拜下风,这杯酒采风敬您。”

“客气客气……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夫人”玖柠端起酒杯喜不自胜。

听到此处她愕然转头看向对面的男子,虽然衣着配饰十分的考究,腰间的香囊看似普通却绝非俗物,但采风看来总觉得怪怪的,明明是一个富贵的公子哥,周身却带着一股痞气,这太不合常理了……以她多年在外闯荡的经验:这说不定是个职业面首!!!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子怎么会?……转过头对上玖柠,这姑娘看上去天真烂漫许是被人骗了……想到这她附上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一笑,“啊~姑娘恕罪,是采风冒昧,我先干为敬。”若果真如此,我必然要戳破了他的狼子野心,采风暗下决心。杯中酒一饮而尽。

苏玉观这女子身着红袍,朱唇微点有闭月羞花之貌,举止谈吐文雅并不似一般的歌舞琴女。此时的她感受到了一种隐隐的恶意,明明琴艺超过她的是对面的小玖,这说不通啊……

“无妨,无妨。”玖柠眯笑着眼将酒吞入腹中,好辣!

对面的小玖明显是没喝过这么辣的酒,苏玉连忙盛汤,又将手帕递到面前……

采风见她这般殷勤,更是笃定心中想法,狠剜一眼这小白脸,而后无声的拘了一礼退下。

此时小二晃过神来,对着玖柠竖起了大拇指,“姑娘好琴艺,可真是曲韵悠长回味无穷,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呀……您二位今天这桌本店免单,再赠送一道本店的招牌菜,希望二位贵客日后常来光顾。”

“如此甚好。”居然不用花钱,小玖这是个摇钱树呀,害我白白兑了那么多银两。

自玖柠演奏完后,邻桌为首的富家公子就不断的打量着她,心中暗暗的念着这个名字,“小玖……”

未久,那男子终于发话,“对面的玖姑娘,要不要来我这桌喝上一杯。”

玖柠睁着一双不谙世事的大眼睛歪着头,隔着纱帐望过去,对面坐着三个男子,旁边还站着几个护卫,说话的那个身材微胖,笑容里带着一丝猥琐。

苏玉回过头看着那一桌人,能来这留仙楼三层的都是贵客,如此地界也能毫无顾忌公然叫姑娘过去喝酒,必然是齐州城的权贵,惹不起,于是陪笑道,“我家小玖不胜酒力,就不去献丑了。”

“这也无妨,玖姑娘便过来尝几个菜。”男子用筷子指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与此同时,旁边的护卫也慢慢靠近。

玖柠望向那一桌子的菜,便有些动心。

苏玉见情况不妙,忙拉着小玖起身,“多谢抬爱,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改天有缘再遇贵人定当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告辞’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对方便喊道,“想走?给我拦住!”随后几个护卫挡在的下楼必经的地方。

在场的食客、歌舞琴女、传菜小二纷纷放下碗筷,看向这边另一桌的公子见此情形,正欲起身维护正义,却被对面的夏班按住手腕,压低了声音:“越公子,不可!这里是齐州,现在还没完全知晓此中蹊跷,不宜贸然行事。”听到此他理智的松了手上的力气顺势喝了一口茶,在一旁打量起几个人。微胖的那个男子是城主儿子孙成,几日来一直派人在暗中观察,仗着老爹在齐州城中为所欲为,许是城主威信过高,齐州的百姓不敢惹也不敢说,最多只道是城主教子无方。这边的小玖,一直是背对着,偶尔看到也是侧颜,少女的体态,没有风韵但却匀称,弹得一手好琴着实令他也刮目相看,纵他自小在宫中长大也未听过如此仙乐,真是深藏不漏。旁边的男子便更有意思了,举止之间总似在故意掩藏着什么,单单看他刚走的这两步,想必会点功夫……他姓苏,说不定此人有些来历。如此看来,他不出手二人亦可全身而退,想到这他放心的看起了热闹。

小二看情形不妙,不淡定了,“几位贵客有话好说。”

孙成身旁的一位公子站出来恶狠狠的说,“我大哥那是城主唯一的儿子,在这齐州还没人敢惹他,你这小妞别不识抬举……”

玖柠苏玉听到此皆是疑惑:城主光辉正面的形象他们是在茶馆听过的,为何儿子如此猖狂?苏玉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手紧紧抓住小玖,一手暗暗在袖中掏药粉,趁护卫不备撒了出去,正在他们捂着眼睛乱抓的时候,拉着玖柠直奔出口……

看到二人离开的越公子向对面的夏班使了一个眼色,夏班心领神会,随即从窗户望出去示意街上待命的人盯着逃走的两个人。接到指令的人点了一下头。

还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说走就走,没有王法了,孙成大喝一声:“给我追!”几个护卫也不顾自己能不能看清路,听到命令一齐挤下了楼。

此时守在外面的人,看到两人从留仙楼飞奔而出,又跟出几个前仰后合的人,迅速分辨出了形势:后面的几个是孙成的护卫,公子已派人专门盯着此人,几个护卫听令行事并不重要。反倒是前面的两人看着面生,其中一人还会些功夫,当机立断:盯着这两个人没错。

午后,留仙楼外。

“承蒙照顾,采风今日便向您辞行。”她身披着素色锦衣,带着身后的两个背着包袱的姐妹。

“哎呦,采风姑娘,您这才来了几天,怎么说走就走啊……”掌柜在门口试图挽留。

“采风才疏学浅,技不如人,便不再打扰了。”

“这您说的什么话,您的琴技在齐州城那可是无人能比的,今日之事也不过是个小插曲,姑娘不要介怀。”

“我主意已定,您莫再劝了。”

“既然如此,姑娘一路小心,若是想回来,留仙楼随时都有您的一席之地。”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如此谢过掌柜。”采风略略施了一礼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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