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算等到她生命自然终结,恐怕也还是不能把毒解完。
她唤来映雪为她准备一桶干净的冰水,用来清理身体。她才入水,木桶底部就沉淀了一层黑色物质。
她尝试在冰水辅助下排出那些毒素,却怎么也没法成功。
既然这样还不如多修炼一会儿。
幸运的是,冰水虽然对她的排毒没什么作用,但对她的修炼却可谓是如虎添翼。她将目前的境界巩固好,才起身准备穿衣。
不经意间,夹在她衣服中的玉佩就掉了。那是一块雕成两条锦鲤的羊脂白玉。
她记得这是唐小将军在杨家被认回去的时候,老祥宁侯当着杨家全家人的面给的。
唐小将军当时还表现的特别开心。
恐怕还不止是这样,真正的唐小将军应该是日日夜夜都将这块玉佩带着不离身的。可见她有多喜欢这块玉佩,多喜欢……祥宁侯府这些“家人”。
此刻,唐疏寒的内心,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九泉之下的唐小将军的棺材板恐怕都要按不住了吧。
她用内力虚托起双鲤玉佩。只一下子,那点才刚沾染上玉佩的内力就变黑了。
着那点变黑的内力,唐疏寒自嘲的笑笑。
看,连她都猜对了温氏对她的不轨之心。也只有唐小将军,明明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却宁愿当做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只因为贪恋这不过虚晃一梦的所谓亲情。
她慢条斯理的穿好云裳,才用手帕将双鲤玉佩包好交给映雪,吩咐她让工匠在短时间内仿制一个出来。
映雪走后,唐疏寒坐在床上思考问题。
她以前是全职作家,每天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早上睡觉之前会构思小说情节来帮助自己更快睡着。现在这个习惯也保留了下来,只不过不再是看得见摸不着的小说情节,而是有关唐府的事情。
来祥宁侯府这么久,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为什么偌大一个祥宁侯府,却只有她一个人赚钱养家?
唐家这么多人,为什么其他几位少爷却没有入朝为官?
是他们都太小了?不,也有十四岁的,不算小。
当初的唐疏寒就是十四岁进入朝廷,十五岁带兵打仗的。
而他们这个年龄却还文不成武不就。
按理来说,一个血脉穿成下来,就算属性不同,天赋也不该差这么多吧?
除非,他们都没有魔石觉醒属性,也没有功法修炼!
唐疏寒觉得,她就算没有完全才对,应该也猜的个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这里,唐疏寒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道:“映月,随我去和母亲请安。”
“是。”
唐疏寒一路顺畅的到了温氏居住的主院外,毫无意外的被侍卫拦了下来。
因为上次大少爷没被阻拦就进了夫人的院子,夫人可是发了好大火,这院子里不少侍卫都遭了殃。这下,可没人敢再不拦着唐疏寒了。
“麻烦通传一声,就说疏寒来给夫人请安。”唐疏寒拱手,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如若夫人不许,就说‘明儿京城中传出,母亲不让儿子请安的传闻,可不好吧?’,麻烦了。”
那侍卫就这么进去通传了。
果不其然,温氏一听到唐疏寒来了,想都没想就说不见。
那侍卫也是个老实巴交的,结结巴巴的愣是把唐疏寒的话复述了一遍。
温氏一听,只好让她进来了。心里却恨恨的想,等会就把这个蠢钝如猪的侍卫赶走。
唐疏寒大步流星的走进屋中,倒了杯茶,装成一副十分恭敬的样子递给沈氏。沈氏不接,她就干脆直接坐在下首,自己喝了起来。
“好茶!”唐疏寒由衷赞叹道,“还是母亲这儿的茶好。”
其实她也不会品茶,只是觉得这茶好喝,就这么说了。不然没人说话,那多尴尬,闯进人家的屋子总得给人台阶下不是?
“你来我这就为了喝茶?”温氏冷哼一声道,”那可恕我不奉陪了,我可没一个会威胁母亲的儿子。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丧门星!”
说完,她便起身作势准备进屋。
以前的温氏只要一这样,唐小将军就会立刻跪下来认错,她也能借机提一些要求,从中获利。
温氏当然不会觉得唐小将军真的会改变对她这个一直以来都十分敬爱的母亲的态度。所以温氏其实在等着唐小将军认错挽留。
可唐疏寒可不是原来的唐小将军,她肯定要喝完这口茶再好好说话的。
温氏等了半天,都没等来唐小将军的挽留,卡在内室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正当她准备就这么进去时,唐小将军开口了,于是她便顺势停在了内室门口。
“且慢。”唐疏寒放下茶盏,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的走到温氏身边。
她伸出手,为温氏理了理领口,凑近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笑眯眯的说道:“只许母亲威胁欺负女儿,不许女儿威胁您?母亲未免也太双标了吧?”
温氏顿觉毛骨悚然,瞳孔微微一缩,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两步,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还是那副温和、笑眯眯的模样。她却只觉得这人眼底一片寒意,恐怖极了。
这死丫头该不会是发现了她对她做的事了吧?不会的,不会的,当初那个人给的东西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温氏强装镇定,面上却更是一片雪白,不知不觉间,额头上就渗出了汗。
唐疏寒满意的看着温氏一瞬间变白的脸色,掏出一方帕子,温柔的替温氏擦去额角的汗水。然后收回帕子道:“母亲失态了。”
“你……你!”温氏更加惊恐万分,指着她“你”了个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唐疏寒却没再管她,只是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淡然的喝着茶,等着温氏平复心情。
只有这样,她才好说正事。
温氏扶着椅子坐下,灌了自己一盏茶,才冷静下来。
唐疏寒见状,放下茶盏,开口道:“好了,是时候说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