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走到外面,上了马打算回去了,虽然没有打到猎物,但拿到了李广的宝弓也算是得到了抚慰。
他突然冒出来一个恶趣的想法,要不要把自己的那把弓放回原处,给后世一个惊喜,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好让他们高兴高兴。
其实到了后世,是不是真的也没关系,只要人们认为它是真的,真假也就没什么分别。只要有个嘘头,东西也就值钱了。
同样是一把杀猪刀,你要是能证明张飞就是用它杀猪的,价值就不同了。
刘宇想了想还是算了,不怎么厚道,后来的人他倒是在乎。只是刚拿完人家的东西,就用别人来搞低级趣味,不尊重前辈英灵。
自己离开也有一段时间,该回去了,刘宇便向着之前过来的路途返回。走至半道,突然又看见先前那只鹿。
不对,这好像比先前那只小了一圈。管他呢,他们谁还记得刚才那只鹿有多大?我打回去,就说是先前的那头,他们也不知道。
刘宇举起刚刚得到的大黄弓,瞄准了那头鹿。他的左掌伤口作痛。玛德,刚才激动了,发誓就发誓,没事自残干嘛。
他强忍着痛张弓,那头鹿察觉到了刘宇,开始撒腿逃跑。刘宇举着弓与视线一起跟随过去,计算着位置。自己既然得到了这把李广弓,荣耀与责任也需一同继承下来。所以刘宇不希望用它的第一箭便射个空。
他全然不顾自己左手的剧烈疼痛,尽可能的拉张着宝弓。
就是现在,刘宇脑海灵光乍现,突然有一股此箭必中的感觉。他没有犹豫,瞬间就放出了箭矢。
长箭呼啸,破空而去,正中目标,鹿儿应声倒地。
“耶”刘宇振臂一呼。有种投中绝杀的快感。
他欣喜的走过去,看着倒在地上的鹿。总算是打到猎物了,现在自己可以风光的回去了,果然是帅人自有天相,既得宝弓又射鹿,好事成双啊。
刘宇想把这鹿抱到马上,一使劲,发现这鹿太沉了,抱不动。
靠,当时追得时候太冲动了,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这该如何是好?自己要是带不回去,那把它打下来有什么意义。怎么能向别人证明我的厉害,不行我一定要把它带回去。
他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工具,能用杠杆定律什么的,把鹿给翘起来的。看了一圈,也没想到什么办法。
正当刘宇犯难之际,有一个人骑着马向他这儿走来。
“刘少将军,董将军看你追出去有一段时间,担心你,特地让我来找你的,”
“这样啊,你来得刚好,我把那头鹿捕到了,正愁着如何带回去,麻烦帮忙搭把手吧。”
那人下马,和刘宇一起把鹿抬到“化腾”的背上。让它背这么大玩意,马儿不乐意了,嘶鸣着闹情绪。
刘宇走到马头前,对着它的耳朵说道:“你给我好好干活,要是我丢了面子,装不了比,你就只能吃路边的野草了。”
“化腾”扭头过去不鸟它,
刘宇谢过了那人,让他先回去报道,自己马上赶回去。刘宇强拉着马儿,一路好言相劝,威逼利诱,才牵着它前行。
董卓看见刘宇回来了夸赞道:“到底是年轻,追了这么远,都能将猎物打回来了。”
有人看着董卓偏爱刘宇,心中嫉妒,阴阳怪气地道:“刘少将军,为何一去这么久啊?”
“好东西,自然得之不易。”
东西打回来了,也是有底气,随自己怎么说。刘宇来的时候看了看他们打得猎物中仍旧没有鹿,更加肆意。
“况且我这么费心地把它打下来,是为了送给董将军的,”刘宇望向董卓,“将军,秦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我刘宇愿意为将军猎下此鹿。”
“好,好!刘宇你这份礼物我甚是满意啊,那我就收下了。”董卓听了刘宇的话满是欢颜,“大家今天打围了一天也累了,我就赐这头鹿于大家共享。”
董卓吩咐手下们将这头鹿和一些其它动物处理了,烤着与大家分食。他亲自割下一条鹿腿,分给刘宇,以示器重。
他们这一行人就在这林子里吃着烤肉喝着酒,甚是逍遥快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寒冬渐临,气温愈发下降。西凉入冬要比中原地区更早些,大约才十一月已经下了几次雪。到了冬天刘宇才能感受到凉州的“凉”字。要是这“凉”是夏天的风凉该有多好,自己也多个避暑的地方。
皇甫嵩镇平黄巾的消息也传到了西凉,张角死后,老三张梁继守广宗。起初,皇甫嵩攻城未破,于是开始闭营休士,迷惑张梁,得知敌方松懈后,乘夜调兵,突袭敌营。一直从黎明战至黄昏,成功斩杀张梁及其众三万余人,叛军投河自尽者五万余人。夺下广宗后,他将已经入土的“天公将军”从坟里挖出,把他的首级送往了京城。
随后他将目标瞄向了黄巾最后的支柱,与郭典会击下曲阳,成功击杀张宝,并且俘杀十万余人,并用这十万人尸首筑成京观。
皇甫嵩作为平定这场浩世之乱的首功之臣,声名威震天下。朝廷任其为车骑将军,坐领冀州,食邑八千。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绝世名将又要用多少?
皇甫嵩用十万叛军尸骨来彰显自己的功绩。他们可以算是叛军吗?
他们原本只是普通的平民,在这黑暗时代中无助的羔羊,而张角利用所谓的仙术,让他们以为看见了光。他们没有错,他们只是无奈之下争取最起码需求的平民。
张角原本就是医生,或许他真的只是利用这仙道的外衣,想来医治这病态的时代。
用反抗者的尸首堆积成山来警戒他人,耀武扬威。可世人同样铭记的还有朝廷昏庸与桓灵无道。
这些残酷的警示并没有多少实质作用。只要有压迫便会有反抗。
又有几个人真正有勇气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类话语?
他们抗争只是为了生存,他们也怕死,可是没有了选择。
谁不想太平盛世,谁又不喜欢安居乐业。可是他们做不到,连基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唯有拿起武器,向着命运做着反抗。而造成这些错误的是昏庸的统治者和腐败的朝廷本身。