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消失在地平线

正直天性喜欢追求公平正义的方正消失了，他消失了有好多天了，林一凡已经好多天没有开三轮车出去了，一直躲在那个出租屋子里。外面的天渐渐的变得寒冷了，要说起方正的消失，他似乎也记不太清具体是什么时间了，总之听说带走他的是一辆很豪华的车子。并且是像闪电般的，逆向直接过来就把他给带走了。那个情景林一凡不敢想像，记得在《百年孤独》之中是有类似这样的片段，曾描写过一个美女，非常之受人欢迎，太美了人见人爱，有一天消失了，不知怎么消失的，是天上飘来的一条长长的带子又或是别的，也许是天上的神仙也太喜欢她了，所以必定要带走她，一切已经无从考证。方正可是正好相反，他一生遵循“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古训，贫贱不能移他做到了。做到这一点很不易，如果仅从字面上理解那就相差太远了。贫贱很容易使人将贫贱当作不可替代的理由，放弃理想、放弃道德、放弃一切做人的准则。威武不能屈他也做到了，他从来都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无论是强权还是地痞流氓他都是据理力争，要力争个公道。他似乎像堂吉何德一样的在疯狂的战斗，捍卫他心中的正义。最后那富贵不能淫他没有做到。为什么？因为他没有富贵过，也很难富贵，又何谈淫呢。林一凡拿起手中的一个纸团，打开里面是一个方孔的古币，外圆内方。这是方正还没有消失前交给他转交给万色吹的。这是他们曾经的一段对白：“万色吹最近也不见都在忙什么呢，噢小万啊，他最近忙着筹备婚礼，他就要结婚了，啊，真的假的，整天吊儿郎当的，靠谱吗？起初我听到消息我也很意外不太相信这小子会规规矩矩的收心，不再拈花惹草，安份守已的生活。但那天我去看过那二百多平方的新房子，以及忙的不可开交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了，他说是下个月十几左右吧。我最近想去到H市见我的一个朋友。你先把这个古币交给他。我怕放在身上弄丢了，没法给他了，我岂不就成了言而无信之徒了。那个方孔钱是用一张撕了一半的笔记本纸包成一个小团的。我想时间很早，应该能赶回来参加他的婚礼喝喜酒。你去H市那边很远的路费来回也要好几千啊。钱够不够啊，要不先从我这里拿一些用。不用放心。好我买车票去了。”殊不知他的这张车票直接通到天堂。而他千里迢迢要想见的人也是谁，又有着怎样的故事，一切都已无从得之了。林一凡听见外面的风声感觉风更大更冷了，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对于方正的消失，不同的人会不同的评价，有些人觉得他一个倔强、死板，直心眼的犟驴，不知道变通的榆木疙瘩。不能赶上流行的趋势，不能跟从大家从众如流。却非要坚持自己原则，认死理。做那些无利不讨好的事情。自己做也就罢了，还妨碍别人获得好处。这样的人见人恨，还是消失了的好。或许这样的人以后也会越来越少了。曾经有这样一个寓意笑话：“有一天真实和谎言去洗澡，谎言披上了真实的衣服走了，而真实却不愿意穿上真实的衣服，于是人们只愿意接受披着真实的谎言，但却难以接受赤裸裸的真实”。方正就是那个在人海中没有戴面具，而又想活的真实的人，而这样的人或许不适合生长在这里。这里的人不能接纳他。这里冰冷的水泥地不会有他的足迹，似乎他无处所归。“天地父母”是无私的，最终收纳了他。他回到了天地的温暖怀抱。在那里一切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